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内一时间陷入沉默，凉子花了足足数十秒，才理解了茅场晶彦的话语，喃喃出声。f1iW3
而在这短暂又漫长的寂静之中，茅场晶彦就这么耐心地等待着凉子的反应。f1iW3
明明将隐瞒已久的计划告诉了他人，他脸上却没有那种终于完成倾诉的畅快，也没有那种极端狂热的兴奋，有的只是一片的平静。f1iW3
在那波澜不惊的注视下，本以为自己会有些失措的凉子也忽地冷静了下来。f1iW3
冰冷的空气，寂静的空间，这一切有如实质般的压迫着她的精神。f1iW3
而茅场晶彦在这样的情况下还这么好整以暇地为她解释，显然也不是单纯地出于好意，虽然她不是很理解这名研究者的脑回路，但是从前几次被茅场晶彦重启了时间的经历中，凉子认为这个人是有决心去达成自己的目的，甚至为此可以不择手段。f1iW3
必须想办法破局....可是虽然有这样的想法浮现，凉子却发现自己没有太好的办法。f1iW3
凉宫春日是植物人状态，就算这里并非现实，凉子也不知道能不能将她唤醒。f1iW3
更何况，她现在的身体已经不是亚从者，在病房上锁的情况下，她能不能进去里面都是一个问题。f1iW3
“你跟我说了这么多，是在拖延时间？你是在害怕我唤醒凉宫春日吗？”凉子微微半蹲下身，死死地盯视着茅场晶彦的表情。f1iW3
她没有放弃唤醒的可能性，如果茅场晶彦表现出丝毫迹象，她就会立刻转身，哪怕是用撞的也要闯进病房里。f1iW3
男性的身躯，人类的身躯让凉子久违地对行使暴力感到了些许紧张。f1iW3
尽管她明白这恐怕不是一个好办法，但一时半会却也找不到其他的方式。f1iW3
“...我不否认我有拖延时间的想法，但凉宫春日是无法被唤醒的。”虽然并不算弱不禁风，但茅场晶彦的体格和目前的凉子显然还是相差甚远的，只是在凉子饱含攻击性的打量下，他也并没有什么动摇，平静地给出了解答。f1iW3
“实验...？”对茅场有些出乎意料的话语，凉子怔了一怔。f1iW3
随后，她意识到什么，脸色微变地低头看向自己的身体。f1iW3
她想起了茅场晶彦之前说过的话，用梦境取代现实....f1iW3
“看来你差不多明白了。”茅场晶彦的认可让凉子的表情露出一丝惊恐。f1iW3
“这个虚拟出来的角色身体，正在取代我真正的身体？”f1iW3
“严格来说，只是成为，你会在两个不同的世界，拥有两具不同的身体。”茅场晶彦点点头。f1iW3
“ 在这座城市里并不只有一名登陆者，但是他们或多或少都有适应上的问题，尤其是我没有对性别作出限制，许多性别错乱的人会因为认知的失调失去行动能力。f1iW3
“但你却在如此短暂的时间内，不仅适应了身体，还绕过了巨人的巡逻与封锁来到了这里，尽管并非不存在这样的概率，但这显然不是能用单纯的偶然说明的。f1iW3
“唯一的解释，就是你早就对我，对我开发的游戏有所提防，且本人还具备一定特殊的力量...稍微限定一下范围，就会发现牧濑红莉栖和她身边的人是最有嫌疑的。”f1iW3
茅场之所以会锁定到红莉栖，显然是因为红莉栖对他的调查，和之前轮回里他们尝试阻止SAO计划的后果。f1iW3
但还没等她迈出第一步，依然平静的声音就打断了她的动作。f1iW3
“这里对你来说已经逐渐成为真实，但对我而言却仍是虚拟，我现在是通过头盔的连接出现在这里的。f1iW3
“我不知道你在另一边的世界里有什么特殊的能力，但单纯的意识显然没办法发挥那样的力量，而你创建的这身体虽然见状，也不过是普通人而已。f1iW31
“虽然我在这里的权限并不多，也发挥不了什么超越人类的力量，从体格上看我不会是你的对手，但就算你将我杀掉，对我来说也不过是头痛几天的事情。”f1iW3
明明在表示自己毫无抵抗之力，但茅场晶彦的话语却仿佛化作一条条锁链，缠住了凉子的步伐。f1iW3
“当然，这样的实验也不是永久的，毕竟这个世界只是暂时的试验场，等我收集到了足够的数据之后，你们自然就会从梦中醒来。f1iW3
茅场晶彦平淡的语气中有着难以理解的确凿，那份理所当然的确信甚至带着一种强大感。f1iW3
但看着这样的他，比起紧张和惊慌来，凉子反而感到一阵难受。f1iW3
她原本以为只要和茅场晶彦谈谈，或许就能得到一个不同的答案。f1iW3
但是这次见面后，她才发现对方是如此的理智，没有任何的疯狂气息，只是极度理性地计算着一切，他似乎将所有因素都计算在内，却唯独忽略了那些无辜者，包括他眼前的自己的感受。f1iW3
听到凉子的质问，茅场晶彦却没有像她预想的一样漠然点头，反而沉默了下来。f1iW3
“......我常常感觉到，我是被塑造成这样的。”f1iW3
“我的童年、我的成长、我人生的一切，无一不在将我引导成现在的我，让我成为‘茅场晶彦’，一名为了梦想而创造出死亡游戏的疯狂科学家。”f1iW3
“我时常会想，这真是我想要的吗？但如果不是，我又还有什么能作为目标呢？是否并不存在茅场晶彦的个人，我的一切所作所为，都只是由神的意志所决定的呢？”f1iW3
说到这里，茅场晶彦素来平静的脸庞上，终于露出些许异色。f1iW3
“我原本以为这些都只是我的妄想，但一切都在遇到凉宫春日的时候改变了。f1iW3
“这个世界上存在神，而她或许不是创造这个世界的神，但她无疑拥有着相似的力量。f1iW3
“而我想要知道的一切，都在她消失之后的，她所创造的世界里，”f1iW3
“神死后，世界是否会消失，文明是否会停滞，而被她所创造的个体又会发生怎样的变化...是同样死去，还是永远停滞...亦或者，不变地延续下去？f1iW3
“用什么？”没有因为凉子的话表露什么表情，茅场晶彦仿佛要再度强调她的无力一般问道。f1iW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