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嘿嘿，被吓到了吗？ 1

　　第二天早上，烟绯如约而至。kXKhs

　　钟离依然在一边旁观，但胡桃却不在。kXKhs

　　听说是轻策庄内有户人家死了孩子，特意来璃月港请往生堂为其举办丧仪。所以胡堂主一大早就风风火火地带着人去了轻策庄，大概会在一月后带着棺材回到往生堂，然后为死者整理遗容，再将其从璃月港送往轻策庄。kXKhs4

　　往生堂的丧仪就是生者与死者沟通的最后一座桥梁，想要让阴阳两界都足够满意，可从来都不是什么易事。kXKhs

　　今天烟绯倒是没再说什么自己儿时的趣事。kXKhs

　　她开始讲律法了。kXKhs

　　从最基础的知识开始讲起，就像是作为法学教授，正在给连鲸上课。kXKhs1

　　钟离在一旁旁听了一会，见烟绯讲得认真，连鲸也在一旁默不作声地听着，没什么异样。也就悄然离了场。kXKhs

　　今天还要去茶楼听评书，可不能误了时辰。kXKhs1

　　讲了约莫半个时辰，烟绯转而开始跟连鲸讲述自己在办案时遇到的趣事，烟绯讲着，连鲸也就默默听着。kXKhs

　　就这样又讲了半个时辰，烟绯起身跟连鲸挥手告别：“好啦，今天就聊到这里，我明天再来。再见哦，连鲸。”kXKhs

　　连鲸点了点头。望着烟绯的背影轻声开口：“再见。”kXKhs

　　烟绯走到门口的脚步一顿，转身再次跟连鲸挥手告别，脸上笑容灿烂：“再见！”kXKhs

　　第三天早上，烟绯来了。kXKhs

　　跟昨天一样，先讲了半个时辰律法，又讲了半个时辰趣事。就这样跟连鲸聊上一个时辰，然后就起身告别，回到事务所处理案件。kXKhs

　　不过今天不一样的是，钟离先生没有走，而是等到烟绯离去之后才站起身，询问准备回屋去的连鲸：“今日有云翰社演出，可要随我一同去看看？”kXKhs

　　‘演出......？’会有很多人吧。kXKhs

　　连鲸摇头。犹豫片刻后又轻声开口：“人，太多了。”kXKhs

　　钟离颔首，也不多问什么，只是说：“我午饭前会回来，在偏堂等我便是，若是饿了，这柜中也有些零嘴可暂时充饥。”kXKhs1

　　“......嗯。”连鲸轻轻点头，目送着钟离不紧不慢地走出往生堂大门。kXKhs

　　第四天，第五天，第六天......kXKhs

　　烟绯依然会在每日清晨准时到访往生堂，不多一分，不差一秒。用她的话来说，这就是身为璃月港最优秀律法专家的“严谨性”。kXKhs1

　　她像是每天都有说不完的话一样，跟连鲸讲上半个时辰律法，再讲上半个时辰自己旅途中的见闻，或是处理委托案件的过程。kXKhs

　　这连续不断的来访也算得上是小有成效，至少她现在也是目前连鲸在璃月港内唯三熟悉的人。kXKhs

　　在她离开时，连鲸也会轻声向她道上一声“再见”。kXKhs

　　不过除此之外，还是不愿意说话，有时询问他的看法，得到的也只不过是点头或摇头，如果不知道该点头或是摇头，连鲸就会既不点头也不摇头，只是低着头不说话。kXKhs

　　钟离先生每天出去前也会询问连鲸愿不愿意与他同去，有时是听戏，有时是去茶楼听评书，还有时是听说引进了外国的新奇货物......kXKhs

　　连鲸也依然是摇头拒绝。kXKhs

　　不过钟离先生就算早晨和下午会出去，也会在午饭和晚饭前回来，陪着连鲸吃完一餐，才会再次出门，回来时还总会给连鲸带上一点街头小吃。kXKhs

　　有时回来后兴起，也会与开口与连鲸聊聊今天的见闻，也不求连鲸开口回应。连鲸自然也是从善如流，做一个合格的倾听者。kXKhs

　　连鲸还是自闭得厉害，活动的地界除了偏堂就是卧房，总喜欢深夜时抱着双膝坐在床上仰望窗外的明月，谁也不知他心中究竟在念叨着什么。kXKhs

　　但总归是比刚到往生堂时好了一点，至少会跟烟绯开口道别，除了道别之外平均一天也能跟钟离说上两三个字。kXKhs

　　胡桃离开的第三十天，深夜。kXKhs

　　连鲸抱着膝盖，看着窗外的目光没有焦距，不知在想些什么。kXKhs

　　窗沿上悄然探出一个脑袋，戴着乾坤泰卦帽。kXKhs

　　连鲸的目光忽然有了焦距，眨了眨眼，窗沿上的脑袋忽然又消失不见。kXKhs1

　　散着微光的蝴蝶从身后飞舞到连鲸面前，少年的双眼一对纤细手掌蒙住。kXKhs

　　身后传来胡桃的声音，故意搞怪般拖长了音，语调忽上忽下：“猜~猜~我~是~谁——”kXKhs

　　连鲸的身体僵硬着不动，没有任何动作。kXKhs

　　胡桃见他半天没有反应，只好将手放开，从床榻上跳下，走到连鲸面前。“一点反应都没有！没意思没意思......”kXKhs

　　连鲸不去看胡桃，起身走到窗边，看向主堂前停着的马车。kXKhs

　　“往生堂做的毕竟是丧葬生意，白天入城难免会有流言蜚语，对死者和生者来说都不算体面，所以一般都会等到夜半时分再拉棺入城。”沉稳的声音从门口传来，是钟离先生。kXKhs

　　“当然，也不免会有想要招摇过市风光大葬的顾客，若有要求，往生堂自然也会尽力满足。”kXKhs2

　　连鲸与钟离胡桃三人的卧房都在偏堂这边，离得比较近，算是往生堂堂主的“自己人”住的地方。kXKhs

　　钟离先生又是神之眼拥有者，五感出色，能听见胡桃毫不掩饰的声音也实属正常。kXKhs

　　“钟离客卿说得对！这也是做我们这一行必须要注意的一些东西。要想让阴阳两方都足够满意，就必须要事事考虑周全。”kXKhs

　　谈及生死相关的事，就连平日里不着调的胡桃也稍稍严肃了几分。kXKhs

　　......不过也就严肃这么一小会了。kXKhs

　　下一刻，胡桃就发出了“桀桀桀”的怪笑。“本堂主离开这么久了......明天可要去万民堂好好逗逗香菱！”kXKhs6

　　“时间不早了，堂主一路日夜兼程，也该好好休息一晚了。”kXKhs

　　“哎呀——知道了知道了。”少女的语气有些许不耐，又带着点娇憨。“小时候是爷爷催，长大了又要被钟离催！”kXKhs2

　　钟离的表情依旧平淡：“以普遍理性而言，早起身体好，晚睡人会飘。这可是堂主自己说的话。”kXKhs

　　“是是是，钟离客卿所言极是......本堂主这就去睡觉。”胡桃自觉说不过钟离，像泄了气的皮球般耷拉着肩膀，故意装作行尸走肉般一摇一晃地走向房门。kXKhs

　　突然！少女跳了起来！她在空中旋转半周，张牙舞爪地面对向连鲸，口中还发出了“哇嗷~”的叫声。kXKhs3

　　“嘿嘿。怎么样，被吓到了吗？”kXKhs

　　连鲸面无表情，微微低着头看着两人脚尖。“该去睡觉了。”kXKhs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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