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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三章 绝对绝望备忘录

  。。。。。。。。。。lhOaz

  “哟!~,这位可爱的小姐。”我无聊的漫步在一条上了年份的小巷里,正想着今天该怎么样找乐子的时侯,一个浑厚沙哑的声音叫住了我。lhOaz

  “请问有什么事吗?”我扭过头去,给了这个怪老头一个勉勉强强的微笑。lhOaz

  虽然我也有偶像包袱,但这老头真的是逊爆了......请容我这么吐槽他的外型,这可不是对前辈的不尊重哦,实在是不吐槽就会立马绝望的那种。lhOaz

  他顶着一头粗壮的脏辫雷鬼头,花白色的发丝编织在一起,穿着一身松松垮垮的白色衬衫,沙滩裤和人字拖......整个人弥散出一股敷衍到极点的丧气的感觉,看上去就很不靠谱。lhOaz

  “阿南比·鲁斯,多多指教哒呗~。”lhOaz

  (注:阿南比Aliavph 命运的(男性修饰尾);鲁斯Voose纺织工,玩弄丝线的人 ;阿南比·鲁斯——意译——命运编织者)lhOaz

  我还没问,他就搓着手,毫不见外的自顾自的报上了自己的名字。嗯,看着他那炙热的眼神,我怎么感觉他在哪里见过我?不会吧?本大小姐可不像和这种糟老头子扯上半毛钱关系......lhOaz

  不过,阿南比·鲁斯?这种风格的名字是日本人会有的吗?虽然梳着早就过时的七八十年代的雷鬼朋克脏辫头,但这个老头子不管怎么样看都是个日本老头啊。所以是艺名吗?那还挺时髦的。lhOaz

  “要试试看吗?我的占卜很灵验哒呗~”他随后热情洋溢的指了指他那占卜小店门口的屋台,示意我务必坐下。lhOaz

  (注:屋台,即类似于那种街角拉面店一样的突出店面的卡位,坐进去后,上面有帘布遮掩。)lhOaz

  逼仄的小店铺,里头黑漆漆的。台子上坐着神经兮兮的老头子,穿的比在沙滩旁钓鱼的退休老年人还要敷衍,就这副模样还出来开店?就不考虑弄个吉卜赛风的长袍稍微装点一下门面吗?lhOaz

  我左右看了看四周,虽然是白天,但是这条狭窄的巷子里只有我一个人,冷清得很。我立马就想离开这个恶心的地方,但是他下一句话却确实的叫住了我。lhOaz

  “难道江之岛小姐就对自己的命运不感兴趣吗?”阿南比苦恼的挠了挠头,随后摊手道,“命运并非完全不可预测哒呗,关键是看你能否遇到正确的人哒呗。”lhOaz2

  他知道我的姓氏?不,搞不好他完全知道我叫什么。我开始有点兴趣了。不管是偷看社区的电话簿,还是当骇客窃取到我的资料,这个老头子都算有点本事。lhOaz

  无论如何,我都对这位“阿南比先生”稍微有点兴趣了。我捏了捏包包里的微型炸弹,嗯,稍后就用这个当作报酬好了~,呼噗噗~。lhOaz

  “好厉害,你是怎么知道人家的姓氏的?”,我掀起盖帘坐了下去。嗯,幸好打扫的很干净,否则就真的恶心到爆了。lhOaz

  “嗯~,”他指了指自己的脑袋,神秘兮兮的摇头晃脑道,“命运告诉了我一切真相。”lhOaz

  这家伙又在装神弄鬼了,他就是欺负我那个时候不知道他是何方神圣。真的很后悔当时没有拔腿就跑,或者直接扔个炸弹进他那个邪门的店铺里把他炸死......lhOaz

  不过,就算扔炸弹,那大概也是没用的。那个叫阿南比的占卜师老头子好像也不是个简单的人,炸弹能炸死他吗?我不确定。lhOaz

  ......lhOaz

  说到哪了?哦,对,本小姐被这老小子阴了一手。lhOaz

  “你说的可以预测的命运是什么?”我盯着他的棕褐色的眼珠子逼问道,凑的很近。lhOaz

  “在这个里头!”他像是炫耀宝贝一样掏出来一个看上去就相当廉价的玻璃水晶球,在我眼前晃了晃。lhOaz

  “哈?”我大失所望的指着那个玻璃球吐槽道,“这个玩意儿,别开玩笑了,一万块本小姐能买十个!”lhOaz

  “啥?”阿南比大惊失色,额头的皱纹堆在一起能夹死蚊子,随后绷红着脸做出噤声的手势,“不要声张,以前这玩意我起码也要卖到十亿。但是现在有价无市了,你就是给我十亿信用点我都不会换哒呗~!”lhOaz

  这个人真有意思,似乎对他那所谓价值十亿日元的水晶球分外执着,所以说让他绝望的最快捷的方法就是把他的水晶球全都砸烂吗?lhOaz

  “信用点?”不过,我越发觉得这个老头是个不着边际的人了。对这种没用的人,我连他的绝望都没兴趣欣赏。lhOaz

  “啊,说漏嘴......呸!”阿南比懊恼的摇了摇头,随后清了清嗓子道,“总之这一次我是不会收你钱的,因为已经有人替你付过了。”lhOaz

  “有人?谁?”我歪头问道。lhOaz

  “你很快就会知道了哒呗。”阿南比笑的很欠抽的样子。lhOaz

  “这种打着编织命运旗号但本质上其实是心理学分支的骗钱占卜太泛滥了,但是我可不一样,我可是有真材实料哒呗~,”他岔开我的问题,反倒是拍拍胸脯咧嘴笑着,随后指了指在一旁的牌堆,“点选出的命运,我将会使它逆转因果,你所选的将会覆盖你原本的命运,这就是我们【预言学派】的厉害所在哒呗~。”lhOaz

  虽然听不懂好像很厉害的胡言乱语,但被他这么一指,我注意了一下那些牌堆。lhOaz

  塔罗牌,我敢确信。但是这些牌似乎给人的感觉不太一样。lhOaz

  那死神的大镰闪耀着暗银的残光,那主教的宝冠在圣光下熠熠生辉,战车的铁棘轮威严十足,恶魔的爪牙狰狞险恶......lhOaz

  共同点是......它们好像在动!lhOaz

  “这......”我顿时被那些小小的金属铁牌吸引了,它们似乎真的有某种难以言喻的魔力,绝望到对什么都很快发腻的我居然也会来了兴趣。lhOaz

  “三个大阿卡纳由二十二个物象中洞悉。四个小阿卡纳,权杖,星币,圣杯,宝剑十三选一。”lhOaz

  那些做工似乎相当精良的金属制塔罗牌真的飘起来了!我用手上上下下探动着,没有丝线,没有机关,什么都没有就那么凭空浮起来。lhOaz

  “圣三角位序的天狼星哒呗。”水晶球被点亮了,我不确定里面是否内置了电池,总之这个看似廉价的水晶球立马变得璀璨起来,它像一颗星辰一样悬浮在屋顶,往下散发着柔和的光晕。lhOaz

  那光像是清冷的月光,照拂在这原本阴暗的棚户里,我忽然有点看不真切那个老头的眼睛了。lhOaz

  若干张卡牌像翻花蝴蝶一样在他掌心旋飞,也如同纷繁复杂的集群的候鸟迁徙的壮观场景。lhOaz

  总算稍微有点意思了,我的眼睛亮了起来。当时我的心情就像是:“啊哈哈,这个老头也蛮有意思的嘛,好想让他绝望然后一直陪在我身边给我玩......”lhOaz

  他示意我喊停,我照做了。lhOaz

  那飞旋的卡牌被按下了暂停键,指尖所指方向的是......lhOaz

  女祭司。lhOaz

  “你的内在将会被拓展,你的潜力将会得到开发,但你的前途将会重新变为你无法预测的混沌哒呗。”那张卡牌悬停了下来,我感觉到女祭司的袍子似乎在蠕动,“诸神的祭司们手握神明们的符契,他们能从神明那里得到始终如一的教诲,借助神明们的力量干涉物质世界,所以......”lhOaz

  “他们代表着神明智慧的同时,也失去了自己无限的可能哒呗。”他的话顿了顿,往那张卡牌上一点。lhOaz

  那卡牌便竖着悬浮到一旁静候着,不知道究竟这种隔空移物的把戏是怎么做到的。lhOaz

  “啊切!——”福灵心至的我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后背发寒,我打了个喷嚏,随后面带抱歉的向阿南比先生点了点头。lhOaz

  所以说这种无趣的预定调和的世界真的是无聊透顶了,冒犯到别人就必须要道歉,本小姐已经绝望的腻了!lhOaz

  他似乎完全没有在意我,脸上原本的嬉皮笑脸也不翼而飞,唯余庄严的肃穆。他不动声色的打了个响指,二十一张大阿卡纳牌继续环绕他掌心飞旋。lhOaz

  我继续喊停。lhOaz

  教皇。lhOaz

  “万中选一的贤者,在侍奉神明的道途中脱颖而出,成为了主在人间的凭依哒呗,”他的声音似乎变得低沉而渺远了许多,像是人把头沉浸到水里倾听外界的响动一样模模糊糊的,“他的慈悲与德行必能指示我们不会误入歧途,踏上认清良心,觉今是而昨非的道路哒呗。”lhOaz

  “你会忏悔的,你会忏悔你的所作所为并以此感到羞愧,你的良心和善良都会觉醒哒呗。”lhOaz

  我觉得他在内涵我,忏悔?良心?这种希望侧的东西我怎么可能会有呢?lhOaz

  但是心里有点惴惴不安,我也不知道为什么,那些卡牌里的物象灵动而鲜活,它们一直在试图使我相信这份命运无法违逆无法更改。lhOaz

  我又选了一张。lhOaz

  死神。lhOaz

  “它骑在白马上穿着铠甲,显示着它不可抵挡的力量。那猩红的眸光闪烁着死虐的残忍,挥舞着手中的镰刀,有人已经倒下了,有人接受这种绝望的现实,有人试图回避,也有人在做无谓的反抗哒呗......”lhOaz

  我心里咯噔了一下,后背开始冒冷汗。lhOaz

  我想立刻从位子上起来,但是却无法控制我的身体!lhOaz

  “!”我想说话,但是说不出口。lhOaz

  我就那么狠狠的瞪着那个老头子,他却还在那里自顾自的解释着什么。lhOaz

  “你的信念,失败了,因为你会遭遇到从未有过的坎坷命运哒呗。”lhOaz

  真是毫不留情面呢,如果街头占卜师都敢这么恐吓客人的话绝对会被骂个狗血淋头吧?!lhOaz

  权杖四。计划流产,严酷失败,人生迷茫。lhOaz

  圣杯五。悲伤痛苦,情绪混乱,缺少动力。lhOaz

  宝剑十。悲伤渐进,深陷囹圄,厄运临身。lhOaz

  星币九。我渴望生命层次的深层蜕变!lhOaz

  什么?什么意思?lhOaz

  糟糕,糟透了!即使是不懂运势的我也能分析出这种牌面蕴含的险恶意象,那个老头依旧憨厚的朝我笑着,但是我已经觉得这个人不怀好意了。lhOaz

  他又打了个响指,七张卡片凭空泯灭了,它们化作纤毫的微光没入了我的脑海。lhOaz

  “这是【祝圣】哒呗,”他好像对谁说了这么句,“命运之轮在缓缓旋转,老师,你准备好了吗?”lhOaz

  我有点头昏,那个老头的身影变得迷迷蒙蒙无法看清,我知道自己上当了,被阴了,但即使是我面对这种神秘人士也无力反抗。lhOaz

  我眨了眨眼,周边的一切便遭逢大变!lhOaz

  我一脸疑惑的在一个玄黑色的高台上漫步着,远方的天穹凝重如同墨色,云层里不断迸发出血红色的阴雷,颓丧的太阳散发着若有若无的虚弱光芒,立刻就要黯淡的熄灭掉似的。lhOaz

  大地是衰朽的腐败的,所有的树木都枯死了,干尸一样的人形空壳,活死人游荡在这片绝望的荒原上。lhOaz

  嗯,这很符合我对于世界末日的幻想,如果这世界的最后一天,天空也染上了绝望的粉红色,那就更赞了。lhOaz

  凌冽的寒风裹挟着冰封刺骨的气势,从远方的冰原上卷携过来,激荡起一片片冰尘。但是,我却感觉不到一丝丝的寒冷,是因为这是幻想吗?lhOaz

  高台上有一座塔,一座高耸入云的塔,塔尖隐没在血色阴雷之上,黑灰色反射着金属光泽,表面飘荡着扭曲的薄暮状的人形,让人看一眼就觉得不妙的气息丝毫不加以掩饰的泄露出来。lhOaz

  我莫名其妙的走了进去。lhOaz

  很暖。lhOaz

  很亮。lhOaz

  很…lhOaz

  可爱?lhOaz

  奇怪,进来以后,我就方了。这外面看上去阴森诡异的高塔,其内部的装饰风格与外面呈现一百八十度反差,可以说根本就不像是一个次元的风格,说不出的违和。lhOaz

  高塔数不清有几层,每层的大厅都吊着光辉璀璨的水晶灯,墙面是粉白色暖暖少女心的墙漆,沙发是白色绒绒毛皮风,就连桌子也弄得像是某少女动漫的周边产品。lhOaz

  最离谱的是,高塔里还有数不清楚的猫,各种品种各种毛色,每层都有几只,看样子它们都被精心的打理,油光顺滑,慵懒的在塔内散步。lhOaz

  话说,这是给我准备的吗?但是全都是游戏机和游戏卡带究竟是闹哪样?只有那种不修边幅的傻蛋宅女才会对这些玩意儿感兴趣吧?!lhOaz

  我愤懑的吐槽着这里的主人的“待客之道”。lhOaz

  我顺着楼梯往上攀爬,途径了一层又一层,守卫们空洞面具之下的蓝色幽火盯着我转动,但似乎并没有什么阻止我上去的意思。他们就如同雕塑一样站在那里。lhOaz

  在不知时间为何物的梦境里,大概就连神也不知道我究竟往上爬了多少层,反正我也不会疲累。lhOaz

  最后让我意识到自己可能到顶端的是,高塔窗外始终阴阴仄仄的光线变得明亮了起来。我探出头往外望,原来已经超越了云层,在那血色阴雷和浓郁的化不开的天幕之上,竟然还有这这样美好的世界。lhOaz

  绵白色的云海,七彩的霞光,遨游天际的奇幻生物,以及远远在天边悬挂的无数浮空城。lhOaz

  那是一片白色的川原,七彩的海环绕着这里,赤橙黄绿蓝靛紫,七片七彩的海洋,如梦似幻像是少女的梦?不知道啦,反正我小时候是不会做这种无聊的梦的。lhOaz

  远远的,我仿佛能透过空间,看到远方浮空城市之中的一派祥和,欢声笑语。那是后现代科幻主义与奇幻色彩格调的完美结合,或者说是“魔法科技流”城市?总之,那是无论如何美好的辞藻也描述不完,和平的理想乡,富饶的童话世界。lhOaz

  这些和先前大地上的一片衰朽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这真的是一个世界吗?这么矛盾的情况怎么可能会存在?喂喂喂,这种美好也太甜(注:“甜”在日语语境中同“天真”)太天真了吧?真是作呕到让我下一秒就想把这些没劲儿的玩意全都毁掉的程度。lhOaz

  想着想着,云层之上的路程也被无聊的走完了,我来到了塔顶。lhOaz

  什么都没有了,最高层完全是一片灰蒙蒙的空间,没有墙壁,没有桌椅,没有守卫,当然也没有猫咪。lhOaz

  唯有一个人影背对着我站着,但是我看不清。lhOaz

本章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