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淋过雨，所以也想为别人撑一把伞 5
“为何不与他解释？”连鲸看着走在身侧的重云——在刚才他们已经初步认识对方了。lqgB0
两人此时已然离开了那座小村落，因目的地都是璃月港，索性也就结伴同行了。lqgB0
不过到最后，重云也没有收那闲汉的三百摩拉，只是说：“如果你确认妖邪已经被我驱除了，那今后再遇见时将这三百摩拉给我便是”。lqgB0
“对于他认定的事情，不管我如何解释都意义不大。”重云平淡的声音响起。“他会有无数个臆想而出的理由用来否定我。”lqgB0
“况且...”他露出一丝苦笑。“我的体质乃是罕见的纯阳之体，不能与人争论，一旦热血上头便会性情大变...做出一些我自己都不知道也想不到的事情。”lqgB02
方士毕竟还是正当少年时，一打开话头便向连鲸止不住地诉起苦来。lqgB0
“我因这纯阳之体苦恼久矣。”重云轻叹口气。“因体质原因，我明明身为方士，却连妖邪之面都无从得见，驱邪时往往在阴寒之地坐上片刻，妖邪便被直接驱散。”lqgB0
“族中其他方士驱邪，方士驱邪一靠咒术，二赖武艺。我以体质另辟蹊径亦可，但终非正道。”lqgB0
“你的纯阳之体如何掌控暂且不论。”连鲸想了想“但重云你口中的‘终非正道’我却不敢苟同。”lqgB0
“嗯？”重云侧首，看向连鲸。“连鲸先生...何出此言？”lqgB0
“既是驱邪，那咒术是驱、武艺是驱、难不成靠纯阳之体就不是驱了？”lqgB0
重云眉头微蹙。“连鲸先生说得在理，但我......”lqgB0
“重云，你的纯阳之体只是一种用以驱邪的手段罢了，在驱邪一事上，手段并无高低，明白吗？”lqgB0
连鲸也是经历过五百年前魔灾与魔神残秽频出的的时代的人，在那时，不论是民间方士，还是夜叉一族，都希望有生力量能更多一点，什么纯阳之体更是越多越好，力量多一点，就能更加完备地护佑璃月一点。lqgB0
“重云，如果你还是觉得过不去心中那道坎的话，我就再问你一个问题。”lqgB0
“驱邪的目的？”重云一愣，思索良久后才答道。“驱邪...是为了护佑璃月百姓平安。”lqgB0
“你能明白就好。或许以咒术对敌更有方士的意味在里面，但你又何必拘泥于方士这小小二字呢？我并非是说你不应学习咒术，而是不应如此抗拒自己的体质，这是你得天独厚的天赋，重云。不论以何种手段，只要能驱邪，便就能算是个好‘方士’。”lqgB03
连鲸讲得很多很细，或许是因为他自己也曾因自身的血脉而苦恼过。lqgB0
他淋过雨，所以也想能为他人撑一把伞。lqgB010
“这样，我给你讲两个我曾亲身经历的事，或许听完你就能明白了。”lqgB0
“第一个故事，讲的是我自己。”连鲸回忆起当初在绝云间山上与伐难学习着掌握自身血脉，每次失控都要被浮舍与弥怒大哥打到清醒的日子。lqgB0
“我当初也因自身血脉苦恼过，从这方面讲，你也比我当时好上不少，至少...你的体质不会让你随时都有暴走失控发疯伤人的风险。”他嘴角微微扬起微笑。lqgB0
“我那时正在绝云间山间与其他几位仙众夜叉学习战斗与安神静心之法，更是在试着掌控自身的血脉。在那时，我几乎每天都会失控三次，而每一次，我都会被两位夜叉打到我浑身无力，直到清醒为止。”lqgB0
“在这过程中，我对自身血脉的掌控也愈发自如，并在往后的日子中能够成功凭借着自身血脉对敌。若是没这血脉...或许我早已战死了不知多少次了。”lqgB0
重云下意识看了眼连鲸腰间所挂的傩面，紧皱的眉头渐渐舒缓。lqgB0
“第二个故事，则是我后面下山游历，降妖除魔时所遇见的一位‘方士’。这位方士无论出身、学识、包括对各类妖邪的认知都无疑是正统方士出身，但他却因自身天赋原因，无法使用咒术，只好以武艺驱邪，他没有你这般强大的体质，所以每一次驱邪都险死还生。”lqgB0
“当时我问他，‘你是否想过，若你哪次驱邪时不慎失手了，该当如何？’。他说他想过，但是没关系。他告诉我：‘我没有使用咒术的本事，但我不能因为危险，就不去履行自身的职责。我每多祓除一只妖邪，璃月便多一户人家能够平安，如此，我又怎能不去呢？’”lqgB0
连鲸没有说那位方士的结局如何，而是转过话头：“这两个故事，是否能对你有所启发？”lqgB0
重云思索良久，突然停下脚步对连鲸深深一拜。“重云明白了，多谢先生指点，若非这一席话，或许我还要蹉跎不知多少年。”lqgB0
这一刻，重云突然觉得此前的自己对这‘纯阳之体’有些过于偏执了，反倒是令自己失了本心......lqgB0
连鲸也跟着站定，坦然受了这一拜。“聊天归聊天，以敬语相称未免太过生分了点。”lqgB0
重云起身，对连鲸扬起一抹微笑。“好，连鲸，对了，我此前曾去过望舒客栈去寻过那位降魔大圣......”lqgB0
“嗯，不过他说......”重云回忆起降魔大圣清冷平淡的模样。“‘驱邪方士量小力微不值一提，与其想着帮我，不如更多注意自己’。”lqgB0
“确实是他能说出来的话。”连鲸微微扬起嘴角。“他呀，是我们几个里面最不坦率的那一个了，嘴上不留情面，实则是不想让你们为了逞强而不顾自身安危。不过，确实有着许多强大残秽，是寻常方士难以应付的。”lqgB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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