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你好阿，苏小姐 4

　　明明熬夜替小屁孩抽了一晚上角色，今天又不得不起了个大早。lrALG

　　因为约好了一场面试，最近一个很火热的虚拟主播正在做企划招人，他们推出了一个名为ASHOW猎魔人的五人组合，取得非常棒的成绩。lrALG10

　　打算趁热打铁，再推出新的虚拟偶像组合。lrALG

　　我打算去尝试一下，面试一下这个企业势的虚拟偶像的工作。lrALG

　　虽然我的肥宅皮套初号机直播间时常人气爆棚，可是对我的生活一定帮助也没有，lrALG1

　　大部分人来都只是看个乐子就离开，而铁粉们则是这世界上最巴不得我死的人。lrALG10

　　别的主播可以收打赏，收礼物，加群加联系方式，lrALG

　　到了我这里却必须严防死守，不能透露出一点个人信息，以防被仇家找上门。lrALG2

　　我必须开着小号才有机会加进自己的粉丝群里，但是在群里只能看到他们如何痛骂我如何想要找出一点线索来开盒。lrALG

　　毕竟谁会为了看一个死肥宅的热闹打钱，更不可能有不长脑子的商家愿意找我做广告，偶尔有些蹭热度的，也都是整活向而非商单。lrALG

　　只要有人对我表达出善意，就会被我的粉丝疯狂的谩骂和侮辱。lrALG

　　我一边恨他们，一边却又离不开他们，lrALG

　　他们的张狂，几乎都来自我的纵容。lrALG

　　因为我不敢想象自己没人关注的样子，我害怕打开自己直播间没有人回应的感觉，我害怕着卖力把自己刨开，把一切珍贵的宝物掏出来，也没有人会在意的感觉。lrALG16

　　一边觉得自己这样继续沉迷网络，将会成为纯纯的废人，lrALG

　　一边又无法停下对于关注的渴望，故意用着最丑恶的形象疯狂自我毁灭寻找着关注。lrALG

　　无论是被爱也好，还是被恨也好，甚至恶心嫌弃的目光也好，只要被人看到就是幸福的。lrALG

　　所以人生怎么样了也无所谓了，lrALG

　　我所有的一切努力也只是为了妈妈，必须装作一副振奋的样子罢了。lrALG

　　她一个人带我长大，又有严重的心脏病，我实在是不忍心把自己真实的想法告诉她。lrALG1

　　如我这般讨厌与人接触，正常的工作也干不来，装作正常人的样子去直播也没有会看，也只有想办法去试试大厂的虚拟主播企划，能假装有个正经工作的样子。lrALG

　　今天接待我的面试官是一个年轻的女性，职场女性的干练和强势的姿态让我坐立不安，lrALG

　　明明只是一套普通的黑色西装却显得英气十足，lrALG

　　白色衬衣更是掩盖不了她的姣好身材，lrALG

　　既像男性的英武却暗藏着一股女性温柔的感觉。lrALG

　　可在这一切之上的，lrALG

　　是她那仿佛操控一切的气质，让人难以挣脱。lrAL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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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的每一个眼神仿佛都在核算我身上的每一点特质，能值得什么价钱。lrALG5

　　“你好，叫我苏姐就可以了，请问你有虚拟主播的经验吗？”面试官苏小姐询问着我。lrALG

　　“没有。”我想了想，自己肯定是没办法把肥宅一号机的账号拿做证据的，只好说自己没有当过虚拟主播。lrALG3

　　“没有关系，我们这边不需要经验丰富的主播，我们其实只需要动作捕捉员就可以了。”苏姐笑了笑，似乎是看出了我的尴尬。lrALG

　　“嗯。”我勉强应付着她，感觉自己已经被压成了一团任意搓揉的圆球。lrALG5

　　“嗯是什么意思？感觉你不是很善于聊天，不过也好，我们都是有台本的，你只要会照着念就行了，后期我们还会用AI配音，减少你的负担。”苏姐似乎在猜测我的心思。lrALG

　　“所以我只需要按台本做动作就可以了吗？”听到苏姐的话，我反而觉得得救了，这个工作居然比我想的更适合我。lrALG

　　“真有趣，别的主播听到这种话都会非常生气，觉得自己什么也得不到，只是做一个动捕员而已，根本不是来做虚拟偶像的，为什么你反而这么高兴。”苏姐立刻点出了我的奇怪之处。lrALG

　　“...我不需要那么多。”我想着自己如何也不太可能招人喜欢，做个没有灵魂的动捕员反而是救了我。lrALG6

　　“啧，果然是没有过虚拟主播经验的人，越成熟的虚拟主播越是会在意，自己和虚拟形象之间的比重。越是把虚拟形象变成自己， 而非把自己变成虚拟形象，才能赚的更多，有更多人支持。”苏姐一针见血的点出了我根本没有考虑过的矛盾。lrALG

　　“但是...”我想要反驳，却又不知道怎么反驳，总不能说是因为确信自己不会被人喜欢而恨不得当一个工具人吧。lrALG4

　　“其实我不是很明白，以你的形象和气质，直接走当偶像的路线不是更容易成名吗？毕竟我们这个企划是基于我们公司的偶像业务发展出来的。”lrALG

　　“即便以偶像的要求为前提，你也是出类拔萃的。”苏姐交叉在胸口，似乎在等着我的回答。lrALG6

　　“我当过，但是我的性格不适合。”我不情愿的想着自己曾经的经历，狭小的房间，没日没夜的排练，没有人关注的舞台，其他人面对明明只是一个虚幻的梦还要拼命努力的样子，简直让我快吐了出来。lrALG

　　“你能给出你能胜任这份工作的理由吗？”苏姐听完以后点了点头，往后仰靠，做出一副很放松的模样。lrALG

　　“我会努力去学的...”我已经不记得是第多少次被人拒之门外了，我所能想到自己的优点也不过是这句虚假的谦词。lrALG

　　要是真的去学就会的话，我也不会当不成偶像了。lrALG

　　“你这样的态度，真的很难让人满意，如果你想和喜欢的人在一起，你难道会告诉对方，你什么都不好，但是你会努力的？努力值几个钱，远不如先让自己变得更好。”苏姐的语气逐渐变重了。lrALG2

　　“我知道了。”我习惯性的开始准备收拾东西回去，这不过又一次习以为常的失败罢了。lrALG

　　“等等，我还没说你可以走了。”苏姐突然猛的站起来。lrALG

　　“...”我不明所以的愣在原地。lrALG2

　　“要有点梦想，你其实很棒。”苏姐猛的把我搂在怀里，一股精致而复杂的调香香水味和我身上廉价护肤品散发的香味混杂在一起。lrALG3

　　一瞬间便让我的自尊心狠狠的碎落，害怕自己的恶臭玷污对方的高洁。lrALG

　　“你，我要了。”苏姐轻声在耳边说完，就放开了我，然后用力的鼓了三下掌。lrALG2

　　“ok，大家工作辛苦了，今天面试结束了，可以让外面的人不用排队了。”lrALG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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