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宗冕下，我很清醒，我的思想就是如此，如今，只有你的子弹能让我回心转意。”41kD41
萨利尔不卑不亢的坦然道，说完不再看向教宗，而是期待着着头顶光环中寄宿着的律法监视器释放那股直达灵魂的重压，来将它一举杀死。41kD4
在他看来，律法这么个偏心的玩意，在刚刚威胁自己的时候就一口气释放了那么强大的力量，甚至比起让萨利尔堕天时的力量还要强上数倍，而现在，自己真的当着教宗的面光明正大的说出了违逆律法的狂言，这律法还不得恼羞成怒？41kD4
急了急了，它急了！41kD44
它一急，萨利尔的目的也就达成了，本来他就看不惯安多恩的所作所为，现在好不容易能有机会直球暴击，顺便还能气一气这倒霉玩意的律法，一举两得，又没有死亡的后顾之忧，他还不得是有什么说什么？41kD4
但出乎他意料的，在他那堪称异端的自爆宣言发出后，那来自律法的威压却没有立刻降下，反倒像是卡住的齿轮一般，停滞在了萨利尔的头顶，不再继续向萨利尔施压，却也没有立刻散去。41kD4
这下轮到他急了，tnnd，玩阴的是吧，你倒是罚呀，为什么不罚？41kD46
是我骂安多恩骂的太温和了，还是你律法的叛逆期到了？我都明着开团了，你律法还不跟，这么拉扯我的？41kD415
那我不妨把话说的再直白点！41kD44
萨利尔看向安多恩，青年的脸上已经写满了惊愕，他一动不动的注视着萨利尔头顶的漆黑双角和黯淡光环，那撑着拐杖的手臂都在止不住的颤抖，似乎是在疑惑，为何发出如此大逆不道之语的萨利尔，居然还能安然无恙的站在这里。41kD4
萨利尔双手抱胸，面对着眼前这个自称已经受到律法认可的男人，指桑骂槐的嘲讽道：41kD4
“如何，安多恩，你理解了吗？即便我在这里，在审判庭的天平上说出这样的话，你信奉的律法也无力惩罚我。”41kD4
“你所信奉的神明，他之所以伟大，是因为他看不见，摸不着，虚无缥缈，难觅其踪。而你却试图打着拯救的旗号将所谓神的恩泽强行赐福给所有人，你有没有想过，或许你信奉的神明并没有你想象之中的仁慈，更非全职全能，只需一张口，就能有无数密饼从天而降，取之不尽用之不竭。”41kD413
“如果在你发放救赎的道路上，你发现你的神明也力有不逮的时候，你要怎么做？放弃信仰？亦或者像你说的那样，将你的剥削对象从神再转向人，让所有无辜的拉特兰人为你的满腔热情奉献一切来买单？”41kD4
“那当拉特兰人的付出也变得杯水车薪的时候呢，你接下来又要牺牲谁去完成你的愿景！？”41kD4
萨利尔深吸一口气，表面上针对安多恩，实则直指律法的斥责道：41kD4
“看看你都守护了什么？看看你都承认了什么？”41kD413
安多恩已经震惊的无法言语。在他至今为止二十余年的人生中，还从未有人如此评价过他，如此评价过律法和神明。萨利尔的话虽然是在斥责他，但却字里行间将神也带了进去。41kD41
他说，神之所以伟大，是因为他是伪造的，是虚无飘渺，一旦让他下凡，与他接触，失去了那层属灵的光辉和神秘的面纱，他也未必全知全能，能够帮助安多恩实现愿景。41kD421
他说，神明也会力有不逮，表面斥责他所谓拯救的愿望，却实际上指责着守护拉特兰的律法，承认了他的思想，这是守护了什么东西！41kD4
但如果不向神求助，不是神的恩赐，拉特兰如何立于大地之上，千年不朽，永世长存？41kD4
在诸国混战，混沌不堪的大地上，拉特兰能有如今的繁荣，不就是神明真实存在，伟大仁慈的最好印证？41kD412
安多恩试图质问，但他其实早已经得到了答案。圣钟的声音已经百年未曾敲响，除了时时刻刻监控着整个拉特兰的律法，萨科塔们早已习惯了没有神灵的生活。他们的信仰，并非是对某一种生命，某一种存在的信仰，他们本身就已经化作了信仰本身。41kD4
“他们，你们，我们，所有生活在圣城的人们，从来不是依靠着来自某种存在的恩赐而苟且偷生，创造了这份幸福的，从始至终就是我们自己。而这份幸福生活，不允许任何东西打着任何旗号来剥夺，不管是你，是神明，还是承认了你的律法，都不例外！”41kD421
这就是他真正的想法。拉特兰人建立圣城的砖瓦难道是神明下地挖掘的吗？拉特兰人爱吃的甜品难道是神明恩赐分发的吗？拉特兰人如今的幸福生活难道是神明一手打包好，像是圣诞节的礼物一样在第二天早上送到拉特兰人手上的吗？41kD42
那是靠拉特兰人，一代代拉特兰的先驱者们，在各个领域上，用自己的双手开拓出来的！神选之民，圣城？看看我们周围这些建筑，圣像，彩色玻璃，辉煌的穹顶和壁画，他们的存在是否给了你们什么错觉？41kD42
即使我们早已明知其中并没有任何超脱常理之处，那建筑就是建筑，壁画就是壁画，即使我们已经能够将其分割为冰冷的逻辑和客观的自然，他们由水泥浇筑，由颜料绘制。可叹世人啊，还是会为他蒙上一层属灵的光辉，以至于所有人都认为，这些东西属于神，属于律法，属于身为圣城的拉特兰，而非属于亲手创造了他们的人！41kD42
所以安多恩会说：“既然是神创造了拉特兰，而萨科塔人只是独占了神赐予的这份恩惠。那不如将恩惠播撒出去，将赐福还给大地。”41kD41
但萨利尔会反驳：“从来没有什么神仙皇帝，创造人类的幸福，只有靠我们自己。”41kD4
而当这被忽视的真相：【拉特兰不是神的赐福，而是拉特兰人亲手创建和守护的城市】被揭露，就等于否定了神在拉特兰至高无上的地位，否定了律法在拉特兰绝对权威的引导，势必会遭到来自两者的反噬。41kD47
但萨利尔不害怕反噬，说就说了，身为萨科塔，他终究是要上天堂的，早上几天和晚上几天又有什么区别呢！等我成了第四天灾，神？他有几个师，扛得住几发地爆天星和中子灭杀？41kD424
他的声音在审判庭中余音绕梁，他的陈词在天平之上振聋发聩，明明身处被告的席位，但萨利尔硬是坐出了布道般的感觉！41kD47
我都指着你鼻子骂了，律法啊律法，就是抖M，现在也该给点反应了吧？41kD41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