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托顿了顿，他在思考，到底，要不要将使用羽渡尘额定功率的副作用告诉程立雪。但最后，他还是摇了摇头，没有将那“代价”告诉程立雪。3Yt8z
从程立雪那边，没有传来回音。而通过羽渡尘的羽毛，奥托也能感觉到，程立雪，已经是命悬一线，气若游丝了。没有羽渡尘，程立雪随时都会彻底咽气。甚至，奥托现在都有点怀疑，就是启动羽渡尘，让程立雪燃烧自己，是不是，也还是有点晚了。3Yt8z
扭头看向塞西莉亚远去的方向，奥托收起手中的羽毛，他捏了捏自己的鼻梁，舒缓了一下紧绷着的神经。见到了崩坏神，又将羽渡尘的秘密告诉了程立雪，奥托感觉自己的所作所为已经有些超出了他理智的范畴了，他并没有太多的深思熟虑，更多的，则是凭借着本能，被推动着做出反应。要是再继续下去，他都要不知道自己现在到底是在做什么了。3Yt8z
奥托动了动从高处坠落后，还在发酸的四肢，盘算了一下按塞西莉亚的脚力，所需要的时间，得出的结论，依然是相当的渺茫。3Yt8z
“果然，还是应该希望那个文盲不要学会用羽渡尘，更加实际一些吧。”3Yt8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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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枚亚空之矛穿过了程立雪的身体，在她的腹部留下了一个碗口大的血窟窿。西琳的脸上是残忍的笑。现在，她是真的在践行自己刚刚所说的，要把程立雪给碎尸万段。而她正在做的，便是一点一点的带走程立雪身上的血肉，最后让程立雪连拼都拼不起来。3Yt8z
“怎么了，蝼蚁，你刚刚不是还很神气么，说什么‘独夫民贼’，看看你自己现在是什么样吧。哦对，你现在，应该已经看不见了吧。”3Yt8z
程立雪体内的血，看起来已经快要流干了，她的呼吸也相当的虚弱，心脏似乎随时都会停止跳动。西琳打的，已经是一个静止靶。那些她扔出的亚空之矛，和飞镖，没有什么两样。3Yt8z
在西琳所面对的敌人里，除了两个律者，可能也就数得上是程立雪了。在女武神里，她更是当之无愧的第一。其他的女武神，到程立雪这个地步，早就气绝身亡了，而程立雪，竟然还没有彻底死去。3Yt8z
西琳挑衅地又一次对着程立雪勾了勾手指。反正她有相当的自信，程立雪根本看不见自己的动作，她当然是想怎么做，就怎么做。3Yt8z
伴随着西琳的“定性”，二人之间的局势确实发生了变化，但是，和西琳所想的，却并不是一个方向。3Yt8z
看着自己面前的程立雪，西琳惊恐地向后退了一步。身披数十创，已经被扎成刺猬的程立雪，竟然，像是死而复活的僵尸一样，颤颤巍巍地，重新从地上爬了起来。3Yt8z
西琳的手脚发麻，被眼前的景象吓的都忘记了动弹。她确定一定以及肯定，程立雪绝对是人类，而不是律者，更不可能有像自己一样用第六律者核心修复伤口的能力。但就在她的眼前，油尽灯枯，出气多，进气少的，程立雪，却重新睁开了眼睛。3Yt8z
西琳看着程立雪一点一点地从自己的身体中抽出了亚空之矛，扔到了地上，摔得粉碎。她身上的伤口没有愈合，空留下数个贯穿的大洞，但比起复原更加不可思议的是，托着如此残躯，程立雪的眼睛，却恢复了最初时的凌厉，从她身上腾起的崩坏能，也重新变强了起来。3Yt8z
西琳彻底语塞了，她无法解释在自己眼前正在发生的事情。难道说，是程立雪从地狱回来，要找自己复仇么。3Yt8z
趁着程立雪动作还比较缓慢的时刻，西琳强迫着自己冷静了下来。她马上就发现了，程立雪这样的力量，并不是毫无来源的，是她胸前的那枚神之键，跟她的身体，她的精神连在了一起。是那把神之键，强行让程立雪运动了起来。3Yt8z
西琳大概也能猜到，这是程立雪的最后一搏了，要不然，她肯定不会拖到现在才用。3Yt8z
狂言还未说出口，西琳就强行把话语咽回了肚子。她看到，在程立雪的头顶，像是有凤凰展翅，从空中，落下了橙红色的羽毛。羽毛飘过程立雪的眼前，她睁开了眼睛，像是有炽热的火焰，在其中燃烧。而这样的意志，很快就化成了现实。从程立雪手中那把冰蓝色的长剑开始，让西琳难以忘记，甚至有些害怕的热气又冒了出来。3Yt8z
西琳不能理解，那个看起来明显是属冰的东西，为什么会有如此炙烈的温度，但在刚刚才挨了一发那样的攻击，她知道那种攻击的可怕。3Yt8z
身上冒出冷汗，又快速地被蒸干了，西琳向后退了一步，这次，她真的打开了空间门，想要从自己的“巢穴”，从贝纳勒斯的遗体旁逃开，就算，这可能会让贝纳勒斯的遗体在程立雪的攻击中被毁，从此，连个复活的念想都没了。3Yt8z
然而，西琳没有料到，就在她转过身，背对着程立雪时，程立雪竟然直接掷出了手中的若水，那道灼热的剑气，附在剑身之上，在她做出反应之前，就穿透了她的身体。3Yt8z
面前的空间门就像是西琳的意识一样，在一瞬间便被痛到了扭曲。她的精神，立刻，就归于了空白。能量的冲撞让西琳感觉自己体内像是发生了连环车祸。她看到自己张开嘴，吐出了一口绝不属于律者的鲜血，而那血又马上被这烈焰蒸干。3Yt8z
程立雪倒在了地上，她努力用手抠住地板的缝隙，可她的身体还是在缓缓地向下滑动。羽渡尘的效果只是强行的战斗续行，是将她身体的最后一点潜能，都压榨殆尽。在它的效能逐渐褪去之后，身体的真实情况，依然要程立雪自己去面对。3Yt8z
虽然自己并没有答应塞西莉亚什么，可程立雪还是有些愧疚。她当然知道塞西莉亚希望自己怎么做。塞西莉亚希望的，只会是自己用这个能力和西琳缠斗，一直坚持到她的到来。3Yt8z
但程立雪并不相信自己能坚持到那个时候，以她全盛的状态，她都无法确信自己能在西琳手下抵抗多久，更遑论如今。她唯一的希望，便是趁着羽渡尘的效能还未褪去，寄希望于太虚剑神，能再给西琳一记重创。若是运气好的话，等到塞西莉亚赶到时，自己，还能落得一个全尸，塞西莉亚，也能从西琳的手中撤走。3Yt8z
她可不想，让塞西莉亚为了救自己而赔上性命。在这次战争中，牺牲的人已经够多了。只要稳扎稳打，明天早晨，西琳就会死在崩坏能裂变弹手上，要是通过自己的努力，让保险再多一分，那她就心满意足了。3Yt8z
程立雪发觉自己似乎开始逐渐无法控制身体了，手指不听使唤，连眼皮都变得沉重了起来。在陷入永恒的长眠前，她想要再想一想自己的亲人们，但或许是她所渴求的实在太多，她发现，自己的脑子似乎已经转不动了。她一个名字，一个身影也想不起来了。3Yt8z
眼皮逐渐落下，视线逐渐模糊，在最后，程立雪所看见的，是西琳紫色的身影，从地上爬了起来。3Yt8z
再也任何激动的想法了，程立雪以平静，乃至有些迟缓的态度，生出了最后一缕思绪。3Yt8z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