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在莫斯科逗留太久，一顿难得的午餐后，管天航便在师柳的安排下乘坐空轨来到了位于天山内的“灵能觉醒者”训练基地。3vr8g
原本这里应该叫超能力者训练基地，是最近师柳上台后才改的名，显然，管天航先前产生的有关 灵能和超能力的思绪都被师柳看了一遍。3vr8g
所谓灵能，在管天航前世常玩的群星游戏中是一类极其特殊的唯心力量，这种力量只能用生灵的感官捕捉，其余的方式，不论是任何先进的仪器检测，还是用逻辑论和唯物的科学精神去推断，都无法验证其存在。3vr8g
就和奥卡姆剃刀理论中的“实体”一样，抛开只有部分有天赋的生灵自身的感官察觉到的差异和它们对此的利用外，灵能不会对现实世界造成任何影响。3vr8g
根据群星游戏的设定，这种奇特的能量来自一个名叫虚境的特殊维度，这个地方不存在任何常规意义上的时空概念，也不存在稳定的物理现象，甚至连作为世界根基的数学大厦在虚境中都是变幻无常的海市蜃楼。3vr8g
后续又有设定补充提到，灵能之力和虚境最早都是由一个古老先驱——曾统治整个银河系的“泽洛”族发现并传播开的，泽洛族拥有控制灵能的天赋，其文明兴衰也对虚境造成了大幅度的变动，并在宇宙各处都留下了原本只是少量存在的，现实粒子与灵能之力的交织物。3vr8g2
这些特殊的灵能化粒子被称作泽洛，而在泽洛文明衰亡之前，它的称呼则是“卓尘”。3vr8g
即使已经存在了如此之久，但直至今日都没有任何一个文明能搞清楚它到底是怎么来的，也没有谁能说清有接触灵能天赋的生命和无天赋的生命究竟有何不同，至少在基因学理论中无法解释，用完全相同的基因培养的两个个体都有可能会出现一个有灵能天赋而另一个没有的情况。3vr8g
同样无法解释的还有灵能对现实世界产生影响的方式，弱小的灵能者能在最先进的设备都无法察觉的情况下直接用眼神杀死一个没有灵能能力的人，强大的灵能者甚至足以凭空修改一整个星系的宇宙常数，并令其与没有被修改的现实无缝拼接在一起。3vr8g
举一个很简单的例子，假如一个足够强大的灵能者说1-1=2，那这就会在它所能影响到的地方成为无可辩驳的规则，并且，这个地方同时还会遵循1+1=2的现实法则，两者既冲突又不冲突，在矛盾中并存。3vr8g3
常人根本无法想象这会导致什么样的后果，科学思维在不讲理的灵能面前将一败涂地。3vr8g
“所思即所见，所见即现实”，这种在绝大多数的文明发展时都不免要拿出来批判一番的原始唯心主义理论是只属于灵能者的独特能力，因此，群星中的灵能者大多对科学不屑一顾，同理，从科学的极致诞生的机械生命也完全无法灵能到底是个什么东西。3vr8g
曾经的赛博在机械智能文明中已经是首屈一指的存在，但它们也仅仅是在研究有机生物的过程中发现了灵能这一事物，并尝试着制作出了足以束缚未经灵能者调用的自然灵能的容器，就再也无法有更多后续进展了。3vr8g
事实上，赛博自身根本无法在任何层面上感知到灵能的存在，这种能量对于本身就是科技造物的它们来说从始至终就是完全绝缘的，而当灵能者试图用灵能的力量伤害它们的时候，它们除了硬顶之外也没有更好的办法。3vr8g
在师柳对赛博历史的挖掘中，灵能的存在正是这个曾经的灭绝者摒弃灭绝有机事物的根源之一，现在，它试图在赛博的研究上更进一步，彻底搞清楚灵能到底是个什么东西。3vr8g
它也曾一度无法观测到灵能的存在，也正是因此，它才会对一个“空空如也”的容器感到好奇，并直接将其打开，导致它本来给自己准备的一个仿生机体变成了一个独立的灵能者“摩根小姐”。3vr8g
但在师柳将自己的意识置入仿生人的躯体中后，它就不再与灵能完全绝缘了，身体中的有机结构部分，尤其是生物大脑结构让它获得了观测灵能的能力，虽然仅仅是观测，并不能操控，但也成功让师柳在赛博的基础上迈出了一大步。3vr8g
在配合自己的“女儿”摩根小姐进行了多次实验后，它的每一具仿生躯体都被强行注入了部分灵能，虽然量不大，但能恰到好处的在不那么强大的灵能者面前掩盖其智能生命的本质，还不会让师柳的这些身体诞生新的意识。3vr8g
为了生产足够多的仿生人躯体，师柳消耗了大量灵能，从赛博遗物中发掘出的那点泽洛根本不够用。3vr8g
好在强大的灵能者本身就能引动虚境中的灵能之力，让它们出现在现实空间中，只要摩根小姐多努努力，灵能就不会缺。3vr8g
但师柳并没有让她一直这样做，因为它也知道这是危险的，管天航的思绪中曾展露过群星游戏中探索虚境的过程，可以说，大部分时候探索虚境都只会造就恶果。3vr8g1
这也是管天航第一次向师柳索取泽洛时被拒绝的主要原因，师柳对保留管天航的好感是很看重的，它希望继续获得管天航记忆中所有有关群星游戏的信息，也对管天航这个特殊意识穿越平行时空，重生在这个世界的方式很感兴趣，但它不会为此让另一个对它同样很重要的个体去冒险。3vr8g
变化是瓦祖安人的入侵带来的，由于这些入侵者过于强大，师柳在调集舰队的同时，也做好了与这些外星侵略者打星球反侵略战争的准备。3vr8g1
当时已经被摩根小姐完全掌控的灵能者团队就被师柳当成了可以帮助人类文明和它赢得战争的底牌之一，为了强化这张牌的实力，摩根小姐再次被师柳允许冒险深入虚境，不仅从中带回了大量灵能用于强化她手下的灵能者部队，还与虚境中的一个“意识”有了联系。3vr8g
师柳不知道这个意识的正体，但它知道，这个意识在与摩根小姐沟通后表露出了善意，让灵能之力在这些灵能者上爆发出了比原本更强的力量。3vr8g2
原本通过泽洛诞生，本就实力最强的摩根小姐被强化后甚至以一己之力就在东非高原地下弄出了一个能与当初人类文明施工好几年才在撒哈拉地下搞出来的底线计划基地相媲美的大避难所。3vr8g
这一过程余留了不少灵能之力，因此，当管天航再提起想要用灵能给自己强化后，即使知道他这样做是为了避免它再窥探他的意识，师柳也立刻同意了他的请求。3vr8g
相比于强行窥探意识，或者用更过分的举动强行唤起管天航关于群星的意识活动，它也更倾向于把关系搞好，因为这样不会有“损坏唯一观察对象”的可能性。3vr8g
但管天航在一路上与师柳聊天时得知这一切后，心中却很是担忧那个虚境意识的正体。3vr8g
虚境的设定在群星最古早的版本里就存在着，那时群星的玩家经常把虚境中的几个强大意识类比为另一款游戏设定中的四大邪神，还有一个无法找到对应对象，就被强行与什么真理圆环挂钩。3vr8g1
这些虚境意识也确实有着神灵般的权能，能直接为一整个文明提供非常强大的增益，当然，作为“邪神”，每一个增益的背后都有可怕的代价，越是要从它们那里获得强大的力量，需要付出的代价也就越发恐怖。3vr8g
原版就已经足够恐怖，只给了每个文明仅能与其中一个意识签订契约的限制，而在管天航前世玩的plus版里，它们的力量也得到了全面增强，并且可以同时与一个文明签订契约。3vr8g
这些意识分别是：欲望之器——让文明的所有物质产出增加5成，同时也会促使文明中的每个个体变的更加贪婪和个人主义，人口的消耗提升，所有星球、军队、舰队都会不定期的发生叛乱，乃至于直接独立；3vr8g1
虚空低语——让每个个体都变的更聪明、更有智慧，增进文明的科学思维和凝聚力，但不断增长的智慧也会让人最终步入疯狂，民众疯狂会破坏空间站、哨站和星球建筑，领袖疯狂会给整个文明增加debuff；3vr8g1
生命之织——让所有生物的生育能力和寿命都大幅增长，但所有的基因都会开始不受控的疯狂变异，这不仅会导致文明物种变成各种奇形怪状的模样，还会让星球上出现各种不可名状的敌对野生生物，对星球安全造成严重挑战，甚至会让星球整个变成活物；3vr8g1
世界之煞——让人们的战斗力获得极大程度的提升，也是管天航如今担忧的原因，因为它的代价太过沉重，这个意识会直接在物质层面吞没星球上的大量活人，甚至直接吞掉一整个星球的所有活物，把整个星球都变成所谓的“虚境星球”，灵能的海洋；3vr8g1
还有最强大，也最恐怖的轮回终末——所有的产出都会数倍提升，一直持续五十年，然后一切归零，所有殖民地变成虚境星球，并在殖民地上空诞生一个恐怖的，带着虚境意识在现实中游荡的灵能实体，不在殖民地的人也会被虚境意识吞噬，原版还有重新开始的机会，plus版只会留下一片废墟。3vr8g2
此前玩家们一直不知道这些虚境意识的来历，直到泽洛族的剧情故事更新后，它们才被认定为是泽洛族依靠虚境发展时催生的群体意识，并在泽洛族灭亡后居住于虚境中，等待着新生的文明来成为它们壮大自身的养料。3vr8g
管天航绝不希望为那位摩根小姐提供帮助的是世界之煞，虽说一个普通的灵能者很难直接和世界之煞建立联系，但如果她真的这么倒霉，那他就要尽早考虑脱离这个人类文明的打算了。3vr8g
“应该不至于是你想的那个，虚境中不是还有一些不那么强大，能够直接为我们提供帮助，但不需要付出代价的意识么？”3vr8g
师柳的语气毫无波动，倒是令管天航稍微心宽了些，但师柳自己却没有放松，在从管天航这里得知世界之煞的存在后，它就把监控全人类的状态作为自己目前的最高优先级事项，如果真有人莫名其妙的被世界之煞吞掉，那它一定会是第一个知道的。3vr8g
此外，它还将这些信息同步给了正在不远处的雪山基地入口处翘首以盼的摩根小姐，让她千万不要再随便让意识沉入虚境中闯荡，以免酿成悲剧性的后果。3vr8g
“我知道的啦，妈，得到你的允许之前，我不会再去虚境了。”3vr8g
一个奇特的声音突然出现在师柳驾驶着的空轨轿车中，把管天航吓了一跳。3vr8g
之所以说奇特，是因为这个声音一听就不是人发出的，更像是空气直接震动造成的声响，只是被强行模拟成了人的声音。3vr8g
惊疑了片刻后，他立即反应过来：“这是摩根小姐做的？”3vr8g
下意识的问题出口后，他就感受到了一股柔和的力量将他包围，还试图进入他体内。3vr8g
但他体内随即也升腾起一股相同的力量覆盖在了体表，虽然量远比凭空出现的柔和力量要小，却也不是这股力量能侵入的。3vr8g
空气中的声音再次响起：“我妈又骂我了，我只是对你有些好奇而已，感觉你和我一样特别。”3vr8g
这是管天航对摩根小姐的第一印象，考虑到对方实际上是一个诞生只有几个月大的小不点，并且对他只有好奇心理，还专门为他在雪山基地入口处等着，他觉得他应该可以宽容对方的一些举动。3vr8g
轿车很快停在了雪山基地的入口处，管天航好奇的打量了下四周，除了一片白茫茫的高山积雪和更远处的山峦外，他看不到任何一个人造基地应有的特征。3vr8g
作为一个被记录在册的特殊灵能者，管天航虽然没有来过这里，但他对这个基地也有所耳闻，知道这个地方就是目前人类文明用于训练和研究他们掌握的所有灵能者的地方。3vr8g
若不是他一心想着探索太空，在空间站内被测出灵能能力后，他也很可能会主动申请调到这里来进行能力开发培训和配合研究。3vr8g
也有部分灵能者不愿意让自己变成“人形小白鼠”，但灵能觉醒者在未经专业培训的情况下很难完全控制自己的能力。3vr8g
像管天航这样没有什么破坏力，其余未觉醒灵能，只是有一定潜质的人也都能接受的能力倒还好，要是觉醒后破坏力强又不受控制，那灵能者哪怕不愿意被研究，最后也不得不乖乖的来到这里。3vr8g
基地没看到，人他倒是看到了一个，毫无疑问，那就是摩根小姐，长相和师柳有九分相似，在如今人均基因脸的时代，对方的长相就和师柳一样平庸无奇的同时，也带着些许自然的美感。3vr8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