从电梯里走出的普通男子大生，似乎也意识到身后少女的目光，渐行渐远的脚步停下，迟疑中带着疑惑地回头。kXsds
在昏暗的灯光中，男子看不清楚少女的脸庞，但那在微光中勾勒出的曲线与轮廓，还有那双夜色也无法同化的瞳孔，还是传达出了独属于少女的那份魅力。kXsds
不过男子眼中的讶异转瞬即逝，很快就恢复了平淡和温和。kXsds
对男子的提问，凉子犹豫了一下，还是选择了开门见山。kXsds
对方给予她的感觉与以往都不同，如果说其他被影响了命运轨迹的人身上，带着的是一种精致的加工感，那眼前的男子带着的就是一种怪异的扭曲感。kXsds
仿佛他的人生不应该是这个样子，不应该如此郁结、沉重而疲惫。kXsds
凉子沉默了数秒，拂去心中那感同身受般的违和感，然后清脆地给出了回答。kXsds
“请问大哥哥你是茅场晶彦的学生吗？我有一些想要打听的事情。”kXsds
“......你是茅场老师的粉丝吗？”面对凉子的提问，男子没有正面回答，却在反问的同时给出了侧面的佐证。kXsds
作为虚拟技术和游戏的奠基者，茅场晶彦虽然淡泊名利，但是依然有许多的人将其视为偶像。kXsds
听到他将茅场称为老师的回应，凉子在因没找错人而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也正色开口。kXsds
“我不是他的粉丝，只是那个人研发出来的科技非常可疑，我是为了调查他而来的。”kXsds
“我已经发现他在游戏程序里留下的后门了，通过这个后门，他可以远程加大玩家头盔里的微波功率，将头盔变成杀人的机器。”kXsds
她倒不是出于坦诚的态度才这么直接的，而是这样的方式能最为快速地达到目的。kXsds
如果对方是茅场晶彦计划的知情人，那么猝不及防下很大几率会露出马脚，只要他态度变的慌乱，凉子就可以采取一些更直接的手段，向他询问所需的情报。kXsds
而如果对方并不知情，身为茅场晶彦的学生，他应该也会为了老师的名誉对凉子的‘胡言乱语’进行反驳，那凉子在和他争执的过程中，也能了解到他心目中的茅场晶彦是怎么样的人。kXsds
不管对方做出什么反应，只要将对话拉到“茅场晶彦是个什么样的人，会不会做出这样的事”上，那么凉子就能得到想要的情报。kXsds
如果是正常人的话，听到这么突如其来的话语，就算发话的是一名美少女，想必态度也不会好到哪里去。kXsds
虽然不至于像冈部那么入戏，但对这突然的奇异对话，男子不禁没有表示抗拒的态度，反而像是怀念般地眨了眨眼，露出微妙的表情。kXsds
凉子不解地眨了眨眼睛，因这出乎意料的反应微微歪了歪脑袋。kXsds
她想过，在最差的情况下对方会拂袖而去...但为什么笑出来了？她的话可是句句属实的呀。kXsds
“抱歉抱歉，我并不是觉得你在说的是个笑话。”男子仿佛多年没有这么愉快过一般地露出笑容，抹了抹眼角。kXsds
“只是怎么说呢...掌握了宇宙黑科技的疯狂科学家、还有他一手开发的死亡游戏...如果我的熟人认识茅场老师的话，她八成也会做出和你一样的反应、得出一个差不多的结论吧。”kXsds
他的眼神渐渐飘远，没有看着凉子，沉浸在了自己的思绪中。kXsds
“然后她就会拉着我们，也不管这里是不是自己的学校就大步流星地进来，试图找到茅场老师进行对质。唔，不过她大概会在白天直接过来就是了......”kXsds
忽地，他察觉到凉子好奇的注视，从自己的思绪中清醒过来，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kXsds
“抱歉...稍微有些走神了，我最近因为作息不好的缘故，总是会有些恍惚。”kXsds
“没关系。”男子眉宇间的疲惫与那眼眶下的青黑表示他并没有说谎，凉子摇了摇头，问道。kXsds
就算是最近才知道茅场晶彦的凉子，也明白这个超时代科学家的知名度其实非常惊人，尤其是在年轻人的群体中，开发出虚拟游戏的他可以说是家喻户晓的存在。kXsds
而听眼前这名大学生所说，他的熟人却很可能不认识茅场晶彦......kXsds
“她是我的高中同学，也是我当时社团的部长。”男子的表情恢复了平静，语气毫无波澜。kXsds
“但数年前，她因为一场火灾事故陷入了昏迷，成了植物人，至今没有醒来。”kXsds
他的表情和声线都十分平静，没有痛苦或愤怒，仿佛沉淀了太多事物而不再晃动的湖水。kXsds
听到这样的悲剧，凉子的表情也变得有些沉重，她在住院的时光里也见过那些因为事故而失去意识的人，知道那对于他们的亲朋来说是怎样的一种折磨。kXsds
明明躯体还有着生机，意识、或者说灵魂却可能再也无法苏醒，就像是黑暗中一束永远无法触碰到的光，看似仍有希望，却谁也不知道尽头在哪里。kXsds
“是我主动提起来的，哪里有你道歉的道理。”男子弯起嘴角摇了摇头，神色也变得轻松了些许。kXsds
“其实我也好久没提过那家伙的事了，现在说出来倒是感觉舒服了不少，我还该谢谢你才对。”kXsds
“不管怎么说，那家伙还活着。要知道当时的火势可不是一般地大，如果不是......算了，不说这些了。”他呼出一口气，正色道。kXsds
“说回正题吧，你是想通过我来调查茅场老师？那你可能要失望了。”kXsds
被男子主动地绕回到自己的目的上，凉子也没有了探究对方私事的念头，摆出一副认真聆听的表情。kXsds
“我是脑科学研究院的研究生，虽然的确上过几节茅场老师的课，也向他请教过不少问题，甚至还参与过他的研究，但他并不是我的导师。”kXsds
“我是今年才考上的研究生，分数达不到茅场老师的要求，参与的工作也只是打下手的级别，平时光是学习课程就竭尽全力了，对他和他那个游戏的了解大概并不如你想象中的多。”kXsds
“如果你真的想要打探他的隐私，我其实也没有什么能告诉你的。”kXsds
“不，这就够了，我想了解的就是表面的他！”听完男子的话，凉子倒是毫不介意，迅速地表达出自己的想法。kXsds
“...不是，难道你还真认为他在开发什么死亡游戏吗？”男子有些傻眼道。kXsds
“不是我认为，而是他的死亡游戏都已经做好了！”凉子的语气变得极其严肃，让男子张了张嘴想要反驳，却莫名地升起一丝不安而沉默。kXsds
“大哥哥，我们交换一下联系方式，明天约个时间聊聊吧！”kXsds
而在他沉默的这几秒，凉子已经拿出了手机正等待着他。kXsds
对上凉子因目标达成而闪闪发亮的眼神，男子又是一阵恍惚，然后无奈又好笑地扶住了额头，伸手接过凉子的手机，在上面输入了自己的号码。kXsds
“好吧好吧，那明天就抽个时间和你聊聊...哈欠......”kXsds
“你的那位同学醒过来后，比起见到你憔悴的样子，见到你精神的模样一定会更高兴的。”kXsds
“还有，不要叫我大哥哥了，搞得我心里毛毛的，说实话我也有个和你差不多大的妹妹，她都没有这么叫过我....还真是感觉复杂。”kXsds
他在凉子的手机上点击几下，输入备注后便将其递回给凉子。kXsds
“你索性就这么叫我吧，正好，也很久没人用这个绰号称呼我了。”kXsds
凉子接过手机，看着已经登录到电话簿上的姓名，认真地将其念出。kXsds
“——阿虚。”kXsds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