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前线灰头土脸，满身泥泞和血污的女武神们告别，程立雪和奥托就算正式进入了“蛮荒世界”。西伯利亚本就没有多少人类文明的痕迹，在经过双方于此地的反复拉锯后，更是彻底成了生命禁区。在大地上，只有化成烂泥的冻土，还有被强烈崩坏能所影响而枯死的植被。42P7m
虽然几乎找不到什么掩体，但奥托和程立雪还是选择了步行跨过这二十多公里的距离。一方面，是他们根本没有飞行的手段，另一方面，他们也不想太过招摇，飞在空中，那就是给西琳的活靶子，想要在空中灵活过一名空之律者，基本就是一个妄想。奥托可不相信西琳不知道他们已经来到了附近，依芬可是说过的，律者，是能够操纵召唤出来的崩坏兽的。每一头崩坏兽，既是侵略的尖兵，也是律者的耳目。42P7m1
“她总不能，根本不向崩坏兽了解前线到底发生了什么吧，不会吧，不会吧。”42P7m
奥托只是冒出了这个想法，就觉得这实在是太过荒谬，他根本无法想像这个世界上还会存在这样，不去获取唾手可得情报的人，所以，他还是选择了稳妥，谨慎一些的选择。42P7m
这二十多公里的路上，到处都是游荡的崩坏兽，因此，哪怕没有多少掩体，他们也必须要尽可能的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减少与崩坏兽的接触，还有交战。一头两头崩坏兽倒也罢了，要是被数不尽的崩坏兽给纠缠上了，以他们两人对成百上千头，暴露行踪还是其次，西琳不出手，他们都能被消耗到力竭而亡。42P7m
最好的方法，那当然是用虚空万藏，模拟出律者的气息，让崩坏兽误以为自己是它们的上级，至少也是无害的存在，那他们就能在这二十公里上，如入无人之境了。可现在，虚空万藏远在地球之外，而羽渡尘对于几乎没有心智的崩坏兽也基本不起作用，奥托只能选择一些替代方案了。42P7m
才走出去战壕几百米，举着若水警惕地注意着四周动静的程立雪，就听到跟在她身后的奥托叫住了她，在她转过头时，从手中抛了一个东西过来。42P7m
伸出手，将其在自己的脸颊旁接住，从手中传来的冲击力还有质感来看，程立雪感觉这似乎是一个小玻璃瓶。翻过手，将其放到自己的眼前，程立雪确认了自己手上的触感并没有出错。这是一个相当精致的香水瓶，就和塞西莉亚化妆镜前摆着的那些各种眼花缭乱的东西差不多。42P7m
但在这玻璃瓶上，并没有装饰有什么象征品牌的标识，在玻璃瓶中，随着程立雪的手轻微晃动的莹蓝色液体，也在告诉着程立雪，这绝对不是什么香水。42P7m
程立雪狐疑地抬起头，她刚想问问奥托是什么用意，接着就看到奥托在这旷野之中，却像是在自家的卧室里一样，一边闭上眼，露出一种享受的神色，一边往自己身上喷这种液体，末了，为了皮肤吸收的更好一些，还用手轻轻拍拍脸颊。42P7m
这种姿态，程立雪曾经看过，只不过那是塞西莉亚在保养自己皮肤的时候，她没成想，能在这种时候，这种地方，认识到奥托也有这样的习惯。这种下意识表现出的动作，可不会骗人。42P7m
不想去谈论奥托这举动到底是娘娘腔，还是贵族老爷特有的精致生活，程立雪捏着手中的瓶子，震惊地问道，“主教大人，这，这是什么东西？”42P7m
“混乱崩坏兽对我们识别的东西。只要喷上这个，它们应该，就不会把我们当作第一要攻击的对象了。”42P7m
“天命还有这种东西么？为什么以前我从来没有见过。”42P7m
学着奥托的样子，给自己全身上下都喷了一遍，程立雪困惑的问道。42P7m
听到奥托的回答，程立雪的手上停了一下，她有些颤抖地抬起头，问了奥托一句，42P7m1
“主教大人，请问，我能知道，这种液体，是用什么东西做的么？”42P7m
说完，程立雪看向了奥托，而奥托也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两人四目相对。程立雪紧张地咽了一口唾沫。过了一会儿，奥托似乎是不好意思一般，举起了手，捂着嘴，稍稍偏过了头，小声地回答道，42P7m
“没错，就是你想的那样。这是我用二十多年来收集的依芬的毛发做的。”42P7m5
“谁让我克隆依芬的计划总是失败呢，只能用正主的毛发了。要是能量产，可能一线部队也能用上吧。”42P7m
就像是在非洲的大草原上，若是想要不被狮群攻击，就要在自己身上洒上雄狮的尿液一样。在自己身上施以崩坏，乃至律者的气息，就能够让这些崩坏兽不将攻击二人作为第一优先级。42P7m
当然，这一样有些冒险，若是让西琳误以为是依芬又来到了附近，要求崩坏兽全力追杀二人，那只会偷鸡不成蚀把米，但奥托愿意赌上一把。依芬已经死了，还是西琳亲手杀死的，他不相信西琳还会执着的要求这些等回到地球上之后，才召唤出来的崩坏兽，依然要去优先攻击依芬。而他们的气息，就凭这么一点点的量，也根本不足以引起西琳的警觉。42P7m
至于会不会有一些高等级的崩坏兽，纵使感觉到了崩坏的气息，但依然基于弱肉强食的逻辑，要来攻击他们，或是要求他们二人臣服于自己，就像是它们对低等级崩坏兽所做的那样，那就没法避免，只能完全凭借运气了。42P7m
程立雪的嘴角一阵抽搐。在天命，依芬当然也会有修剪头发，乃至更换发型这一类的需求。因此而产生的碎发，估计就是依芬自己也从来想过它们的去向，估计要么是随手扔了垃圾桶，要么是冲下水道，毕竟，头发，实在是不起眼的东西。42P7m
在日常生活中，很难会有人意识到，每一个人的毛发，都蕴藏着足够的遗传信息，还有相当的研究价值，也更难有人想到，会有人专门去收集自己的毛发。42P7m
把鼻子探到玻璃瓶的喷孔前，程立雪嗅了嗅，恍惚间，她好像还真的闻到了依芬身上独有的气味。可能是心理作用，程立雪莫名地觉得自己的手腕沉重了起来，对于要把“依芬制品”喷到自己的身上，也有了一些扭捏与抗拒。42P7m
她回头看了看奥托，用眼神询问了一下自己是不是可以不做，但奥托的回答相当的坚定，他摇了摇头，他们必须要保证行动的隐秘性。42P7m
没办法，程立雪心一横，在心中对特蕾西亚道了百八十个歉，就把依芬的味道往自己的身上喷。42P7m
一个人，一瓶的用量刚刚好，足以程立雪把自己从头到脚喷了一遍。在喷完之后，也不知道是不是副作用，程立雪手都有些发麻，握着若水剑柄也怎么都感觉不对劲。在这信息素的作用下，她甚至感觉，师父交给自己的羽渡尘，好像都有点兴奋起来了，让她更是有种莫名的烦躁。42P7m2
“走了，程副队长，这个药效，经过我之前的测试，只有三个小时，我们必须要在此之前赶到巴比伦塔。”42P7m
但奥托没有给程立雪足够的时间去细细体会和克服内心的障碍，他跨过了程立雪，逼得程立雪不得不小跑着跟了上去。42P7m
PS：依芬：我tm，你果然是变态啊。老娘是黑狗血是吧。奥托：废物利用嘛。42P7m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