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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卷八章 遗留之约

  第七天了。f18ES1

  七这个数字,在提瓦特大陆上有着特别意义。f18ES

  虽然只有神之眼持有者才能自由使用元素魔力,但元素的广泛概念是普及于各国民间的。人人皆知,七大元素就是世间万事万物之基础。f18ES

  一周以七日为一轮,据信也是与此有关。更传说有某些强大存在或特殊场所,也会每隔七日就在神秘力量下焕然一新。f18ES

  璃月的丧事仪礼,亦有循此衍伸之迹。送别逝者的传统仪式,以逝者离去七日为重,也是生者最忙碌的时候。f18ES

  在香菱到望舒客栈的隔天,也就是镖队遇袭事件后第五天,小卢嘉拖着伤躯返回璃月港,尽量参加丧事。f18ES

  卢总镖头原先不是璃月港本地人,而是珉林地区出身,之后在璃月港落地生根,妻子又走得早,如今独留的小卢嘉可谓举目无亲。f18ES

  而且那场血案的牺牲者也不只卢总镖头一人,待办之事极为繁杂。f18ES

  幸好,在地区互助团体、镖业同道与江湖友人、还有包括万民堂卯师傅在内的朋友相助下,丧事仍顺利展开,不用让本就身心俱疲的小卢嘉操烦。f18ES

  为父吊丧固为应有之义,但小卢嘉才刚勉强捡回一条命,连眼睛都丢了一颗,照理说该休养更久,协助丧事的人们也不希望小卢嘉太勉强,只让他在少数仪式环节出面就好。f18ES

  要是有人对此说闲话,卯师傅不介意把炒锅拿来敲人。f18ES

  虽然卯师傅等人希望小卢嘉在家里好好躺着,但没强行安排他的行程,小卢嘉也自有利用时间的打算。f18ES

  例如现在,镖队血案后第七天的下午,他就不是在祭奠逝者的灵堂附近,而是在一栋民居内。f18ES

  既不是他家,也不是香菱家的餐馆万民堂。f18ES

  是一位年老长者的居所。f18ES

  如今的小卢嘉,大多包扎痕迹盖在衣物下,只有头部还看得到大量绷带,以及绷带外的眼罩。f18ES

  这是为了更妥善保护敷药处而暂时戴的眼罩,一大块没什么装饰的斜向三角黑布,也无美观考量,或许等眼伤状况稳定后会换个眼罩吧。f18ES

  “地水火风,领我敕命。再造四大,重塑五行……”f18ES

  卢嘉身前是一座半个成人高、对年幼的他而言就需要踩个踏垫的圆盘台座。f18ES

  他口中低喃,双手在左台座上点按,左眼看着台座中央发出光芒。f18ES

  他正在使用“炼金台”。f18ES

  炼金,是提瓦特大陆流传已久的学问,能改换或重构各种物质特性。对没有神之眼的一般人而言,也可说是最接近“运用元素能量”的方法。f18ES

  刚才卢嘉诵念的短语,俗称炼金启动语,但其实也不是非念不可的咒语。那算是标语宗旨,就刻在炼金台边,有些人使用炼金台时会顺口一念。f18ES

  就是个仪式感。f18ES

  不过卢嘉今天念起之时,倒是稍微发散思维,产生了一些,他觉醒记忆之前未曾思考到的困惑。f18ES

  “对了,老师啊。为什么是地水火风,四大,五行……而不是七元素?世界不是都由七元素构成的吗?”f18ES

  “哦?这倒是你第一次问起……那是古代炼金学的遗留,跟当今的炼金学有所乖离。但这件事本身就是学界至今也在研究的课题,你的接触不深,就没必要多在意了。”f18ES

  “嗯……好的。”f18ES

  回答卢嘉的,是这栋民宅的主人,一位发须皆白的儒雅老者。f18ES

  他是一位炼金师,为璃月港内多所商家提供炼金服务。与卢总镖头有过一些交情,也指点了卢嘉少许炼金术。f18ES

  这少许,是真的很少,过去卢嘉也只把这技术用在非常特定的兴趣上,本质上只是小孩子的玩耍。f18ES

  口中的“老师”,也只是单纯的尊敬之称,并非真正师生关系,至少以老炼金术师的标准来说,只学了点皮毛的卢嘉绝对当不成他的学生。f18ES

  卢嘉也没再多聊,等使用完炼金台后,他将刚炼成完毕的物品收进提带,便向老炼金术师点头。f18ES

  “那么,老师,我先走了。”f18ES

  “嗯……阿嘉。”f18ES

  “是。”f18ES

  正要转身往门口的卢嘉,闻言再度转回,平静而立。f18ES

  关于他家的惨剧,父亲的新逝,以及节哀慰问之语,其实稍早卢嘉刚造访时老炼金术师都已经说过了。f18ES

  即使如此,毕竟是人生大悲,长辈多慰问几次也是很正常的。f18ES

  老炼金术师看了看男孩的眼罩,与那现在看起来还算平静的面容,不由得叹了口气。f18ES

  “也真是苦了你啊……该说该问的刚刚都谈过,现在也不多提了。总之有什么问题尽管找我,我能帮则帮。”f18ES

  “多谢老师,我明白。”f18ES

  卢嘉低头致意。f18ES

  然后他忽然想起一件事。f18ES

  “对了,还好您叫住我,不然我差点忘记……家父生前,是不是还有跟您约好要带一趟镖?”f18ES

  老炼金术师静了片刻,满目感慨。f18ES

  “我自己倒是都忘了……其实也算不上走镖,只是请他在我准备好一些研究资料之后,利用随便一趟往蒙德运镖的机会,顺便帮我把资料带去。”f18ES

  “炼金学的研究资料?想必是相当贵重的了。”f18ES

  “不,这个嘛,说贵重也是贵重,但并不是说那些资料本身多值钱。相反的,都是些基础内容的整理。”f18ES

  “基础?”f18ES

  “对,基础,却重要。如果能有所成效,炼金学的门槛将会被大幅降低,成为人人皆方便使用的技术。例如……呵呵,蒙德那边给我描绘的愿景是,在城市路边摆个公用炼金台,随便一个路人都能去使用简易炼成。”f18ES

  卢嘉听着,睁大了仅剩的左眼。f18ES

  现在璃月港内的炼金台,数量可能不少,但都是属于工厂商行等机构,或像他刚使用的那个一样,炼金术师个人拥有的炼金台。f18ES

  炼金术重构物质的效果,哪怕只是基础入门的程度,也能为日常生活带来巨大便利,但问题就是学以致用的门槛有点高。f18ES

  虽然卢嘉也是连入门都未够,远远称不上炼金学者,但也大致能理解,这可能会是一项大利于民众的发展。f18ES

  “那么……您的那些研究资料,已经准备好要递送了?”f18ES

  “是还没,虽然已经快完成了……唉,你不用担心这些,安心处理你父亲的后事就好了。”f18ES

  卢嘉想了想,没再多问,只点头回应表示明白。f18ES

  然后他再次告辞,带着一小袋刚炼成完毕的物品踏出门外。f18ES

  口中轻喃。f18ES

  “爹没能开始的走镖啊……”f18ES

本章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