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凡按照惯例抻了抻蹲麻了的腿，表情没多少不满：“大小姐你做得很对。”433oS
“……他不是根源，问题的根源在——”雷凡顿了顿：“在老太太那边。”433oS
说着他叹了口气：“今天是我冲动了。”433oS3
“不年轻气盛，那还叫年轻人么？”433oS2
“笑死，我才十八——那五十五万，你要不要分点？”433oS1
“不要。”雷凡看着天台上的蚂蚁：“我搞不懂他们要那么多钱是为了什么……我不缺钱。”433oS2
“可我那是打工老老实实赚的，欺上瞒下吃回扣，这种钱烫手，拿不长久——而且大小姐你知道我说的是谁。”433oS3
当然知道，雷凡说的就不是食堂的事儿，说的是她奶奶。433oS1
可这话能跟自己这好大孙女儿说么？这雷凡，就不怕自己跳过去，分分钟把他踹出集团？433oS
艾丽娅把冰淇淋炫嘴里：“人这种东西啊，越是没有的，就越是渴求，你举着放大镜都看不明白，正常。”433oS2
按理说艾家如今也算是富贵了，实打实的股权外加每年的分红，躺在功劳簿上享受日子不好吗？433oS
非得勾心斗角，可劲找事儿，就为了钱钱钱……433oS1
艾丽娅之所以有心陪他们玩，某种意义上也存着‘看到这帮勾八东西捞到钱比自己亏钱还难受’的心态。433oS5
“我算是看明白了，真正地心腹大患不在外面，就在这内部，照这么下去，要不了多久，集团的向心力就垮了，人心散了，以后队伍怎么带？单纯靠钱生钱的把戏，就像是无根之木一样。”433oS5
保险金融部门是最赚钱的，这是他们从一开始成立之后就表现出来的强势业绩决定的。433oS
但是无论是雷凡还是当初的艾如龙，都一直不觉得金融业是能够支撑整个集团发展的根基。433oS
相反，根基在实业，在技术创新，在核心制造业的竞争力——所以他不惜亲自去洽谈半导体的收购业务。433oS3
其他的高管里，能够跟得上艾如龙思路的，除了雷凡之外，大概也就是艾丽娅的三叔艾如麟了。433oS
对方之所以拿下机械化工部门，并且这些年一直都在闷头搞事业，其实就是想走艾如龙当初的那条路。433oS
只是对方也遇到了和艾丽娅差不多的问题，那就是没办法掌权，只能够想办法另立门户。433oS
“现在你知道收回股权多要紧了吧？”艾丽娅循循善诱。433oS
“嗯，确实，不把股权收回来，就算今天没有了郑传志，以后也还会有王传志，陈传志……”433oS9
“就是，人家都叫这名了，很显然就是为了钱不在乎脸面的，要分清主要矛盾和次要矛盾。”433oS2
“有什么问题？”艾丽娅不以为意：“不这样，我怎么收场？不和他们同流合污，我怎么打入敌人内部？”433oS
糖衣炮弹打过来，糖衣吃掉，炮弹打回去嘛，很合理。433oS1
“我是说走账方面。”雷凡像是下定决心一样，这个已经带着几分黑化气息的雷丞相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危险的笑容：“做这些事情，金融保险部门是专业的，以后大小姐你那边的账我亲自来做。”433oS
这样才能规避万一有人想要以这些事情为由头，把大小姐拖下水。433oS
“走什么账，这笔钱直接挂到希望小学的爱心午餐就好。”艾丽娅摆了摆手：“我拿来没有，纯粹是让他出点血他才能放心一点。”433oS
“我这么没有？我可是全款的市区内三室两厅外加好几百万定期存款的富婆啊！我——”433oS1
说到这里，艾丽娅想起对面某个人的二环内CBD大平层，顿时不说话了。433oS1
“既然还有够用的现金就行。”雷凡拿出一张高管的工卡：“这是保险金融部门那边的身份卡，大小姐你喜欢在食堂吃饭，可以用这个。”433oS
“我不觉得自己是什么圣人，只是我敬畏规则，但是既然他们不按规则来……哼。”433oS
雷凡脸上的表情在光影下带着几分肃杀：“这段时间我会注意他们的账，这方面我们是专业的，相关的证据到时候收集好了，足够他们吃牢饭吃撑！”433oS
“随你，你开心就好。”艾丽娅打了个哈欠：“我要去睡个午觉了……”433oS
“暴露了？谁说的？”艾丽娅斜了他一眼：“你听见肥仔郑叫我大小姐了吗？”433oS
“朋友圈热度三个小时的谈资，没有用的，而且我也警告过他不要给我找事了，安心。”433oS
不仅仅如此，艾丽娅还安排了某个不愿意透露姓名的小姐姐帮她在集团最大的八卦部门散播不实信息。433oS2
包括并不仅限于‘那个姑娘其实是千亿富豪过来体验生活’、‘孑然一身还是武术高手能够一个打十个的暴躁少女你怕了吗’之类的信息，反正就是UC震惊部都不稀罕用的标题，可劲夸大就完事儿了。433oS2
“那我就回去工作了，大小姐有什么事情叫我。”433oS1
“嗯——雷凡啊，你会不会觉得我做这些事情很矫情？明明可以直接执掌集团来个龙王归位的。”433oS3
“……说实话，最开始有，我更希望大小姐你能够总领全局，但是现在看来，不从下到上把整个集团筛一遍，根本搞不清楚还有多少地方变了味。”433oS
雷凡停下来，回望着艾丽娅：“要不是我没办法从头做起，我是真有心再爬一遍……现在只能拜托大小姐你了。”433oS5
拜托你，救一救当年先生夫人留下来的心血，不要让它以这种可悲的姿态坍塌消亡。433oS
“所以你是同意我压低公司估值，收回股权的大计划咯？”433oS
“当然，不这样的话，他们怎么可能舍得放弃股权呢？”雷凡表情异常严肃：“一个食堂每年就是一千多万的回扣，他们在集团这棵大树上吸血的本事，比我想象中厉害太多，只能是下猛药才行。”433oS
或许雷凡有赌的成分，但是集团和蛀虫之间，必须死一个！433oS9
“你有这份认知，我就放心了。”艾丽娅满意地看着黑化了一点点但是战斗力应该强了一倍的雷丞相：“来，你过来，摆个帅气点的POSE……对，侧脸对着我……诶！好，笑一个，歪嘴，笑一点点……”433oS1
“给一个好姐姐的礼物罢了。”艾丽娅发送原图给秘书部的小姐姐：“没事儿了，你去忙吧。”433oS2
“另外食堂的桌子，我记得那是当初我妈定做的那批诶，被你砸了，你有空记得补一张风格类似的，我还蛮喜欢那个食堂的，剩下的菜系没打卡完呢。”433oS
“？！！”433oS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