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乌萨斯,新贵族和旧贵族早已因为持续了十数年的激烈斗争而水火不容,就连移动城市的普通市民也多少能够说出些道道来。X6D9c
哪怕都是贵族,新贵族和旧贵族也都将自己和对方做出了切割,连贵族之间的联姻都已经停止,甚至还出现了双方有生殖隔离的说法。X6D9c
按照民间的说法,旧贵族们都是一些老爷还有将军,而新贵族们大多都是商人。X6D9c
但对于新贵族自己来说,商人这个说法多少有些不那么体面,毕竟从他们的祖辈成为贵族开始也已经过去了几十年。X6D9c
所谓的新其实也不那么新了,只是在其他国家特别是维多利亚的同行眼中,还缺少了那么几分底蕴。X6D9c
那么所谓的底蕴是什么呢?是数辈人都服务于一个家族的管家家族,是家中随便拿出一个物件都能说出它几百年的历史,还有就是过上体面的生活。X6D9c
现在有不少乌萨斯新贵族就在维多利亚贵族的嘲笑中学习着他们的生活方式。X6D9c
很多东西不那么容易学到,但体面的生活就简单多了,而不同的乌萨斯新贵族对体面的定义也各有不同。X6D9c
对普季夫利伯爵来说,他认为的体面就是每三天一次持续到凌晨的舞会,至于说舞会的地点,当然是在他位于移动城市中心的庄园中。X6D9c
移动城市寸土寸金,但对于城市的所有者来说,他们想要多少土地就能有多少。X6D9c
包括在城市中心建造出一片园林,打造出一座人工湖,还有人工湖中心的华美庄园。X6D9c
在从同一名他甚至都不记得名字的男爵夫人那负距离的亲密接触中脱离后,自认为充满了绅士风度的普季夫利伯爵还特意为她盖上了被子,随后又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中。X6D9c1
他喜欢热闹,风流成性,但却又不喜欢在熟睡时有个枕边人,只因为他觉得不够安全。X6D9c
他在大叛乱期间遭遇的一次刺杀让他形成了这样的习惯,必须在重重护卫中才能睡着,房间周围任何的动静也能将他从睡梦中惊醒。X6D9c
为此他自己处理掉了好几个侍卫长,他们都是他最为信任的人,但他们既然辜负了自己的信任,那下场当然也只有一个。X6D9c
不提那些让人心情不好的东西,普季夫利伯爵依旧回味着男爵夫人那丰腴的身躯,只觉得今天应该能够睡个好觉了。X6D9c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醒来,毕竟也没听到什么动静,只觉得依旧有些困顿的普季夫利伯爵打算继续入睡,可眼角却看到了一个人影,瞬间睡意便消失的无影无踪。X6D9c
“卫兵!卫兵!”X6D9c1
伯爵大声叫喊着,原本应该立刻冲进来的卫兵却没有丝毫动静,不只是在门口,就连窗外都应该布置的有人才对。X6D9c
渐渐的,不安开始侵入普季夫利伯爵的大脑,他开始思考着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并且开始考虑该怎么度过这一次危机。X6D9c
商人的天性让他相信一切皆有代价,哪怕是刺杀自己的刺客,只要给出足够的价码,也能让刺客回头去刺向他原本的雇主。X6D9c
可是当他彻底看清楚那人的模样,他好不容易才提起的一点点胆气却又立刻消失的无影无踪。X6D9c1
“食...食蛇鼠...您大驾光临...是有什么需要吗?”X6D9c
作为一个成功的商人,普季夫利伯爵掌控着两条独特的商路,还把持着周围几座移动城市的航运。X6D9c
“你还记得你收买了一支隶属于第四集团军的感染者纠察队吗,我记得索科夫子爵的领地应该不是你的辖区才对吧。X6D9c
而且他们的手段越界了,你知道越界的下场是什么吧。”X6D9c
普季夫利那利索的嘴皮子再次回归到了他的身上,攸关自己的身家性命,他立刻想到了自己应该用什么样的说辞。X6D9c
“是斯摩梭斯克的那个老家伙,他给我提起过想要诬陷索科夫子爵,这是他,是他想要害我!”X6D9c
仅仅一瞬间,他就把一切都交代了出去,当然也尽量的撇开了自己。X6D9c
他不敢用谎言去欺骗眼前的女性,他知道那是什么下场,他只能尽量去引导,虽然他隐瞒了一些东西,但话确实是真话。X6D9c
钟茗的话语让普季夫利伯爵暂时松了一口气,但也没能持续多久,那一颗心便又提到了嗓子眼里。X6D9c
“对,而且他在死之前,还把一切都交代了出来,你只是推脱他提出的提议,那么你为什么不说是你自己对纠察队下达的命令呢?”X6D9c
说着,钟茗将手中的球状物体扔给了普季夫利伯爵,让他好好看看那纠察队队长死不瞑目的双眼。X6D9c
“怎么样,有想起来他是谁吗?我将斯摩梭斯克的尸体留在了他的床上,相信你也不想死后身首异处吧。”X6D9c
仅仅一瞬间,普季夫利伯爵便好像是抽去了所有心气一般,整个人都憔悴了不少,却又没有继续争辩。X6D9c
既然食蛇鼠已经确认,那么他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再活下去了。X6D9c
后悔之前的鬼迷心窍也没有太多意义,好歹是经历过大叛乱的大贵族,这点点气魄还是不缺。X6D9c
“我明白的,我明白,只是想要最后确认一下,您可以允许我留下一份遗嘱吗,不然我那几个不省心的子女肯定会起争执。”X6D9c
打开床边的台灯,普季夫利伯爵就这样扯下一张便条书写起来。X6D9c
这样的遗嘱没有询问过律师,也没有经过乌萨斯贵族议会的公证,很难说有什么法律效益,却也是他唯一能够留下的讯息了。X6D9c
便条的第一句话就是不要为他报仇,随后又是关于遗产的分割和贵族头衔的继承。X6D9c
当最后的一切书写完成,普季夫利伯爵就这样坐在了自己最为满意的躺椅上,准备迎来最后的终局。X6D9c
穿透心脏的匕首再次拔出,血液轻而易举的溅射到了墙壁之上。X6D9c
钟茗就这样站在墙边,用一次的手掌做笔,以血为墨,龙飞凤舞的再次写下那么几个字。X6D9c
“杀人者,尚蜀钟茗。”X6D9c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