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石川茉莉忍不住怀疑自己是不是因为刚刚睡醒，一时没听清姜黎的话。lhO7a
她越笑越厉害，最后甚至站也站不住，弯下腰蹲在地上，用手捂着脸，好让姜黎看不到她流出的眼泪。lhO7a
“你……”石川茉莉突然有些抓狂，姜黎的态度是那样的理所当然，以至于这么荒谬的话题竟然就像是真的一样。lhO7a
“为什么要我证明？所谓的光明女神向你证明过她是神吗？”lhO7a
“那不一样！”石川茉莉觉得自己是不是疯了，竟然和人认真地讨论这么亵渎的问题。lhO7a
“有什么不一样？她能给你们什么？她给过你们什么？与她相比，我给予你们的东西更多不是吗？最起码，你们向她祈祷，她从来就没有回应过，而我，你们需要什么，我第二天就会让人给你们送过来。”lhO7a
“你说你是神，那你让三木牧师活过来啊！”石川茉莉终于忍无可忍。“你说你是神，那你让这个地方变好啊！你说你是神，那你让这个世界变得公平啊！你什么都做不到，你凭什么说自己是神？”lhO7a
“我为什么要这么做？”姜黎却反问道。“你说的这些，有哪个神做到了？”lhO7a
“你以为神明是什么？是你有求必应的工具吗？抱歉，你错了，而且错得太离谱。”姜黎说道。“神明是这个世间强横而又肆意妄为的存在，人们最初向他们祈祷，并不是因为想要从他们那里得到什么，而是恳求他们不要夺走什么。当然，如果他们能够成功地取悦众神，偶尔也能得到他们的帮助和赠予。”lhO7a1
“你说的那还能算是神吗？”石川茉莉大声反驳。lhO7a1
“你应该多读点书。”姜黎充满怜悯地看着她。“然后你就不会像那些无知又没有能力去改变现状的人那样，把所有希望都寄托在一个永远不会回应自己的傀儡身上。lhO7a
你应该去看看宗教的历史，现有的宗教全都是在真正的神明离开这个世界之后才出现的，然后，神明突然就变成了慈爱的，慷慨的，无私的，完美地契合了人们所有虚无缥缈的梦想，让他们甘愿献上一切，却从未真正从那些所谓的神明那里得到任何回应。”lhO7a
“如果真的是你说的那样，那我们为什么要信仰你？因为不信你就会被你杀掉？”石川茉莉大声地嘲讽道。lhO7a
“你应该庆幸我的底线很高。”姜黎说道。“我不会杀了你们，但我会撤走对你们的一切援助，让你们自生自灭。三木已经死了，光明女神教会再不会给你们任何支持，甚至不会认同你们是教会的一份子。那么，你准备怎么养活这么多修女和信徒？你准备怎么付这个地方的房租、水电？”lhO7a
“你们需要付出的不过是对你们来说完全没有意义的信仰，换来的却是更好的生活，更有希望的未来。你看，我不是很慷慨吗？你可以帮助更多人，可以让更多像你一样的女孩挣脱梦魇一样的生活，甚至可以帮助她们逃离这个地方。而你所要做的，不过是把那个毫无意义的傀儡换成我而已。”lhO7a
长久的沉默，随后，石川茉莉无力地摇着头：“我做不到，我不知道你到底想干什么？但我没法把一个活生生站在我面前的人当做神，更不可能去崇拜他！没有人能做得出这种事情！这简直太荒谬了！”lhO7a
“哦？是吗？可那些活生生的，不过是在舞台上唱歌跳舞的男女，为什么会得到那么多人的崇拜和膜拜？”lhO7a2
“你找别人吧！我真的做不到。”许久之后，她才再次说道。lhO7a
“但我已经选中了你。”姜黎说道。“你以为我是在和你商量？我只是来通知你。好了，就这样吧。给你一周的时间，不要让我失望。”lhO7a
他走出房间，值夜的修女们看到他出来，停下了窃窃私语，开始抓住手边不管什么东西干起活来。lhO7a
他看了看那个简陋的光明女神的塑像，心情突然好了很多。lhO7a
零零星星的崇拜这时候突然从城市的不同角落开始往他身上汇聚，很微弱，但数量不少。lhO7a
他看了看时间，两点半，距离他给夏目下命令只过了半个小时。lhO7a
那家伙应该就隐藏在附近某个建筑物中，幻影沉入地下，开始在他的驱使下快速搜索，但直到天亮他也没有发现可疑的人。lhO7a
“魔王大人，我已经痊愈了。”奥本真实也在这时候终于从暗影状态中退了出来。lhO7a
她一直躲在姜黎的影子里，自然可以感觉得到他心情的变化。lhO7a
奥本真实很快又消失在影子里离开，姜黎一个人靠着栏杆站在路边，看着那些匆匆忙忙从家里走出来，开始这忙碌一天的人，思考着，如果自己是那个家伙，会怎么挑选猎物和祭品，又会如何跟踪并杀死他们。lhO7a
那个总是佝偻着身体的店员终于出现在路边，便利店应该是上午九点才开业，不过他显然是个敬业的人，提前半个小时就来了。lhO7a
姜黎向他走了过去，可以清楚地感觉到，他的身体强烈地绷紧了。lhO7a
“不……不是。”店员低着头，缩在墙边，低声地答道。lhO7a
“不开门吗？”姜黎问道。“我要买面包和饮料。”lhO7a1
“诶？抱歉！非常抱歉！”店员慌张地一边掏着钥匙一边说道。lhO7a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