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担心,他再也没有进入过……是叫龟息吧……那种状态了,只不过是在普普通通的睡觉而已。”lrxtT
“我也没有感觉到御主的体温像上一次那样突然降低了,不过,也真是辛苦他了,睡的这么香,之前一定是累坏了吧。”lrxtT
“那我们等他自己睡醒吧,这里离有法海气息的城镇不远,他们应该是不会追到这里的。”lrxtT
“真是个顽强的孩子,就让他暂时好好享受一下吧。”贞德轻轻的拨弄了一下他的头发,“看来他是真的睡着了。”lrxtT
“你够了。”阿塔兰忒刺了贞德一眼,“贞德,你怎么就这么纠结御主也没有睡着呢?”lrxtT
“习惯,习惯。”贞德笑着一下子跳开,仿佛是要躲开阿塔兰忒的巴掌——虽然阿塔兰忒没有动手。lrxtT
“就刚刚,”咕哒咂了咂嘴,有些睡眼朦胧的,“进城之前先伪装一下,毕竟贞德现在你这张脸有点不妙;还有阿塔兰忒,最好把你的耳朵和尾巴也藏一下,我不确定这个时代的人有没有这种萌点,耳朵还可以说是头饰,尾巴就算了;所长你就呆在符咒里面别出来了。”lrxtT
“你就不用了,毕竟我们是以异乡人的身份进去的,衣着打扮不重要的,重要的是长相。”咕哒说,“那么就这样吧,阿塔你现在可以把我放下来了。”lrxtT
“好吧,慢一点,你还没有完全恢复过来,玛修,你也来扶一下御主。”lrxtT
“我哪有那么脆……玛修你来吧。”咕哒正想反驳,却又瞥见了玛修伸出的手在空中停顿了一下,以及她眼中一闪而过的失落,就立马改了口。lrxtT
我这个学妹,是因为觉得自己没有好好帮上忙而烦恼吗?还是先不要戳破了吧。lrxtT
“好了,现在我们进城吧。”贞德的头发上面裹起了厚厚的布条,面庞用一片薄纱遮住,手腕上和脚踝上也松松的缠了几圈咕哒给的红丝线,丝线上还系着几个精致的,樱桃大小的小铜铃铛,这个造型让她感觉很新奇,总是时不时地把手抬起来,或者是把脚翘一下,几个铃铛也发出轻灵的声音。lrxtT
“话说,我这个打扮真的合适吗?”阿塔兰忒扯着自己的裙摆,看着自己的手腕,此时她的尾巴缠在腰下,这倒是把她的裙子给拉起来了一节,头上戴了一顶橙色的毛线帽,两个垂耳各吊着一个毛线球,正好掩饰了她的兽耳,同样的,她的手腕和脚踝上也缠着带着铃铛的红丝线。lrxtT
“如果不建议那东西是我用来晚上防鬼的就行了。”咕哒靠在树上,双手环抱与胸前,轻轻摇了摇头,明明是自己在整理道具的时候拿出来清查的,结果先被一旁因为没有事情干的玛修看见了,就非要要一个,然后,贞德和阿塔也来这里“打秋风”了。lrxtT
“防鬼的?那不就是辟邪的吗?有什么好介意的?”贞德拨弄了一下手腕上的丝线,逗的小铜铃清脆的笑了出来。lrxtT1
“是可以这么理解,但是贞德,我这铃铛可没有什么神圣的属性。”咕哒打了个哈欠,再次看向贞德时,眼中的神色已经变的严肃了起来,“你怎么知道,我是不是在靠别西卜(Beelzebub)赶鬼呢?”lrxtT3
“你无法让撒旦(Satan)去驱逐撒旦,也不能让别西卜去赶鬼。”短暂的沉默之后,贞德总算是反应过来咕哒是在说什么了,她莞尔一笑,去抓咕哒本来就有些乱蓬蓬的头发,“御主,莫非也信教?”lrxtT
“不可能的,我只是对一些故事稍有涉猎罢了。”咕哒身体下潜,想要躲开贞德的手,却被贞德一把揽入怀中,温柔的抚摸着他的头发。lrxtT
“算了算了,放开我吧。”咕哒挣扎着,这个贞德,怎么还传起教来了?lrxtT
“为什么不呢?御主也对《圣经》故事很感兴趣吧,再说,如果御主入了教,那我们的相性也会变的更好哦。”lrxtT2
“首先,我对《圣经》故事感兴趣不是对基督教感兴趣,其实我对所有故事都有些兴趣;其次,基督教的那些教义有很多跟我的原则相悖,我就是入教是不会信教的,所以不会有相性上的提升的,快放开我!”咕哒推搡着贞德,却始终无法逃离那股怪力。lrxtT2
“为什么?不要那么绝对嘛,你加入一下又不亏……”lrxtT1
“我已经明显的拒绝你了,再纠缠下去只会适得其反,贞德,放开我。”lrxtT
“不要,御主是异教徒什么的,我好歹也是圣女啊。再说,你可是亲自被我……”lrxtT
“够了!贞德,你再坚持下去我就让玛修和阿塔动粗了!”咕哒大喊,似乎是真的生气了,“玛修,阿塔兰忒,我数到三,她再不放手,就向她攻击!”lrxtT
玛修举起了盾牌,她知道前辈是真的生气了,但是却又不想伤害贞德,便只是举起盾牌,想吓唬一下贞德。lrxtT
阿塔兰忒用弓箭瞄准了贞德,她虽感觉御主的怒气是真切的,却不知御主是为何而发怒,虽然她也觉得贞德这样子有些恼人,但是以御主那温和的脾气,怎会因贞德的这一点举动而发怒?会不会是贞德说了什么不应该说的话?lrxtT
“三”还没有说出口,所长突然飘了出来,阿塔兰忒的箭矢险些脱手,幸好及时刹住了弓;玛修长舒一口气,把盾牌放下;贞德也一下子松开了咕哒,这时候她才知道,咕哒没有在开玩笑。“这是怎么回事!我才进去几分钟,你们就变得剑拔弩张的,咕哒,你给我好好解释一下!”lrxtT1
“呼~”咕哒长出一口气,一下子躺在地上,双手抱头,也没有直接回答,好一会儿,他才说了起来,“为什么要入教,为了六块北洋造,花完再找神甫要,神甫不给就退教。”lrxtT
谁也没有说话,贞德脸有点羞红,这句顺口溜一样的话让她稍微知道一点御主为什么那么大的怒气了。为了钱而入教,自然是不会有什么信与不信,而这种花钱拉人入教的行为,还有那个时代的专有名词“北洋造”,就是自己在没有被赋予多少现世的知识,也知道了一二。lrxtT
阿塔兰忒没有言语,只是静静地等着御主发话,她也听出了一些端倪,但是她没有说话,那个时代,在她被赋予的知识当中只不过是浮光掠影般的一撇,其实,在从者被赋予的知识中,除了圣杯战争相关,其他就已经是寥寥无几。她静静的看着御主,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lrxtT
“前辈……”玛修想要安抚这个看上去有些疲惫的男人,却不知道如何去开口。在迦勒底的时间里,因为活动范围有限,她阅读了大量的书籍以消磨时间,满足自己对外界的好奇,但是其中关于那一个国家,她虽然看过,却也是一知半解,因为她发现那个国家,那段历史好像和其他的国家,其他的历史有着很大的违和感,甚至有些难以理解的逻辑,她就没有对其有太多的涉猎,她把了解这件事放在了去理解世界的后面。lrxtT
“贞德,如果是你,应该知道吧,一个人,怎么能同时去侍奉上帝与玛门(Mammon)?”咕哒眼睛看向无物,神色有些哀伤,“可是那教,却是这么自相矛盾的来到了我的家乡,使我厌恶,再加上祂的所作所为,祂带来的东西,我根本对祂没有任何好感。”lrxtT
“世界上,几乎所有宗教,都会偏离原有的教旨,”咕哒叹了一口气,“祂们一个一个沦为了别有用心的人的工具,要么服务于统治,要么横征暴敛,要么两者兼有,五毒俱全。”lrxtT1
“若仅仅如此,那我便单是厌恶了。可不止,因为厌恶与所有感情一样,不被使用,便自会消磨。我去阅读那些宗教的典籍,翻看那些他人的资料,去主观的,看那厌恶之下的东西,看那智慧的,愚昧的,继续汲取,继续成长。”lrxtT
“我只是吸收那些极少的,还经过自己一遍又一遍筛选的知识,用我的主管去理解祂们,成为我的一部分。也仅此而已。我不愿喝下那没药(myrrh)调过的酒,让自己忘记伤痛,忘记愤怒,忘记仇恨。若是入了这潭,我知道自己无法抵抗那万应药为我止痛带来的安逸,我痛恨那个忘记了疼痛的自己。”lrxtT
没有人言语了,咕哒这段既像驳诘,有如自白的话,每个人都在努力的去理解着,这是符达古他自己的哲学,不仅仅是宗教,而是关于他的存在。lrxtT
“好了,不要去想那么多,我只不过是一直找不到人来说话,这次也是一不小心,就给你们说了那么多。别往心里去,不过贞德,以后不要这么固执了,会讨人厌的。”咕哒伸了一个懒腰,语气又恢复了往常的轻快,神情也变得柔和起来。lrxtT
“御主,那个,对不起,我只是想,御主那么好的孩子,一定要有好的引导,好的结局才是。”贞德像是一个做错了事情的孩子,低着头不敢去看咕哒。她听出来一点,咕哒要走的,是他自己看见的路,旁人可以指点建议,但是绝不能强迫。lrxtT2
“谢谢你的好意,不过我是在主管的选择引导自己的话语,并且主管的理解,所以你不必刻意。至于结局嘛,”咕哒捂住脸,他知道自己接下来将无法控制自己的面部肌肉,便这样遮着,免得那狰狞吓到他人,“我早就准备好了,下地狱的准备。”lrxtT2
“不行!”贞德急了,她有些失态的大喊起来,“御主,你绝对不会下地狱,贞德(我)就在这里。”lrxtT1
“谢谢。”咕哒仰起头,柔和的,礼貌的微笑着,他平静的接受了这位圣女的祝福,就像是一个普通行人接受路边的一碗水一般。他知道贞德是真心祝福他的,却不在意那祝福会如何。lrxtT
“……使我作你和平之子,在宽恕中我们便得赦免,在献出时我们反有所得,在死亡时便进入永生……”lrxtT
而贞德却在祝福之后,开始了无比虔诚的祈祷。虽然咕哒是个异教徒,也不是帕勒弥德斯那样已经将身心献给基督的,在完成功绩后才入教的虔诚。他只是一个不愿入教的异教徒,但是他的灵魂是透彻的,胸膛是宽厚的,性情是温良的,信念是坚定的,觉悟是理所当然的,底线是难以践踏的。这样美丽的人儿,若真的是下了地狱,那只怕是,那些层层叠叠的天堂之上,唯剩下的,只有空空荡荡的黄金栅罢。lrxtT
谁也没有言语,那林鸟的啼鸣也似停了下来,无论是谁,都无法去打扰贞德的此时表现出来的虔诚。咕哒闭上了眼睛,他不再看祈祷的贞德,只是感到心里的矛盾撞上了,他不觉得祈祷会有什么益处,却也被贞德的虔诚沉默在那里。lrxtT1
以罗伊,以罗伊,拉马撒巴各大尼?!lrxtT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