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管的眼神从瞬间的走神中恢复，耳边似乎响了一声似有似无的咂舌。lqjAy
喂喂喂，你在说什么啊。主管的嘴角不自然的抽搐了一下，他是真没想到这个异想体居然如此——“直言不讳”。lqjAy
【算了，我知道你是来干嘛的，回答我一个问题，然后赶紧滚吧。】lqjAy
但主管也没法反驳些什么或者骂回去，毕竟这是工作，而且对方连人都不是，难不成让他把手里的机器砸了发泄？Yesod之前才说的话语主管可不会这么快就忘记的一干二净，自己可不想突然死的不明不白的。lqjAy
主管站了起来，拍了拍裤脚上不存在的灰，等着他发言。lqjAy
【……你是这家公司的主管，那么你自己认同这一个身份吗？】lqjAy
居然能读心吗……那就没办法了。明明刚才还说别去想这个问题的，结果现在又得被迫重新提起这件事，这感觉可真是糟糕啊。lqjAy
是的，我是。我是这家公司的主管，我是X，虽然很多时候我的话语权可能还比不上员工，但至少明面上的身份确实是这个，所谓的“主管”——lqjAy
主管挠着头发，一种奇怪的感觉抑制不住的在心底诞生，犹如植物发芽一般，汲取着周围的养分——这怪异的感觉也是从记忆的细节中剥离而出的存在。lqjAy
今天，是……第13天？对，是我开始在这家公司工作的第13天。在第一天的时候我第一次见到了Angela，然后就开始工作了？lqjAy
越是往前回溯自己的记忆，名为空白的缝隙就越来越大，这道缝隙不是被扩大了，它一直都在那里，只是主管从未注意过自己记忆里不正常的地方。lqjAy
不知道，记忆里没有相关的片段。这并非是单纯忘记了，而是脑海里连一点能证明自己曾经存在的痕迹都没有……lqjAy
X？我叫X？这绝对不是我的名字，这只是个代号而已，但……lqjAy
没有对于父母的印象，没有对于过去的印象，没有对于自己的印象，自己是凭空出现的人？lqjAy
“被缝缝补补的破人偶”——我到底是谁？我是什么东西？lqjAy
“行为矫正仪”漂浮在半空中，画面里那个家伙似乎发出了窃笑，抑或是嘲讽的嗤笑。lqjAy
随着话音消失，电流般的痛感穿透颅骨，这突如其来的疼痛可不像是文件里的“能量波”，更像是直接将金属丝插进脑子里通上220v电流一样。lqjAy
虽然没有被真正电过，但恐怕这瞬间的疼痛也相差无几。lqjAy
主管发出一声惨叫，按着头趴倒在地上，身体止不住的抽搐，甚至就连眼前看到的东西都开始变得模糊、产生重影。lqjAy
从Angela的视角来看，主管在进入收容单元后使用了“行为矫正仪”，随即坐在地上开始摆弄手里的异想体，期间一直沉默不语。lqjAy
随后主管突然像是受到了什么惊吓一样站了起来，没过多久，主管的头上闪过一个50点的白色伤害显示……好巧不巧，主管现在的精神值只有51点。lqjAy1
然后，主管惨叫着倒在了地上，行为表现类似于触电。系统显示主管现在有生命危险，Angela只能按下应急按钮中断了本次最终观察。lqjAy
“最终观察结果……成功？为什么明明成功了却还收到了这种程度的精神损伤？”Angela站在办公桌前思索着无法理解的问题并在之后保持着长久的沉默。lqjAy
在按下按钮后，会由所属部门的“处理人员”带走主管，在进行一定程度的检查和治疗后送回办公室。而且“处理人员”是每天都会换人的，之前的处理人员都会被物理处理。总之Angela根本不会担心主管，只要没死，就有完整且轻松的应对流程。lqjAy
只是Angela不知道的是，这些几乎每天都会被处理掉，并更换新人的“处理人员”身着统一的黑色制服，制服上带着散发金色光芒的奇怪纹理——形似蜂巢。lqjAy1
而“行为矫正仪”，它正坐在收容单元的地板上，冷眼看着主管被人带走，然后抬起头直视着出现在门口的另一个存在。lqjAy
门口的那人沉默不语，只有头上的显示器里，“YES”和“NO”不断闪烁交替着。lqjAy1
主管缓缓睁开眼睛，严重的疲惫感让他差点怀疑自己是不是熬夜了，亦或是宿醉。只是记忆并没有出现太大的断层，所以主管依然记得自己之前是在“行为矫正仪”的收容单元里，然后……我是晕过去了吗？lqjAy
“早安，主管。”Angela的身影出现在大屏幕里，一如既往闭着眼，并将双手搭在身前。只是这一次，她的手里捏着一张文件纸。lqjAy
“啊，早上好、嘶——”主管刚从椅子上撑起身体，昏昏沉沉的脑袋里就像是窜过了一道电流一样。伴随着疼痛感，思维突然变得清晰了起来。lqjAy
“这是公司研发的一种强力清醒剂，并没有什么副作用，所以主管您可以不用担心。”lqjAy
Angela的嘴角似乎挂着一点似有似无的笑容，主管仅仅只是瞥了一眼就已经明白了。这个什么清醒剂应该也是从异想体身上提取的吧，真是有够恶趣味的AI。lqjAy
主管没有回话，只是熟练的启动了设备，打开了工作时的面板，并从一旁的机械臂那里取过自己今天的早餐。lqjAy
今天是，第十四天。按照顺序今天新来的应该会是一个工具类异想体，主管看着屏幕上血红色的一片，熟练的选择……先吃饭。lqjA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