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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卷三十七章 帝君:瞧我砂锅大的拳头

  清风微凉之夜,玉京台广场边缘的露天茶桌旁边。43DDV

  魁梧长髯形貌的男子与佝偻老妇,比邻而站。若有常在野外跟蛮族魔物丘丘人交手的武者注意到此景,或许会联想到,体型矮小的一般丘丘人与壮硕的暴徒级丘丘人。43DDV

  并且,如果是在产生此种联想后,又知道了那两人身份,就会马上为自己大不敬的联想方式深感忏悔吧。43DDV

  如今岩王帝君与萍姥姥只是站着,盯视单纯看似无奇的茶壶,却并未显露丝毫无趣。43DDV

  至于他们实际在看什么,也就唯有这两位大能自知。43DDV

  但稍过片刻,萍姥姥转头向身旁这如高山般的长髯男子,有了些困惑。43DDV

  “说起来……帝君啊,你又用回这个样貌了?我以为你要适应新的姿态,不用回这个外观了。”43DDV

  璃月民间传言,岩王帝君除了每年一度的请仙典仪之外,平常亦以各种面貌行走尘世,谓之化身千万。43DDV

  由此也衍生出了各种故事,包括主角、配角、或者是小彩蛋的形式,让游历人世的帝君登场,形貌细节设定更是琳琅满目。43DDV

  此类故事真真假假,有的可能真是帝君事迹,也有的纯属创作。43DDV

  而萍姥姥这样的知情者,晓得的自然更多。43DDV

  所谓万千化身,对,也不全对。43DDV

  单论岩王帝君用过的身份,那是确实数之难尽,萍姥姥也不清楚有多少,普天之下唯帝君本人知晓。43DDV

  但若论其人类形体,虽也真的有不只一种姿态,但远不如民间故事登场的帝君版本之多。其实就少量几种,依帝君心情而轮换。43DDV

  要在寿命短暂的凡人之间活动,这已经太过足够。43DDV

  帝君在每个时期的人类形貌,皆非虚假幻象,而是当下帝君给自己定义的“真实”,于此真实之上再辅以扮相与气质的适度改变,就足以让帝君尘世闲游而不被轻易认出。43DDV

  哪怕是如今这显目的魁梧体态,帝君也能让自己变成个憨直老大粗。43DDV

  真的有必要时,再考虑以仙术伪装成差异较大的外观,但那就属于所谓的“万千化身”,只是“身份”,不影响当下真正的人类形貌。43DDV

  也因为是当下之真实,所以每当帝君有意改换人类形貌,都会给自己一点适应的时期。虽然在萍姥姥等其他仙人看来,从不觉得帝君有需要这样的适应时间,但帝君一向会如此做。43DDV

  此时萍姥姥之所以询问,正是因为她知道,帝君最近已经以另一个形貌出现了,但此时过来的魁梧长髯男子也并非幻术。43DDV

  所以才好奇,怎又换回来了?43DDV

  帝君闻言,微笑回应。43DDV

  “我暂且还是以你现在看到的这个样子为主。至于那个新身份的形貌,在各个形貌中也算稍微特别点的,我基本不需要另做适应,那边有工作时换了直接过去就行。”43DDV

  “特别?”43DDV

  “嗯,歌尘,你忘啦?那是当年我最开始就在用的样貌。”43DDV

  “啊……啊啊,是的……”43DDV

  萍姥姥短暂张大了眼,一时似乎连目光都更多了些华彩。43DDV

  但随即又复归老迈气质,仰望夜空而缓叹。43DDV

  “确立当今七星体制之前,以及那天崩地裂的魔神战争时代……也正是,矗立璃月各地的那些神像原型……哎呀呀,我居然这都能忘。”43DDV

  “这不奇怪,七天神像上的塑像,跟我每个时期向公众展现的体态不一定相同,也是如今全璃月的常识了。”43DDV

  “是的,但那可是帝君你……是您带领我们度过那段最艰辛岁月,我们一直追随的身姿……我却居然没有相应的熟悉感,只觉得,啊,这就是帝君这次的新样貌吗?如此而已……”43DDV

  萍姥姥低下头,本就是老妇人姿态的她,此时苦笑又似乎多了些苍老。43DDV

  岩王帝君低头斜望而来,宽大手掌拍了拍萍姥姥的肩膀。43DDV

  与外观年纪相反,壮年男子看向老妇人的目光,却是如长辈注视孩童的慈祥关切。43DDV

  一时静默后,岩王帝君负手仰望星空,萍姥姥也很快恢复情绪。43DDV

  “这就是您……帝君你之所以要下那个决定的原因?你感受到的磨损,远比我们都更加……”43DDV

  “一部分是的。”43DDV

  岩王帝君没继续解释另一部分是什么,萍姥姥也没再多问。43DDV

  身为仙人,在凡人眼中无比神圣,但在更大尺度的视野下,依然也是显得渺小,有些事可能连“知道”都是充满危险的。43DDV

  帝君现已开始准备、并将在数年后实施的某项计划,虽然萍姥姥也不完全理解,但她相信其决断。43DDV

  帝君必有深意。43DDV

  一会后,萍佬佬又轻松一笑。43DDV

  “不过,我说帝君啊,你这也是让我甚感心理压力啊。莫说留云诸位了,连一直以来那么辛苦的甘雨,还有这一位,居然都不知道,众仙之中唯有我先晓得你的计划……等诸位都知道了,怕是要给我叨念不停哦。”43DDV

  萍姥姥说到“这一位”时,低头看向桌上的茶壶。43DDV

  岩王帝君那威严的面孔上,此时也显现了几许歉然。43DDV

  “本来我是希望全都先不说的,但为了意外情况的转圜余地,我还是需要仙众之中有至少一人知情。想来想去,也只能劳烦你了。”43DDV

  “呵呵,何来劳烦?如果能被诸位仙家用埋怨忌妒的眼神围观,倒也是悠悠岁月中的难得趣事了。”43DDV

  “哈,歌咏凡尘,浪游繁市,阿萍你的豁然不因形貌而稍减啊。不过,其实我是有稍微调整过预定的。”43DDV

  岩王帝君抬臂,撩起宽大袖袍,露出戴着护腕的粗实手臂。43DDV

  “歌尘,你观此为何物?”43DDV

  “唔……从仙法或哲思方面?”43DDV

  “不,更直接点。”43DDV

  “……砂锅大的拳头?”43DDV

  “正是。”43DDV

  岩王帝君再举另一手,低头看着自己的双臂。两手皆是握拳,肌理若钢,筋脉突隆,43DDV

  “事实上,本来我是真的打算现在就转换到新身份,接着几年的请仙典仪我就基本不现人形,真有需要的话也施展仙术幻象即可。43DDV

  “但先前施术入梦,在卢嘉小弟的精神世界中,我观赏到了相当有意思的一种法则,更久违地有了一点……研发仙术的灵感。43DDV1

  “于是我开始考虑,在不妨碍既定计划的前提下,将当年千岩团一些已消失的古旧传统,稍作翻新。43DDV

  “恰巧,我现在是此般躯体。43DDV

  “不如就……善加活用吧!”43DDV

  和善的帝君 43DDV1

  更加和善的帝君43DDV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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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