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卷二章 钟离小儿，狺狺狂吠
“……正因如此，要我说的话，那些个千岩军该对付的，只该是那些野外魔物与流匪，城内半夜忙闹属实无谓。还有那些叨叨念念的方士，也不想想这是哪儿？岩王爷的地盘！焉有妖魔鬼怪胆敢闹事？”439nI
“这个嘛……容我直言，阁下论点偏离普遍之理性了。无论岩王帝君自身威能如何，终非如北境友邦古代传说那孤王般以坚牢为子民之护，不可能将任何宵小与少数孤魂尽阻于外。真正守护人民的，还该是人力。”439nI
“这是什么话？先生之言，竟是要将护我国土数千载的岩王爷，与那早已败亡于风神之手的古蒙德暴君相比？这未免对那风神太过不妥，更是对岩王爷太过不敬，慎思慎言啊。”439nI
“先生过于敏感了。岩王帝君摩拉克斯，与那高塔孤王迭卡拉庇安，同为远古行走于提瓦特大陆的魔神，皆有各自之信念与力量。虽是成王败寇，但仅仅作为部分比喻之例，断无辱及风神岩神之处。”439nI
“不敢，仅为理性思考，合宜讨论而已。嗯，我举一个较新的例子，先生可曾听闻，前些日子云瀚社当家走访乡野，搜罗神怪志异之事？”439nI
“嗯……确有所闻，我与那位当家亦有些交情。他似乎准备用数年时间打磨，编写一部新作，想必是为女儿未来准备的代表作吧？但他掌上明珠尚嫌年轻，虽已有风范，要扛起招牌还是遥遥无期，再十年方可小成吧。”439nI
“哦？我倒认为不需那么久……为免跑题，就先不多说了。重点在于，先生既知晓此事，想必也知道云瀚社当家他所决定取材之典故。”439nI
“自然是知晓的。不就是某处村庄有邪魔献祭之祸，幸逢仙家赐福，神女出世力劈观台的故事吗？”439nI
“是的，我想强调的正是……岩王帝君固然强大，但终非无处不在，力量更非永世长存。否则，妖魔蠢动之初早该先被镇压，何须女童冒死斩魔？又何需劳烦隐居众仙出手？虽然结局光明，但献祭悲剧自始就不该发生，这也说明了……岩神亦有其限。”439nI
“你！哎。真是让人心痛。我本敬先生你识见渊博，趁兴而谈，怎料你如此偏执？你说帝君神力非永世长存，那我问你，可识得三眼守仙牌？”439nI
“那不就是了？你正应该知晓，三眼守仙乃帝君创设，此后各地守仙牌一立，无智魔物亦晓退避，迄今如是。这不正显帝君神威不减之证？”439nI
“也许并非如此。魔物行动与人智有别，但亦有其判断力，它们只是常被守仙牌下站岗的千岩军驱逐，学乖了。久而久之，连因配置调度而无人站岗的守仙牌，它们看到了也会避开而已，应该跟岩神之力没什么关系。”439nI
觉醒了前世MUGEN宇宙的种种记忆，卢嘉以为自己的思考应该跟大多数璃月人有所不同了。但听钟离每句都在给岩王爷拆台的态度，卢嘉又怀疑自己或许才是个传统的老璃月。439nI
“你们家那位客卿先生……真的是个好人吧？不会哪天被千岩军请去黑漆漆的小房间喝茶吧？”439nI
小胡桃的古灵精怪，也许在将来会令钟离都感到头疼。但在这位新客卿也才刚受聘不久的现在，小胡桃也暂时跟不上这位男子的独特节奏。439nI
不久前，卢嘉与香菱受胡桃招呼，登上阶梯到了这处露天茶馆，当时钟离在跟衣着体面的中年文人谈天说地，请两位刚到的小朋友稍待。439nI
不过据小胡桃所说，其实不是她先注意到卢嘉与香菱，而是钟离转头往街道方向时刚好看到，才提醒胡桃可以打个招呼。439nI
虽然卢嘉有事待办，但反正也称不上紧急，既然被打招呼了，就先上来凑个热闹。439nI
卢嘉看这一大一小的悠哉样子，不由得感到困惑，轻声问了胡桃。439nI
“你不是才说会越来越忙，之前才趁空闲上山散心的？怎么今天就又在街上闲逛？”439nI
胡桃白了一眼，再对卢嘉与一起凑过来的香菱两人解释。439nI
“爷爷是说，要我学一学钟离看待事物的眼光。然后钟离他自己也说，可以多熟悉一下跟我的合作，结果就变成这样了。”439nI
“这个嘛……我本来以为，只是指他买东西挑选的眼光，这方面他确实有是有点料的，总能淘到各种好货。但是我现在也开始怀疑……爷爷该不会是想拿他对我以毒攻毒……”439nI
“你直接先自认是毒，倒也算是个人才了。”卢嘉感慨道。439nI
这跟卢嘉倒也没什么关系，他跟香菱只是来看看，并不打算待太久。439nI
但也许是惦记着后方的小朋友们，钟离没继续深谈。在卢嘉想告辞之前，讨论很快就结束。439nI
一度音量抬升、几乎想拍桌子的那一位谈话对象，最终还是勉强维持住了体面，与始终维持着和缓平静的钟离互相供了供手，额上爆着青筋离去。439nI
钟离并没有把刚才的话题带过来，而是在礼貌问好之后，先好奇地问了两位小朋友今天上街是否有什么事。439nI
他这一问，卢嘉香菱还没回应，倒是胡桃对钟离一脸嫌弃。439nI
“你这问题问的。人家他们普通逛街买东西哪需要特别原因？”439nI
胡桃说完后，给了卢嘉与香菱一个“我说得对吧”的眼神。439n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