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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之后

  “……哦呀,真是的不错的问题呢。不仅问我在心里你是什么样子,还一并问我我自己的在我心里的样貌,呵呵,是在用一个问题在对比和鉴别出另一个问题的真伪吗?”丽雅意味深长地看着抱胸而立,站姿端直而凛然的珍娜,“真是打动人偶机械心的灵魂提问啊!要是对象是我而不是什么‘欧米茄’就更好了……”42rCf

  “啊,对不起,在你们面前情绪过于激动了,真是失态……”珍娜和丽雅不好意思道,“我在和欧米茄说话呢……哦,你们应该看不到她的。”42rCf

  “看不到看不到!”42rCf

  “对呀。又是我们看不到、听不到、触碰不到,总之意识不到的人物!你也是,Master也是,都在和那么个人物在一起!真是好朋友呢你们俩!”丽雅调侃道。42rCf

  “诶?凯恩也是?”珍娜一愣,问道:“凯恩也和我一样,说和一个你们意识不到的人在一起吗?!”42rCf

  “没错,就在你前几天和凯恩告别去参加狮鹫复兴办特别指名的任务后,他就开始神神叨叨了起来,说是在和我们认知不到的存在一起,然后这几天开始早出晚归作息不规范了,今天更过分,从凌晨时突然出去到现在,人影儿都没见一个!”丽雅抱怨道:“真是麻烦死了,回来就吵吵要吃饭,不由分说把我们进入休眠状态的人偶吵醒!真是的!”42rCf

  “不过,我原来以为是凯恩突然发神经在臆想出了一个根本不存在的人……”丽雅又咧嘴一笑,戏弄道:“看你现在的状态,没准儿是真的……不不,也没准儿是你和他一样陷入了妄想也说不定哦!呵呵呵,还是好朋友呢你们!”42rCf

  “……总之,凯恩遇见了你们意识不到的人,这点是得以肯定的!”珍娜没有在意丽雅的嘲弄,又看向到现在还不说话的欧米茄,问道:“你有什么线索吗?欧米茄?是你的同事还是其他神明?”42rCf

  欧米茄呆愣了好一会儿,是在为珍娜刚才的发言所怔住到现在吗?42rCf

  “欧米茄?怎么了?”珍娜奇怪地问道,同时伸出手,快速连拍欧米茄的带着兜帽和面具的头,“嗨!怎么了?掉线了?在神游天外和其他两个兜帽爱好同好们一起神交吗?”42rCf

  “……你还问我怎么了,真是的!”欧米茄躲开了珍娜的拍头,用无奈的语气说道:“明明和我刚才就几乎吵了一架……算了,我回答——我也不知道找凯恩的人是谁。”42rCf

  “这样啊……”42rCf

  “虽说有几个候选对象,不过也只是可能性罢了。”欧米茄思索一二,最后还是催促道:“既然他确实不在这里,我们走吧,为了世界的正常运作,还有冗余的灵质要清除呢!”42rCf

  “哦,我知道了。”珍娜干脆地点头称是,接着和丽雅和武契酷告别:“那我们先走了啊。你们加油把修复工程收尾吧!我回来后在同学录空间里睡的都是帐篷!简直离谱……”42rCf

  “呵呵,说什么呢你!对只能露天站着进入休眠状态的自动人偶说这种话。”丽雅冷笑。42rCf

  “再见再见!”武契酷倒是笑着和珍娜说再见了。42rCf

  “好了,我们走吧……”42rCf

  “等等……”42rCf

  欧米茄反而拉住了珍娜的衣角,拦住了她。42rCf

  “什么事情呀?”42rCf

  “……关于凯恩的事……我承认,他有英雄的一面,但也还是有不堪的一面!”欧米茄抬头凝视着珍娜,严肃而认真地又提起了这个话题:“这是我这个注定无法与常人结交的神明,对能和我交流的凯恩的,最为自信和确定的看法!”42rCf

  “……你还在强调凯恩的缺点呀?真是的,”珍娜闻言不爽而又苦恼地挠了挠头发,但同样认真道:“但那又怎样呢!扬长避短是生灵的本能,就算凯恩有点反常地根本不对缺陷加以掩饰,自身的不足展露无疑,那他也不会因此更不堪的!他终究是我的挚友、勇者,也仅此而已,这就够了!”42rCf

  “你会后悔的,在他辜负了你的期待,没有因为你亦或是其他人改变错误和缺陷时,在他终将被困难打倒时……”42rCf

  “那在那之前,我会因为不能成为他的助力和支持而悔恨!”珍娜则这样回答道:“在他终将面对自过去起积累的那名唤‘命运’的错误时,在从现在开始的未来的某一刻,面对那来自过去的挑战,无论是成功还是失败,都将是他的变革之时,我能做的都是支持他,去支持有我作为伙伴和挚友的凯恩!”42rCf

  “我能做的,以及我所重视的,只有我为凯恩所做的!凯恩有凭借我和其他朋友克服恐惧和困难的机会和力量,我何尝不是在这过程中,寄希望于凯恩,和凯恩一起前行,并从中汲取力量和经验!这一点凯恩对我的立场也是一样的,我和他,是相辅相成的伙伴啊!”42rCf

  珍娜半蹲了下来,平视着又陷入了近乎宕机般沉默的欧米茄,真诚道:“我选择了凯恩,凯恩也选择了我。我和他是一同前行的,这个过程,就是成就我和他最重要和伟大的意义!”42rCf

  “所以,我不会后悔,也不会在乎并非是现在我的任务的,那所谓的结局之时!”42rCf

  “那他会后悔吗,面对过去的错误和尽数归结于此的缺陷——”42rCf

  欧米茄突然问道。42rCf

  “——不知道,我又不是他。”珍娜摇了摇头,却又笑道:“这也是凯恩的考验,也是我要全力支持他的一关!”42rCf

  “你不在乎他的感受吗?有的时候,放弃也是艰难而有效的选择。这反而也是一种解脱,对获得了他所不配拥有的力量的凯恩来说……”42rCf

  “那我也只能继续提供,继续坚持下去、努力成为自己所认可的自己的选择。无论你我如何,这最终的决定权,在与凯恩……”42rCf

  “……”42rCf

  欧米茄沉默不言,看着珍娜脸上没有一丝动摇、依旧坦然自若的神情。42rCf

  最终,她回答道:“……出发吧!那就去做你现在该做的……”42rCf

  “好的!那我们去狮子区咯!啊,这边也要加油哦,丽雅,武契酷!”42rCf

  “知道知道!”42rCf

  “知道了!快走吧!这临走又是长篇大论……不过,”42rCf

  看着珍娜在书页翻飞的光辉中消失,丽雅苦笑了一声,自言自语道:42rCf

  “还真是荣幸和幸运呢凯恩!有珍娜这般的挚友……这独属于你一人的确幸,你一定要好好把握哟!!”42rCf

  ……42rCf

  与此同时,与金牛区不远的双子区。42rCf

  这里是被封锁的路段,建筑队正在修复两个月前辈艾尔罗和丽施特大战而被严重破坏的路面。42rCf

  之所以修了整整两个月,是原本被承包商招揽的兽人工人们连遭禁足令、自发游行示威、光明大法院审判失去祖国主权后,而停工、罢工,延误至这个月的上旬。42rCf

  之后屡遭挫折但依旧留在王都的兽人们又回到工地继续开工……42rCf

  在挫折后,又被承包商看准现在兽人们没有主权国家作为后盾,且处于瑞沃尔王朝对兽人部落的监管还不到位,从而没有法律保护兽人权益的这一时期,又大肆克扣兽人工人的工资,同时强迫兽人加班加点、朝五晚十,以补回之前延误而造成的损失!42rCf

  而兽人们则忍耐了下来,即使忍耐换来的是承包商变本加厉的苛刻要求,和以污蔑他们是魔族余孽并上报政府作为要挟的过分压迫……他们依旧忍耐了下来,只为了不被关进监狱或者驱赶出王都,继续留在这里——42rCf

  “为马里克的计划布置场地,为‘让一般灵质多方位同时下沉,一同入侵神龙’的A计划忍耐着承包商和工头的苛责和虐待……哇哦,真是坚强呢!”42rCf

  “艾弗里”举高临下地蔑视着他脚下的兽人,自言自语道。42rCf

  在这片正在被修复、还都是裂痕和沙土的路面工地上,一直互相鼓励、互相支撑才坚持到现在的兽人们如今在地上横七竖八、倒地不起!他们已经尽数被“艾弗里”所杀!42rCf

  不,还仅剩一个兽人工人,就倒在“艾弗里”脚边。他趴伏在地上,弓着身子,像是跪拜样子,似乎在守护者身下的什么。42rCf

  他全身烧伤,而且下巴被艾弗里打掉了!即使如此,满身血污并即将体力不支的他依旧怒视着“艾弗里”,保护着他身下的、比他生命还重要的物品!42rCf

  “滚开!”42rCf

  然后他就被“艾弗里”毫不留情地踢开了。42rCf

  “艾弗里”没有管那个兽人的死活,而是看向了那个物品——一件钉在地上的圆盘形装置,半遮掩在施工的沙土中。42rCf

  “艾弗里”毫不犹豫地将之一脚踩得稀碎,“这就是,随后一个供灵质下沉到地底神龙出的魔法装置了。现在被我毁了!”42rCf

  接着,无视了那最后幸存但即将要死去的兽人,那最后挣扎的动静和已然无声的哭喊,自顾自地走了,经过早已瘫坐在地上吓得差点尿裤子了的人类工头和承包商代表。42rCf

  “好了,兽人们的布置彻底完蛋了,接下来他们就只能选B计划,召唤那个‘成品’了!希望在我们欺骗他们这不是官方秘密处刑、而是‘艾弗里’的疑似个人行为后,能继续坚持,而不是被我们吓跑咯……”他喃喃自语地走了。42rCf

  ……这时,午休时段而本应无人的施工场地里,他留下了一堆兽人的尸体,连最后的兽人也失去了动静,只剩下没有被“艾弗里”视为目标的两个人类了。42rCf

  他们随即,相视后,再很没出息地相互拥抱,“呜啊啊啊!!活下来了!我们活下来了!!”42rCf

  接着,他们这才站起身,仍心有余悸地望着这一片狼藉……42rCf

  “……怎么办啊,经理。要报警吗?”42rCf

  “报警,去报警……不,等等!不能报!”42rCf

  作为承包商代表的经理叫住了想横穿沦为凶杀现场的施工地去找治安队的工头。42rCf

  “不行……已经两个月了!我们承包的这片路要是再修不好,公司那边就要修理我们!上头已经等不及了!必须要赶紧修好,否则我们的绩效还有公司的财报就全完蛋了!”42rCf

  “那,那怎么办?”工头看着这一片狼藉,“这些兽人都死里,这儿已经是案发现场了!我们也不可能开工啊……”42rCf

  “……呵呵,那就把他们清理掉!把这些没有祖国的兽人清理掉!”经理露出了紧迫而阴险的狞笑,汗珠顺着他的笑纹流下,“听、听说,有买卖人体器官的地下黑市!这些兽人,反正现在没人管,瑞沃尔又不把他们当做合法平民,那我们就上应政策!随我们处置吧!”42rCf

  “快!快去找盗贼协会!他们有买卖器官的营生!可以帮我处理这些尸体!快去!争取在这些怂比兽人的尸体被发现之前,去……”42rCf

  “唔啊啊啊啊——?!?!”42rCf

  工头声嘶力竭地凄号打断了经理的发号施令!42rCf

  是兽人,是那个即使身负重伤、无力地被“艾弗里”踢到一边的兽人,突然而又静悄悄的回光返照、拔地而起!是他,抓住了这个一直像奴隶主一样欺压、侮辱兽人的工头,最后的愤怒之拳,直接贯通了工头的胸口——42rCf

  “诶?诶?!伊呀呀呀呀呀呀——!!!”42rCf

  ……42rCf

  最后,兽人将那个不仅以各种理由克扣他们的工资,用他们没有祖国庇佑的现况威胁、侮辱他们,现在又要侮辱同胞们的遗体的无良经理,尽最后的力气从嘴巴活活撕开他的头颅后,终于倒下了……42rCf

  依旧留着遗憾,但死在了他所痛恨的人类之后……42rCf

本章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