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虚空万藏反复询问了好几遍，得到的却只是越发飘忽的回答，特蕾西亚无奈，只能低下头耸了耸肩膀，放弃了继续追问。而趁着特蕾西亚伸手揉眼睛的当口，虚空万藏也悄无声息地从特蕾西亚的手腕上脱离了下来，重新在操控台上凝聚成了方盒子的形状，似乎是想要顺滑的隐瞒过去，自己刚刚做了些什么。41kpK
“啊对了，虚空万藏，你为什么，会出现在我的手腕上？”41kpK
然而，如此显眼的区别，当然不可能这么简单的就被轻轻揭过，就算虚空万藏不去提，特蕾西亚在甩了甩脑袋，让意识清晰了一些之后，就立马开始了追问。41kpK
虚空万藏不知道特蕾西亚这没眼力的特性到底是从谁哪里遗传来的，似乎从依芬，符华，或者说卡莲，都是那么的有可能，让她一下子有些怀疑起奥托结交女人的偏好了。要不然，为什么在奥托身边的女性基本都有着这类特质呢。41kpK
继续在心中发挥着精神胜利法，虚空万藏在心里虽然已经说上了十句，但在面上，还是不动声色地拒绝道，41kpK
听到虚空万藏继续故意当着睁眼瞎，特蕾西亚一时间也有些气结，可她也并没有什么办法逼迫去虚空万藏说出刚刚在她昏迷过去的时候发生的事情。41kpK
“好了好了，现在已经基本安全了，你现在可以去确认那个武装人偶的魂钢计算机里存储的内容了。我会告诉你怎么打开的。”41kpK
虚空万藏是一点也不想再提刚刚自己与人类最强战士的隔空对垒，事后想来，她都有些后怕，她现在都同样震惊于，几分钟前，自己的勇气。千言万语，在那一句人类最强面前，都让她的成功显得是那么的偶然和侥幸。她根本不想回忆，也不敢去回忆，去细想，刚刚对面，和自己的操作中，到底各有什么得失。41kpK
对于这虚空万藏明显是敷衍，而且还带着些哄小孩的态度，特蕾西亚是相当的不满，可一方面，她确实是非常好奇魂钢计算机内存储的内容，这也是她最初的目的，另一方面，她也是意识到，不论她怎么追问，虚空万藏都不会再透露半个字了。41kpK
以现在的条件，她并没有资格，也没有能力，让虚空万藏说出那短短几分钟内的秘密。哪怕，这是与自己息息相关，就发生在她自己身上的事情。41kpK
虚空万藏没有谦虚，似乎也听不出特蕾西亚的埋怨，她将特蕾西亚话里话外的情绪全都当成了耳旁风，只当什么都没发生过，继续用语音开始了对特蕾西亚操作的指示。41kpK
特蕾西亚垂下脑袋，按照着虚空万藏的指示一个接着一个的打开窗口。在本地模式之下，再没有不速之客造访这孤悬于太空之中的第四神之键。在操控室之中，唯一的光源便是第四神之键的主屏幕。从屏幕中发出的蓝色荧光照在了特蕾西亚的眼睛上，照的她眼睛越发的干涩和酸胀。41kpK
但是，特蕾西亚并没有顾及到自己的眼睛发出的无声的抗议，她甚至连眨眼都有些舍不得。她紧盯着屏幕上显示出的日志，手指不知何时悄悄摸上了放在台面上的虚空万藏，就像是用抖腿消解紧张一般，不停地用拇指指腹刮擦着虚空万藏的边棱。41kpK
特蕾西亚的前文明语只能说是粗通，对于存储在这个魂钢计算机内的文件，她只能看懂个大概，但虚空万藏显然并不会有这种障碍，倒不如说比起和特蕾西亚交谈使用的德语，这些前文明文字，才是她设计时使用的底层语言。41kpK
对于这些文件，特蕾西亚是越看越心惊。她皱起眉头，看了一小段，就会忍不住，时不时地瞟一眼这名已经宕机了的武装人偶。而虚空万藏，她的阅读速度比起特蕾西亚那要来地更快，毕竟她的“阅读”，并不一定需要“看”，她比特蕾西亚更快的理解完了其中的数据，然后比特蕾西亚更早的，陷入了沉默。41kpK
特蕾西亚转过头，看着虚空万藏，内心翻腾，却又久久的说不出话来。41kpK
在这些日志的末端落款，她终于得知了这位武装人偶的名字，或者说，代号，“露蒂斯”，一个非常平常的女性名字。而她的工作，也和之前特蕾西亚推断的差不多，是负责第四神之键的检修工作。和她一个团队的，满编时，总共有五人，全都是和她一样的武装人偶，没有一个是人类。41kpK
仅仅是这一点，就让特蕾西亚有了一些不详的预感。太空维修的危险和难度可想而知，而前文明的选择，便是将这些工作全都外包给了武装人偶。而这一点，哪怕是在前文明最终承认了武装人偶的“人权”之后，也依然没有改变。她们依旧是做着这样的工作，只是脑袋上，又多了一个专门的“人权协调员”来负责管理她们。41kpK1
这样的事情特蕾西亚总觉得自己见过，七十年代的民权运动，殷鉴不远。在热血冷却后，一切，似乎发生了一点变化，但又似乎没有改变。41kpK
而更让特蕾西亚感到从头冷到尾巴骨的是，露蒂斯之所以会跨越了五万年，出现在自己和虚空万藏的眼前，仅仅，也只是因为在侵蚀之律者事件发生的时候，她恰好被送到太空之中，负责对第四神之键例行的检查罢了。41kpK
侵蚀之律者给已经处于末期的前文明又一次沉重的打击，让前文明最终只剩下了两千多人，但前文明并非没有营救被困于第四神之键内的露蒂斯的机会。要知道，在对抗终焉之律者的时候，他们可都还将十三个融合战士送上了月球，这是现文明哪怕是如今都无法实现的“壮举”。与之相比，营救露蒂斯所需要的技术和资源，可以说是毛毛雨了。41kpK
但是，前文明终究并没有这么做，他们没有来救自己受困的“同伴”。这倒并非是他们忙于逃跑，或者说，转进到美洲大陆，而忘记了露蒂斯的存在。根据露蒂斯留下的日志，还有保存下来的往来文件来看。逐火之蛾，其实专门就此事开过了会议。41kpK
但会议的结果，是MEI，正是被特蕾西亚盗用了账号的那个人，拍板，做出了决定，不对露蒂斯进行任何救援，而是要求露蒂斯继续坚守岗位，一直等到没电停机为止。在没电之前，在第四神之键内，站好最后一班岗，配合即将到来的终焉之战，为组织发挥第四神之键和露蒂斯的余热。41kpK
至于做的如此“绝情”，抛弃了一个如此珍贵的劳动力的原因，仅仅只是因为，在经过周密的计算后，他们认为，比起救援，那还是不救援，让露蒂斯等死，对逐火之蛾，要更加的划算。41kpK
毕竟，若是要决定救援，他们虽然能获得一个武装人偶当作劳动力，但他们就需要制造单独的火箭和回收舱。这资源花费，远超过制造一个全新的武装人偶。所以，在天平的两端进行“精确”的衡量之后，他们选择了更便宜的一边。41kpK
PS：拿破仑评价英国人是店小贩的民族。这种做账家的气质，成就了不列颠，也造成了英国霸权的衰落。我认为在这点上，前文明有相似之处。不是每一个东西，都能用账面上的收入和支出来衡量的。实用主义，在长远来看，有可能并不实用。41kpK
PS1：写这个的时候前文明设定还没有更新，我现在觉得，我就是个智障（）41kpK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