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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一切终将结束

  作为狐仙,成为长野村的土地神,已经是十分久远的事情了。43aeo

  这些年来,祂一直都在默默的守护着这方净土,庇佑村民、保证粮食的丰收。43aeo

  祂原本只是这片土地孕育的思念,淳朴的村民给祂建造了祠堂,并以久远时期流传下来的传说,构筑了祂最初的模样——一只通体纯白的白狐。43aeo

  名为狐仙的白狐传说,很快便在村里流传开来,因为一年比一年的丰收,朴实的村民越发相信是因为狐仙的保佑,对祂的信仰更是纯净起来。43aeo

  很快,祂便拥有了第一座神社,第一个被供奉的神龛。43aeo

  依靠着村民献上的信仰,祂摆脱了土地的思念,成为了依靠信仰生存的下位神明。43aeo

  祂一直对长野村抱有感恩,即使是后来信仰不断的消逝,祂也希望能够将这方净土庇护到自己消失之时。43aeo

  祂以为一切都会如此进行下去。43aeo

  直到那些被庇护的孩子们,他们的信仰逐渐转移到另一个虚无缥缈的神明身上……43ae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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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体宛如一台已经毁坏的机器般无法动弹,意识仿佛在黑暗的湖水之中不断沉沦。43aeo

  自己身处何方,现在又是什么情况,一时间竟然有这种迷茫的念头。43aeo

  只是,耳边不断响起的乐曲让自己疲惫的精神得以休憩,模糊的感官也在缓缓变得清晰起来。43aeo

  那乐曲好像还蛮好听,也不知道是谁演奏的,自己的印象中也没有听过类似的曲子。43aeo

  轻松且悠然,十分惬意。43aeo

  曲子里似乎有股魔力,能让自己的身心都完全的放松下来,或许正是因为曲子的原因他才能进入一种轻松的浅睡眠吧。43aeo

  就是一直在嚷嚷着的哀嚎声不大和谐。43aeo

  那似乎是老者发出来的,听起来像是遭受了某种惨无人道的对待一般。43aeo

  怎么说呢,感觉还是蛮解气的,毕竟跟在后边嚷嚷了那么久,能听到它吃瘪的叫声也算是大快人心了吧。43aeo

  只可惜现在的自己可没力气坐起来拍手称快,不过只要稍稍给他一些时间,体力自然会慢慢恢复。43aeo

  话说回来,原来那狐仙也并非是一无是处,至少对付个重伤的老者是没有什么问题的。43aeo

  他们具体如何交战,迪恩是辨别不出来了,只是模糊能够听到狐仙愤怒的低吼,以及那像是火焰灼烧的声音。43aeo

  随后便是一通混杂在一起的杂音,像是调频失败的电台雪花音一样难以辨认。43aeo

  如果不是还能够听到那舒缓的音乐的话,他恐怕就得给这嘈杂的雪花音洗脑了……43aeo

  当他从浅睡眠中苏醒时,面前就只剩下半截身子的老者、背对着他身影缥缈的狐仙,以及两者身旁燃着蓝色焰火,熊熊燃烧的诡异黄布。43aeo

  看样子,这场战斗是那废柴神明大获全胜。43aeo

  “真没想到你还能独自解决这恶灵,我还以为你真就只是个会说话吉祥物而已。”支起身子,顺势靠在身旁的墙边,迪恩有气无力的说道。43aeo

  狐仙转过身,脸上带着些许笑意与无奈:“看你有力气说话,我也就放心了,只是你能稍微表示一下对我的肯定吗?”43aeo

  “抱歉,恕难从命,原本还想给你鼓个掌表扬一下的,可我现在也只能堪堪动下嘴皮子而已。”迪恩顿了顿,接着说道:“不过还是要谢谢你,在重要关头救了我一命。”43aeo

  “……这就是外界说的傲娇吗?”43aeo

  “不,我觉得你的理解已经有些偏差了。”闭着眼,感受微风从脸上拂过的舒适感,迪恩接着说道:“只是实话实说而已,对于救命恩人的态度我还是明白的。”43aeo

  把傲娇用在他身上,想想就有些不适应。43aeo

  不过,这词用在外边那两位女孩身上,或许感觉还不错?43aeo

  “狐仙、大人?”微弱的呼喊声从躺下的老者那传来。43aeo

  老者艰难地抬起头,他盯着若隐若现的狐仙,眼神却不复以往的癫狂。43aeo

  “你醒啦,长野小子。”43aeo

  狐仙关切的话语让老者如沐春风,眼眶在瞬间便被泪水占据。43aeo

  即使是在受到支配的情况下,他仍然记得刚刚发生的一切,对信仰神明的不敬他将手中的铡刀指向了他最敬仰的存在。43aeo

  “我、我——对不起,我很抱歉,我……”43aeo

  “知道的,我都知道的。”狐仙轻轻点了点头,说道:“不必介怀,这都不是你能违背的,我并没有怪罪你。”43aeo

  被黄布所支配的他,成为了人祭的刽子手的他,犯下了诸多不可宽恕的过错,但那始终都不是他一位普通的村民能够选择的。43aeo

  他只是黄布的容器,是那虚伪神明的容器。43aeo

  身为普通人的他,根本无法反抗。43aeo

  “谢谢,谢谢……”43aeo

  自己本就已经不是生者,不敢再去奢求太多。43aeo

  得到了一直供奉的神明的祂的谅解,能在生命的最后得到这些临终关怀,自己已经足够幸运了。43aeo

  周围回荡着令人熟悉的乐曲……这首曲子,能够演奏的也就只有英树与优树了吧。43aeo

  老者的时间已然抵达尽头,在最后一丝时间恢复理智,于钢琴与口琴合奏的音乐声中离去,他已经没有任何遗憾了。43aeo

  在一脸幸福的表情下,瘦弱的身躯化作飞舞的萤火虫,在迪恩与狐仙的注视下,名为长野的老者在星光的簇拥下,消失在了原地。43aeo

  是和之前在体育室遇到的那孩子一样的消失方式。43aeo

  “他这算是被驱散了吗?”迪恩虚弱地问道。43aeo

  “算是吧。”43aeo

  狐仙的声音有些微弱,似乎是因为难以维持存在,原本就趋近透明的身躯变得更加虚无缥缈。43aeo

  “看样子我又得离开了呢。”43aeo

  “?……喂,等一下!你所承诺的关于梦境的情报呢?”43aeo

  “下次吧,若是我们还能够再次相见的话,我会把我所知道的一切都告诉你的。”43aeo

  不过,长野小子的另一颗头颅,似乎是那个外来的家伙……罢了,那位大人可不会放过靠着他人苟活的‘老鼠’。43aeo

  祂毫不拖沓地化作一团蓝色的狐火,就像从未从再过一般,消失在了原地。而在迪恩看来,这就像是因为无能支付工资而卷款逃跑的资本家仓皇逃窜的真实写照。43aeo

  所以说,狐仙从最开始所说的情报,就是张开给他的空头支票咯?43aeo

  这狡猾的家伙……43aeo

  他讨厌神明不是没有缘由的,至少在忽悠人打白工这方面,祂们确实有独到的经验。43aeo

  真是令人不爽,可却又无可奈何,下次要是见到祂一定要让祂顶着那副狐狸脸学狗叫三回啊三回。43aeo

  ……43aeo

  怪异……虽然方式有些外门,可算是都驱散了吧。43aeo

  明明最开始是寻人委托的,却在不知不觉中变成了驱魔委托,感觉难度也是不断地往上提升,可收益有没有半分提升。43aeo

  闹了半天,先不说情报没有收集到,只有自己还对此间发生的事情一知半解,这多少是有些怅然。43aeo

  大概也就只有如今仍然在周围奏响的舒缓音乐,能够给予自己一些心灵上的慰藉了。43aeo

  而恬淡的乐曲,终究会迎来结束的时刻。43aeo

  当乐曲的最后一个音符落下,由怪异所创造的空间,因为失去了创造者而面临终结,原本就不稳定的空间开始逐渐崩塌。43aeo

  首先是被黑暗笼罩的天空,那庞大到如同真是夜空般大小的天空开始出现裂痕,随后就像是玻璃破碎般,反射着不知何来的月光,如银河般飘散在半空之中。43aeo

  而后是七零八落的块状教室,这些悬浮在四处的小型浮岛样的房间逐渐转换成土黄色的干枯泥块,在微风之中化为尘埃。43aeo

  不,等一下,照这样发展下去的话……43aeo

  脑海中闪过的一个念头,在下一秒便被佐证。43aeo

  底下的水泥地陡然出现数道裂痕,随后在在一声十分不妙的碎裂声后,变成无数规则不一的碎石向四周飘落。43aeo

  难以言表的压力作用在身上,仿佛就像是被人生拉硬拽般,疲惫的身子开始向下方坠落。43aeo

  纵使其他地方有着诸多违背常理的现象,但它们似乎唯独不敢去动过艾萨克先生的棺材板——这重力毫无意外地,无情地将他往看不见任何落点的无尽深渊拖拽着。43aeo

  也不知这坍塌算不算的上是别样的幸运,至少当他离开原地时,身后的那处空间就在瞬间被无形的黑暗所吞噬。43aeo

  跌落的速度越来越快,而与之对应的,周遭事物湮灭的速度也愈发的迅速。43aeo

  很快的,视野所及的范围之内就只剩下被摧毁后的建筑残渣,在‘向后’飞驰而去。43aeo

  自己究竟会掉到哪?43aeo

  脑内刚冒出这个想法,面前坠落的方向便出现了一道微弱的光点。43aeo

  光点随着坠落而逐渐放大,依稀能够看出是有门的轮廓,强烈的白光似乎是从门的缝隙中射出。43aeo

  当迪恩能够完全辨别的之时,才发现那扇门上的正中央,画有一道深黄色的旋涡状符号。与老者钻出的门一样,却不知是否是同一扇,毕竟这周造万物都已飘荡在无序而混乱的空间之中。43aeo

  来不及多想,他将双手护在面前,身体在重力的操纵下,狠狠的撞向这扇诡异而奇特的大门。可在一声巨响之后,双手却没有感受到任何有碰撞到的感觉。43aeo

  随着重力方向的改变,身体骤然感受到一股向下的力量,随后一股属于草地泥土的芬芳充斥着鼻腔,脸上更是感受到细小的草芽划过脸颊瘙痒感。43aeo

  这是……43aeo

  迪恩翻过身,映入眼帘的是挂满繁星的广阔天空,而视野远方的边角处,一抹微弱的霓虹光正给微暗的天空染上灿烂的金色。43aeo

  门连接的,是外边的世界吗?43aeo

  ……43aeo

  结束了?43aeo

  结束了。43aeo

  这个麻烦的第一件委托终于结束了。43aeo

  意识到这一点,他缓缓地舒了口气,腹中也合时宜‘咕~’的叫了一声。43aeo

  身体透支了一整个白天,是时候犒劳下自己了。43aeo

  今晚……就吃麦○劳吧。43aeo

本章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