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涌过来的时候更快，人群如同退潮一样，只是一瞬间就散开躲进黑暗，只剩下姜黎一个人站泥泞肮脏的街道中央，脚边是被他杀死和击倒的人们。43aSa
那两个家伙在血泊中惊叫着挣扎了片刻才拼命逃开，而姜黎则站在原地，大声地把自己的话又说了一遍，然后等待着。43aSa
他于是笑了笑，举步继续向前，往这片人间地狱更深的地方走去。43aSa
这里没有那种会热心把消息以最快速度传遍各处的人，有的只是对生活和未来绝望麻木的行尸走肉，只要走过几百米，他所做的事情就无人知晓，而新的看到他的人们，便又会再一次被他迥异于这个地方的身影吸引，向飞蛾一样，前赴后继地扑上来送死。43aSa
姜黎杀了五个人才终于走到一个亮着灯，开着门，看起来稍稍有些温暖的地方。43aSa
人们又像被魔法驱赶的食尸鬼那样在远处窥视着他，却无人回应他的悬赏。43aSa
他叹息了一声，迈步走进这幢建筑，惊讶地发现，它其实是一座教堂。43aSa
一座看起来像是把几间废弃的商铺连接打通之后建成的教堂，看上去不伦不类，数排长椅，简陋的祭坛，还有祭坛背后墙上看上去非常拙劣的不知名为什么的神明塑像。43aSa
屋子的高大概只有四米，窗户大多被用木板之类的东西封了起来，只留下透气的小孔，这让它有种非常压抑的感觉，不过，温暖的灯光，身穿简陋法袍的牧师和修女，还有火炉上正在散发谷物香气和热量的大锅，都让这个地方同时又有着温馨的氛围。43aSa
姜黎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血，稍稍有点犹豫，但很快便走了进去。43aSa
“女神在护佑着你！这位弟兄，你受伤了？”年长的牧师快步走了过来。43aSa
“不，是别人的血，我杀了几个人。”姜黎说道，同时仔细地观察着他的表情。43aSa
这种设施无论如何也不应该出现在这种地方，这样的反常让姜黎只想到一种可能。他们或许就是自己在寻找的人。43aSa
他的话让牧师一愣，下意识地退后了一步，但很快说道：“女神会原谅你的罪孽，你这是想……”43aSa
距离他杀死先知S和吉冈浩正还不到一周，如果运气好他们在丰岛没有其他同伙，而他们的组织又因为过于强调保密而导致信息传递不畅，那他们或许还不知道先知S的死讯。43aSa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牧师愤怒了起来。“这里是光明女神的圣殿！请你不要用那些乱七八糟的名词玷污这个神圣的地方！”43aSa
许多老人和孩子相互依偎着坐在那些长椅上，靠墙的地板上也铺了些毯子，有不少人就那样跪坐在上面休息。43aSa
看到他们之间的争执，许多人脸上都露出了不安的表情。43aSa
但他们看上去的确比那些在外面像怪物一样游荡的人更像人一些。43aSa
“你们是怎么在这种地方存在下来的？”他忍不住问道。43aSa
“因为光明女神的护佑！她在看顾保护着我们！”牧师毫不犹豫地说道，许多人都跟随他用力地点着头。43aSa
“证明给我看。”姜黎说道，随即掏出了枪。“她是怎么保护你们的？”43aSa1
他并不认为这个地方有什么神明，连神木神社那个只会虚张声势的家伙都能让神木家成为顶级财阀之一，如果这个地方真的有什么女神，那她就绝对不会让自己的神职者和信徒继续活在这种悲惨的状态下。43aSa1
不过，他也不能排除有某些家伙就是心理扭曲，喜欢看崇拜自己的人吃苦，或者，祂们就是需要在这样的地方，在这些绝望的人当中快速收集信仰。43aSa
牧师一时语塞，这座教堂在这个地方已经运作了好几年，中间并不乏试图上门诈骗、勒索、抢劫、偷盗圣器的人，但还从来没有人用这样的方式质疑他的信仰。43aSa
他们都不知道，为了避免无意中错过觉醒的机会，姜黎的枪从来都不装子弹，唯一的作用就是当锤子砸人。43aSa
姜黎缓缓走向牧师，这时候，他突然听到旁边有几个女人大声地叫道：“混蛋！把枪放下！”43aSa
他转过头，看到是那群穿着破旧法袍的修女们，她们每一个人手中都拿着武器，双筒猎枪、手枪、xian弹枪，甚至还有一支突击步枪！43aSa
“滚出去！”手持xian弹枪的修女站得离他最近，似乎是她们的首领，姜黎在她法袍露出的部分看到了伤疤和刺青。43aSa
很瘦，但身材很匀称，大腿修长，脸上同样有一块暗红色的伤疤，不过并不影响她的美貌。43aSa
自然不是因为怕了她们，而是怕她们误判情况胡乱开枪被自己弄死。43aSa
杀死外面那些如同野兽一样的人对他来说毫无心理压力，但如果他们不是邪神的使徒，对在这种地方依然坚持帮助其他人的异类，姜黎决定保持足够的敬意。43aSa
并不是只有力量强大的人才值得钦佩，在他看来，心灵强大，即便是在困苦的环境中依然能保持本心的人才更值得赞赏。43aSa
一个老妇人马上爬过来捡走了他的枪，这让修女们稍稍松了一口气，但所有枪依然对着他。43aSa
“请你出去，这里只是一处困苦者的庇护所，没有值钱的东西，也没有可以为你效力的人。”牧师稍稍恢复了平静，用尽量平和的语气说道。43aSa
“你们就是用这样的方式在这个地方存在下来的？”姜黎没有理睬他，而是看着那个手持xian弹枪的修女问道。“所以，这里的确有女神，但却不是什么光明女神。”43aSa
这样的话让女子瞬间暴怒起来，但她咬着牙，最终却没有扣下扳机。43aSa
她们拿枪的姿势看起来挺专业的，毕竟，这种事情大概不是第一次做了。43aSa
他慢慢地拉开外衣，让那个修女始终能看到自己的手，然后拿出钱包，把里面的纸钞全部拿了出来，慢慢弯下腰把它们放到了地上。43aSa
“或许是个误会。”他对她们说道。“这就算是我的歉意吧，如果你们愿意，也可以看过一笔捐赠。今晚就算了，明天白天我再来找你们，希望那个时候可以好好地谈谈。”43aS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