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昂首阔步的信仰 4
画面闪烁，唐突出现在电脑屏幕里的是结算画面，就连本应作为背景的公司内部图都是黑乎乎的一片……43b1S
不过这些已经无所谓了，就连平时肯定仔细浏览的结算画面都没有去看，主管直接关闭了界面，甚至直接关闭了电脑。43b1S
头有点疼，尤其是靠近后脖颈的位置，看来可能是有点“用脑过度”了。43b1S
主管缓慢伸出手，端起已经空了的咖啡杯，打算再给自己倒上一杯咖啡醒醒脑子。就在主管刚刚起身的时候，墙上的大屏幕亮了起来。43b1S
出现在那里的，是依然保持着平日微笑的Malkuth。43b1S
那眼神……主管看不出有什么情绪，像是单纯的审视。谈不上冰冷，看起来却比之前那紧绷精神的样子要好很多。43b1S
主管握着咖啡杯站在桌旁，呆滞了几秒之后还是慢慢坐下，将杯子放在一旁，小声问道：“Malkuth，你还好吗？”43b1S
“我很好，谢谢您的关心。”Malkuth深深吸了口气，将那残破的记事本抱在怀里。43b1S
“或许我早该意识到的，您身为代言人，和他完全不一样……”43b1S
主管本想询问，但Malkuth似乎并不愿意继续谈论这方面的事情，直接转移了话题。43b1S
“主管，其他Sephirah说我给公司造成了不少的麻烦。但我感觉之前的一切都像是在梦里一样……因为我，您使用了几次TT2的回溯，是吗？”43b1S
回忆起之前的事情，主管不禁有些头疼。Malkuth其实并未造成多大的麻烦，甚至可以说，Malkuth制造的“混乱”并未造成任何影响。43b1S
反倒是那些初见杀的考验和异想体成为了主管过去式的痛。43b1S
Malkuth听到主管的话后闭着眼睛露出了笑容，这笑意发自内心，很是轻松。43b1S
笑也笑够了，Malkuth看着主管，情绪逐渐平静下来：“主管，您有没有这样的感觉？那感觉就像沉入了陌生的深海，而您正在黑暗中摸索着前进……我感觉自己就像是广阔大海中的一座无名小岛……”43b1S
从那模糊不清的形容中脱离，Malkuth真正的吐露内心：“我负责管理控制部，没人知道我向大家发号施令的压力有多大。但，我相信您一定是知道的。”43b1S1
主管明白这种压力，当自己第一次坐在这个位子上下达了第一条指令的时候……看着马克斯走进收容单元时……43b1S
真的，那是一种可怕的压力。你能轻易操控他人生死，而这一切又不是你自己想要的——他们和你的存亡都取决于你。43b1S
只需要你的一个失误，就有生命因此消逝，而且所有人都知道是你的失误造成了这个结果。43b1S
主管下达的指令由Malkuth接收，再由她下达下去，照理来说，Malkuth只是在听命行事而已，要论“罪魁祸首”也应该是主管。43b1S
但问题也就在这里——就像员工不能违令一样，Malkuth也不能违令。即便她知道一些事情是错的，她也不能说，只能眼睁睁看着那些错误的指令由自己来传达。43b1S
“当您觉得自己可能做不好的时候，一切都开始坍塌了。”43b1S
Malkuth继续问道：“您有没有注意过那些员工将死时的眼神？”43b1S
“您不能回避他们，在心中安慰自己说反正我什么也做不了。不要为牺牲而难过，也不要懊悔，想想看您本可以做得更好。”43b1S
是啊，主管在那种时刻能做的，只是看着。因为当他们死亡的时候，一切就注定了。主管只能在之后使用TT2尝试让一切都从未发生，但自己会记得自己之前犯下的错误。43b1S
就像Angela说过的，主管本不应该对员工们付出太多心思，他们是公司的消耗品。43b1S
之所以会存在这样令人反感的苦痛，还是因为主管他太温和了呀。43b1S
“没错，主管。只有当您能看清事物的本质，您才能看到更多的东西。”Malkuth的话语似乎另有所指。43b1S
“我看到您克服了那些不可避免的‘考验’，而且那些‘考验’很可能是因我而起的。老实说，我本觉得您做不到……”43b1S
“但我做到了，Malkuth。”主管靠着椅子背，平视着屏幕里的Malkuth，带着，某种愧疚之情。43b1S
“或许我不该听Angela的，对那些已经注意到的事情选择视而不见。从见面的第一天开始，Malkuth，我能看出你对这个地方毫无希望。”43b1S
Malkuth没有回绝，亦没有接受，只是看了看自己怀里那破破烂烂的记事本，缓缓地张开了嘴。43b1S
“这就是为什么我现在会和你说这些的原因，主管。”Malkuth的语速降了下来，不复之前那般激动：“因为现在我知道了，您并没有忽视我。”43b1S
现如今的我们或许会找到新的方向，也或许会沉沦在旧日的阴影里。43b1S
“可是，或许我该试着等等看，我们会一同经历那些可怕的时候。”43b1S
是的，时间会改变很多事情，如同今天我们所面对的一样。43b1S
画面闪烁，不像是出现了错误，更像是强制关闭了什么正在运行的东西。等到画面恢复了正常，出现在屏幕里的，是彻底化为现实风格的控制部大厅。43b1S
墙壁上密密麻麻的闭路电视，橘黄色的管道，略显幽暗的灯光……以及，出现在画面中心的，她。43b1S
那个，方形的机器人。43b1S1
【这，便是可以令我继续昂首阔步的信仰。】43b1S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