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名宫女被沈钰竹召进了西次间,梢间之中就剩下了宋钧一人。42KIw
先前的对话让他有些上头,但现在独处一室却使他很快就冷静了下来。42KIw
先前所述的两个选择客观来说确实合理,但从感性上来说又必然是不合理的。平心而论,宋钧自己也有些不甘。42KIw
仍然有些心乱的他在这儿踱步,不知不觉中走到了书案旁,他便从那一叠奏章之中随手拿起了几份奏本看了起来。42KIw
因漕运既停,河间府今年冬天粮价偏高,比往年高二成多,流民也有所增多,知府已着令开仓向市场上投放一批储备的陈粮来压低粮价,同时设粥铺赈济;42KIw
椒图卫派往海外的密谍与探子,在琉球和日本九州萨摩藩搜集了更详尽的消息;42KIw
据嘉峪关与归化城等地汇总的消息,土谢图汗部有意向西再来一次先发制人。42KIw
沈钰竹那平淡的声音从斜前方传来,把正在翻看奏章的宋钧吓了一跳,显然,他刚才太入神,全然没有注意到沈钰竹已经出来了。42KIw
宋钧的话说到一半就戛然而止了,只见那几名宫女正低着头快步离开,而四步开外的沈钰竹则在面无表情的看着自己——外披淡蓝轻薄长纱、内着浅紫绣花抹胸。42KIw
“迄今五年有余,怎是朝夕之间便可了结的?”沈钰竹有些幽怨地吐槽道。42KIw
“宋翩逸,装傻与不作为也该有个尽头了,待到明日,这些都将是过眼云烟。”言毕,沈钰竹缓步上前凑到了宋钧身前,然后昂起了头,嫣然一笑。42KIw
心跳得极快的宋钧阖眼深呼了一口气,然后睁眼与她四目相对,却没有吭声。42KIw
时间仿佛就此陷入停滞,二人的对视持续了许久,勉强按耐下了本能的他忽然试探性地开口道:“沈钰竹?”42KIw
这一次被直呼名讳,她没说什么“大不敬”,可是,宋钧却发觉在她的双眸之间闪过了一丝不屑的目光,再细看她那神情,这分明就是讥诮啊。42KI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