详情

第十九章 遂明将逝(三) 4

  文明这个词,凤一直在琢磨,琢磨是什么意思,并不是她多么喜好去理解,而是因为她的时间很多,同时,也是这个词出现在她耳边许久。lhJEK

  一个是赤鸢姐经常念到的前文明,一个是遂经常念到的延续文明,又一个是那逐火学院里,那些白胡子老人嘴里经常念叨的文明法教。lhJEK

  一个词,在不同人嘴里似乎有不同含义,这更加让凤苦恼,在自己钻研一段时间后,她便是去询问他们,问文明是什么意思。lhJEK

  “能被一群存在无条件坚守,且能不断变化的延续下去的,就是文明了,而所谓的前文明,就是断了延续的或者没有人坚持的”lhJEK

  “文明如火,文明如光,能照亮前方之路,能吸引飞蛾而去,我们所有人都是柴薪,一起燃烧就成了文明。”lhJEK

  “文明是什么?问的好,文明如水,人如鱼,鱼多说明水好,水坏鱼肯定少,文明也是一栋房子,就好像我们住的房子,从一开始的茅草屋,到石头屋,再到木头屋,变大了,变好看了,且还会继续变大,继续变好看,这就是文明。”lhJEK

  这分别是赤鸢,遂,以及一位头发花白的老教师的回答,其中凤觉得那个老教师讲的最通俗易懂,因为凤就是这么看过来的。lhJEK

  而在之后,凤也没有究竟这个词汇了,也是开始了属于她的每日重复生活,每天的生活是早起,巡回,吃东西,杀崩坏兽,修炼,一天接着一天感觉没有什么变化。lhJEK

  但是实际上也有变化,比如城市规模扩大,看着建筑越来越多,越来越高,越来越好看,看着那土路变成完整干净的青石砖。lhJEK

  比如人们穿上了丝绸和质地相对精细的布衣,手里拿的东西从那里耕田除草的单一工具变成了一些把玩的小玩意和纸张书籍,那些侍从的兽矛和皮革衣服变成了金属的盔甲和长戈长剑……lhJEK

  当然,关于那些好吃的东西也越来越多了,比如糖葫芦,拉面,馒头,炖菜,雪糕,也出现了每天都在卖这些东西的店铺。lhJEK

  同时,这树下,也多着东西,供奉的桌子在那里摆着,每天都有人准时准点送美食过来祭祀,也不用飞进屋子里,在外面吃就可以了。lhJEK

  按照那些人的说法就是,时间的流逝里,一切都发生着变化,不会变坏就会越来越好,没有什么东西是永恒不变的,不过说这句话的老先生在死前的一天看着她愣是直摇头。lhJEK

  嘴里念叨着:lhJEK

  “好像也不是什么东西都会肉眼可见的变化,毕竟对比起人类的尺度,你们这些长寿种却是难得改变了”lhJEK

  那老先生姑且算是凤记得比较清楚的一个人了,因为当初她为了学习美食,特意去学院学习人类文化,那时便是他教书,而他也是十分乐意教她,每次下完课还给她开小灶,喊着有教无类。lhJEK

  那大概,也是凤第一次感觉有些难过的时候了,要知道当初被第一次被赤鸢打的时候,她也不会难过,也是破例,在那个老先生被送葬的时候,她特意用原型去送了一程。lhJEK

  然后被那些人说的什么,仁师去,凤皇相送,紫气天边来…之类的话了。lhJEK

  而那次送别后,凤也是察觉到了,属于人类生命的短暂和脆弱,说来也是奇怪,明明平时看见生命离开没什么,但是稍微有兴趣和在意的人死了,就感觉很不是滋味。lhJEK

  然后,那几天也是凤没有胃口吃饭的时候,那时候也是她羡慕鸾的时候,因为她显得开开心心,该吃该喝一个不落下。lhJEK

  “问我为什么可以保持这个状态吗?因为我觉得他们并没有死哦,因为在他们的后代里,在那些孩子里,我总能看到相似的面孔和话语,他们还在那里呢,如果我伤心,他们肯定也不会开心的。”lhJEK

  面对鸾的振振有词和开导,凤也是没有想到有那么一天,她会被这个比自身还傻乎乎的鸾给教导,不过,看着少姬那担忧的来询问的时候,她到底也是把那种情绪压下来了。lhJEK

  起码,现在她还在,那种思考和情绪就留给未来吧,带着这种不负责的想法,凤继续投入到享受人们祭祀之中,也开始那日复一日的生活。lhJEK

  但是…该来的…总是会来的…lhJEK

  依旧的那座城市,只不过就规模上,已经比最初扩大了十倍左右了,以往那些高度统一平矮的房子已经呈现出高低差分了。lhJEK

  青铜钟的钟声依旧响亮,中心的声浪唤醒了晨起的太阳,萦绕城市的白雾被染上颜色如同金水,紫色的薄气随着一声凤鸣出现 。lhJEK

  阳光已经不能如过去一样,出现便可以迅速的占据那城市,在那参差不齐的房子前,阳光总是会被阻挡的。lhJEK

  而在那城南处,会有一棵枝繁叶茂的树,高度比房子还要高,拓展的树冠可以将半个屋子笼罩,金黄色的树叶如同一片片金叶子一般,在阳光照耀里,更显贵气。lhJEK

  树的生长很流畅,也没有什么裂口和扭曲树纹,就好像一颗艺术品一样。lhJEK

  凤和鸾一起站在树枝上,凤听着那天边那声音响亮的凤鸣,只觉得那群新生的后辈还是太年轻了,叫这么大声,生怕别人不知道一样。lhJEK

  在抬头看过去,更是觉得丢脸无比,那些新生几只鸟在那里争着做领头鸟,谁也不让谁,一个队伍,硬是你追我赶,让后面跟随的鸟群都显得凌乱。lhJEK

  “……鸾,你不是说她们已经熟练规章了吗?怎么飞成这个鸟样?”lhJEK

  看的凤恨不得现在就飞过去给这些家伙一人一翅膀,真的是吃多了,怎么教都教不会是吗?等下,一定给她们每人一个火烤套餐才行啊。lhJEK

  “额,我们本来就是鸟啊,凤……等结束,我绝对去训训她们,不会有下次了!”lhJEK

  鸾看着那散落的队伍,也是不知道该怎么说好,总不能说,昨天她偷懒了没有查核吧?那样被烤的可就是她了。lhJEK

  不过好在她们似乎也意识到了不对,马上调正了队形,姑且算是及时改正了,凤将视线收回,看向下方被修筑的祭台,按照时间,马上就开始晨祭了。lhJEK

  “好了好了,还算看的过去吧,说起来,马上要开饭了,也不知道,这次会是什么好吃的。”lhJEK

  鸾试图转移话题,将问题揭过去,凤看了她一眼,也没有多说什么,不用多想肯定是这家伙亏理,不过,马上也要开饭了,索性不计较了。lhJEK

  时间已经过去,八十年了,遂出于对赤鸢的拉拢也是把凤和鸾当做守护兽一样宣传,而在几十年的潜移默化里,逐渐也是产生了偶像反应。lhJEK

  凤栖梧桐,以佳肴祭祀,凤忌杂扰,择司凤人面而献之的习俗便是确立下来了,而所谓的司凤人,现在也只有两个个,就是少姬来担任。一个是少姬女儿风峦。lhJEK

  不过等带着食物的人走进来后,凤和鸾都明显惊讶了下,因为那并不是风峦,而是她的母亲少姬。lhJEK1

  看着那个身着华美百鸟服带着祭祀的食物进来的步伐有些不稳的苍老女性,凤和鸾对视了一眼,也是飞到了她的面前。lhJEK

  随着青色真元的浮动,那有些重的器皿便是自动飞到了那祭桌上。lhJEK

  “…到底是老了,如果是以前,怎么可能麻烦你们啊”lhJEK

  但是些许遗憾的语气,少姬看着面前在悠久岁月里外貌和形态依旧没有变化的凤和鸾,那带着诸多皱纹,褶皱的脸却也是浮现一抹微笑。lhJEK

  “不过,既然祭食到了,请凤大人和鸾大人好好享用,希望你们喜欢。”lhJEK

  说完,少姬便是有些困难的行了一个礼,鸾看着少姬的样子,似乎想要说什么,不过凤看了她一眼,摇了摇头,示意不要说什么。lhJEK

  “嗯,你也留下来吧,不然,这祭祀食不好吃,你可要负责的。”lhJEK

  器皿打开,那是一颗颗圆滚滚带着规则折痕和青翠葱花点缀的美食,也是凤和鸾熟悉的一道没事,馄饨,曾经属于少姬妈妈的一道拿手菜,后面被少姬学了,基本上有喜事的时候都会做给她们吃。lhJEK

  但是现在……凤看着那眼角带着些许湿润的少姬,显然这时候并不是什么喜事,那么为什么会来这道呢?感受着,少姬似乎有些虚弱的气息,或许答案也不是那么难找。lhJEK

  这一顿饭,似乎并不是那么开心,凤和鸾吃的慢,而少姬在一边看着,后面站累了,便是就地坐下来了,一边看着她们吃,一边回忆着。lhJEK

  “这大概,是我最后给你们送餐了,凤大人,还有鸾大人,有熊他今天走上走了,我感觉,我也快了,所以,今天,便是代替我女来了。”lhJEK

  有些事情,到底还是说出来的,不然是说不出来了,少姬声音并不大,但是却给凤和鸾听的真切,而这也代表凤一直不想过多问题到底还是来了。lhJEK

  “………”lhJEK

  “………”lhJEK

  她们沉默着,但是吃东西的动作并没有停下,只是吃的很慢,一边听着少姬在那里慢慢讲这些年的事情和回忆,一边细细吃着,那怕随着时间,那些混沌凉了。lhJEK

  最后,少姬说,想要再去见一次赤鸢,想再次乘一次凤,在她死前。lhJEK

  今天,少姬并没有回去,也没有人再进来这梧桐树在的地方,只是在不久的时间后,伴随着五彩和翠青两道光辉和啼鸣中。lhJEK

  在这个城市,所有人看得到的目光里,有两道巨大的散发着无边光华,显得无比神圣的鸟类身影浮现,自那处梧桐树上飞向天空。lhJEK

  那场景是让人难以忘却的,天边那庞大的身影,巨物特有的无边压迫感,以及几十年信仰熏陶下,那种本能散发让人尊敬的气场里。lhJEK

  神光亮彻半边天,也惊奇那远处嬉戏的其他神鸟们,听着凤和鸾的呼喊,那于日落方向处,百鸟的队伍再度出现,在庞大的队伍萦绕里。lhJEK

  少姬坐在相对于她宽阔如山岳的鸟背上,抓着那温热的羽,看着周围的情况,她闭上眼睛,留着泪。lhJEK

  多像八十年前她们的初次见面啊,真好啊,真的感谢那时候的冲动,才能和她们认识。lhJEK

  “坐好了,少姬,我送你一程。”lhJEK

  凤振翅而动,同鸾一起,向着那丹穴山而去,随行队伍庞大,百鸟之声不绝,伴随着风与火,那队伍洒落着如星辰的光辉而去。lhJEK

  而在地面,那些民众此刻已然是虔诚的行礼恭送而去,属于少姬的女儿风峦看着那离去的队伍更是有着诸多感慨,她知道,母亲这次是没有遗憾了。lhJEK

  太初九十六年,遂明国南,祭凤梧桐处,初代司凤人少姬随凤升天而去,其时百鸟相随,神鸟相送,光辉十里易见。lhJEK

  时人相语:“若可真情去,凤送四海游”lhJEK

  ————lhJEK

  在少姬死后,凤离开了那株待了八十年的梧桐树,她开始明白了赤鸢为何那么喜欢睡觉了,现在,她也有些累了,想要睡觉。lhJEK

  鸾继续在遂明国,那里对她来说还有许多值得留念的东西,凤随了她,再次回到了她同赤鸢初次见面也是赤鸢现在居住地的丹穴山。lhJEK

  “不去其他地方看看?就跑回来说睡觉吗?”lhJEK

  赤鸢看着回来的她,也是明白了她的回来的原因,或许很早她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了,不过没想到这么快。lhJEK

  “没有什么好留念的,我也不喜欢人类,反正有鸾她们在。”lhJEK

  凤依旧不喜欢人类,因为人类的生命太脆弱了,索性不如回来睡觉,至于其他地方,她怕再次遇到另一个脆弱的人,一个就够了,毕竟,她可是凤,天地第一只凤,注定的皇,她的感情并不廉价。lhJEK

  随你,不过别打扰我就可以了,赤鸢将身子泡入岩浆,再次进入睡眠。lhJEK

  凤也跟着她进入到了那处岩浆,灼热的岩浆并不能对她造成什么伤害,这样的温度对它来说,只是稍微烫的水罢了,将身子埋入其中,闭上眼,说起来,这是她第一次真正意义的睡觉啊…也不知道,会不会做梦,梦又是怎么样的…lhJEK

  乐土·识·符华·孩子大了lhJEK

  符华:“你该回去了,这几个月,你应该待够了吧,天命那边也没有事了,不会有人来打你的。”lhJEK

  识:“在那里待不是待啊,老古董,怎么说,我也长大了吧,在那里是我的自由啊!在这里可好玩了,英桀说话好听,人也温柔,我可喜欢这里了。”lhJEK

  符华:“几个月不回去,也不知道报个平安,立雪都提剑去天命找你了,你在外的人际关系是想断了嘛?”lhJEK

  识:“…额……”lhJEK

  符华:“你要的,我自然知道,我也不会强制带你回去,毕竟,我总归管不了你一辈子,你也的确长大了,喜欢什么,做什么,都是自己的选择…”lhJEK1

  识:“好了好了!我出去不就是了嘛,还是那么念念叨叨的,哼。”lhJEK

  追忆·梅比乌斯·尚死lhJEK

  阳光洋洋洒洒落下,带着一种慵懒的闲散,于那葡萄架的绿叶和栀子花开淡香的萦绕里,两个女性,一个成熟,一个苍老,一个站在,一个躺在椅子上。lhJEK1

  站在的女性看着那个躺在椅子上的老妇,眼如蛇的眼睛仔细看着这个老妇。lhJEK

  直到这时候,她才观察到,这个陪伴她许久之人似乎同第一次见面有太多不同了,不,应该说,这些不同其实早就出现了,只不过,我没有去过多留意,直到此刻才认真对待起来。lhJEK

  这 她的容貌比起最初可以说是丑陋很多了,那些皱纹就好像伤疤一样,将她的脸给拉扯紧缩。lhJEK

  她的声音不复过去的响亮,每次说话和吐字都带着一种竭力的感觉,就好像被堵塞的老笛子一样。lhJEK

  她的呼吸却刚好相反,一次接一次里,每次都有一种未尽的残留,如同破旧风琴,且让人可以很清楚到。lhJEK

  “明明快死了,但是我却感觉,这或许是我这辈子最安心的时刻了”lhJEK

  老妇轻轻说着,带着安然和满足,她坐在那弯曲铺着舒适棉绒的椅子。lhJEK

  “没有无休止崩坏威胁的侵扰,没有无止境工作的压身,可以安静的休息,晒着太阳,还能见到博士你和凯文的美好结局…真的好满足啊”lhJEK1

  “这种感觉真的很好啊,博士…”lhJEK

  “……虽然有些对不起博士你就是了,不过,有凯文的话,那么应该就没事了…”lhJEK

  老妇这么说着,而被称呼博士的她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慢慢蹲下身,握着她的手,感觉她的存在,没有多少回话,良久,直到喃喃说话的她慢慢无声无息。lhJEK

  博士才慢慢开口…lhJEK

  “如果你喜欢这样那便如此吧,克莱因,不得不说,你真的很蠢啊…以这种丑陋的姿态死去…”lhJEK

  “不过,这样的你,依旧那么美丽啊,克莱因,我的克莱因…祝你有一个好梦。”lhJEK

  博士轻轻吻着她的额头,给这位忙碌了大半辈子的助手,做着最后的道别。lhJEK1

  千念妄语:门卫日记(九)lhJEK

  第一百三十天了,应该算是假期吧?虽然对于我来说,每天都可以算是假期就是了,反正嘛,也是给梅比乌斯博士的助手的女儿的周岁生日来庆贺就是了,lhJEK

  没想到布兰卡也会邀请我去的,虽然理由是“能在梅比乌斯博士身边待超过一百天没有离开的人,你值得被邀请”很怪就是了…lhJEK1

  ——lhJEK

  “爱莉希雅,我说,能别偷看别人的隐私可以吗?”lhJEK

  门卫把日记合上,看着那偷偷凑过来的人,有些麻了,这位为什么对他这个普通门卫感兴趣啊,在这样,他要把那个女人给卖出来了了。lhJEK

  “这怎么能在偷看隐私呢,我可是光明正大的在你身边看得到。”lhJEK

  看上去没有认识到错误相反十分理直气壮的爱莉希雅,门卫决得,或许应该给她脸来一拳的。lhJEK

  不过考虑到,没有装备的他打不过这个逐火之蛾战士,门卫还是按捺下内心的冲动,选择去看那个可可爱爱的小女孩了,不过,爱莉希雅却不会停止问话。lhJEK

  “欸,我可怜的布兰卡,不仅走进了婚姻的坟墓,更是陷入了孩子的漩涡里面了嘛,可惜了她的才华啊”lhJEK1

  梅比乌斯在一边惋惜的说着,而在一边,爱莉希雅和门卫在冷淡聊天。lhJEK

  “对了,门卫,你喜欢什么类型的女孩子啊,要不要我介绍给你认识认识?我的好姐妹很多的呢~”lhJEK

  “只要不是你这种,其他都好说,另外,我觉得你或许可以先考虑下自己找个男朋友吧,免得成为大龄剩女,到时候还要拿着婚姻是爱情坟墓是事业的碑文这种借口安慰自己。”lhJEK2

  突然,门卫感觉身体一寒,感觉好像被什么东西盯上一样。lhJEK2

  在两章就可以写战争了lhJEK

  百越:骁勇善战,民风尚武,经年累战,善占星蛊虫,驯兽炼身lhJEK1

  遂明:军纪严明,战法严明,兵甲居多,善炼器火药,科武双休lhJEK

本章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