挣扎地从地上爬了起来，西琳连续喘了好几口气，才能勉强站住。而仅仅只是这样的动作就让塞西莉亚紧张地停下了脚步，在远处遥望着西琳，观察着她到底想要做什么。3tuxo
塞西莉亚的反应，也正是西琳想要看到的，要是塞西莉亚不管不顾，继续冲上来，那对她来说，才是一件麻烦事。3tuxo
在确认了塞西莉亚在注意着自己的举动后，西琳伸出手，揪住了程立雪的脖子。她全身用力，想要把程立雪从地上举起来，将程立雪脆弱的脖颈，展示给塞西莉亚看。然而，她发现自己还是高估了现如今她的力量。程立雪的体重，放在此时西琳的手上，那恍若是有千斤，她再怎么吃劲，也没法抬起程立雪的哪怕上半身。3tuxo
“你这肥婆！”3tuxo2
咬着牙，西琳对着程立雪啐了一口，但对此也没有任何办法。一想到塞西莉亚还在不远处虎视眈眈，她只能再驱动自己体内的空之律者核心，消耗崩坏能将程立雪“抬了起来”。3tuxo
宛若是被钉在十字架上，程立雪垂下双臂，耷拉着脑袋，只有胸膛还在轻微起伏，证明着她还活着。3tuxo
趁着塞西莉亚被眼前的场景给震惊到的档口，西琳握住了亚空之矛，将矛尖的寒芒直指程立雪的眼睛。这是西琳所能知道的，最严厉的威胁了。眼睛，本就是人脸上最为脆弱的部位之一，在某种程度上，由于它更靠近大脑，其脆弱程度，比脖子更甚。在巴比伦塔时，那些实验员们，对她们这些实验体，就无数次的威胁过，要是不听话，便要对她们做“冰锥疗法”。3tuxo
那是将冰锥从上眼皮刺入大脑，将你的脑子搅的一团糟的惩罚。等到术后，你虽然还活着，但你，也已经不再是原本的你了。西琳看到过接受过“冰锥疗法”的人的下场，她们大多都变得很“安静”，很“听话”，然而，那是一种令人不寒而栗的沉寂，仿佛是人的灵魂，已经被从身躯中流走了。3tuxo
无疑，塞西莉亚也看懂了西琳的威胁。她或许不懂冰锥，可她懂人体，古埃及的木乃伊，其制作流程，便是包括从鼻腔伸入工具，将大脑掏空。以这个姿势，西琳随时都能彻底将程立雪的大脑给搅一团糟。3tuxo
若是说，脖子断了，那只要重新接上，那毫无疑问，还是原本的人。但若是大脑被破坏了，就是用黑渊白花，或是别的什么技术，重新复原，那醒来的，还是原本的人么？3tuxo
这个思辨，就是到现在，学术界也没有任何的答案，塞西莉亚自然也不可能有。所以，她选择停下了脚步，避免进一步的刺激到西琳，让西琳把那亚空之矛捅到程立雪的眼睛中去。3tuxo
西琳瞥了一眼身边的程立雪，还特意将矛尖在程立雪的眼皮上比划了一下，划出了一个小小的伤口，3tuxo
塞西莉亚看着西琳身边的程立雪，身体气得发抖，可她无计可施，这里，对她来说，距离西琳还是太远了。她不是依芬，不可能突然出现在西琳的身边，救走西琳身边的程立雪。3tuxo
塞西莉亚当然不乐意照着西琳的说法做，可当西琳将那矛尖刺入到程立雪的皮肤中，哪怕只有一点点时，她还是不得不妥协了。她的身体僵硬，因为她真正想做的，是冲上前，干掉这个用同伴生命威胁自己的无耻之徒，但她的理智，却只能强迫着她的身体，缓缓向后退去，距离西琳，和距离程立雪，都越来越远。3tuxo
每次，塞西莉亚刚想停下来，西琳的声音就会出现在她的耳旁，让她恨得牙痒痒，她的虎口，捏着黑渊白花的枪柄，都捏出了裂痕，但塞西莉亚还是依然只能照着西琳的说法去做。3tuxo
在向外退出了大约五百米后，塞西莉亚看着已经缩成一个小点的西琳和程立雪，急地恨不得用黑渊白花自残。她盯着西琳，似乎是要把西琳的身影刻印在脑子中。就在西琳以为，塞西莉亚要不顾一切地冲过来时，有些出乎西琳的预料。塞西莉亚确实动了，但不是向巴比伦塔，而是愤懑不平地转过身，向着来时的方向离开了。3tuxo
看起来，自己应该是胜利了，成功逼退了塞西莉亚。从刚刚短暂的交锋来看，西琳也确信，塞西莉亚终究还是个人类，而非律者，那理论上，她就不可能像依芬，像空之律者那样，杀个回马枪。3tuxo
但是，在有了在程立雪手上遭受重创的经历之后，已然虚弱了许多的西琳，根本不敢托大，生怕这又是什么招式的前奏。她聚精会神地注意着身边所有方向的动静，一直等到她根本感觉不到塞西莉亚之后，才稍稍松了一口气。3tuxo
她现在连路都走不动，能活下来，全靠程立雪，想直接去触塞西莉亚，保不齐还有奥托的霉头，西琳觉得，自己大概就是条猫，有九条命，也不够死的。3tuxo
西琳握紧了拳头。这样虚弱的感觉，她已经受够了，在她还是实验体时，她便是这样的无力，现在没成想，她还要再经历一遍这样的时刻。而比起从未掌握过力量的时候，有了无上的暴力和权力，再从云霄跌落，这种滋味，比从来没有过时，还要难熬。3tuxo
只要，只要她能熬过这段时间，她就会把所有的这些，胆敢让她如此落魄的人，全部杀死。保证永远没有人能忤逆自己。3tuxo
但看起来，这对西琳来说，还需要一些时间，她现在只是情绪上头，身体，便会做出排斥的反应，让她头晕目眩。反过来将手中的亚空之矛插在地板上，西琳才没有让自己跪到地上。她转过头，看了一眼依旧紧闭着双眼的程立雪，冷笑一声，3tuxo
“呵，在此之前，就让我好好利用利用你吧。你可要用你的命，好好为我保驾护航。这样，也算是让你为曾经对我做过的事情赎罪了。等我杀掉那些家伙，我会给你一个痛快的，让你和他们团聚。”3tuxo
西琳转过身，找了一处相对平坦的地方，把自己靠了上去。太阳已经西垂，她的精神需要小憩一会儿。她的身体，也更多的时间恢复。虽说西琳现在也很是纠结，到底要不要再分一些力量给程立雪，让她再恢复一些，让自己能得知，那消灭自己的计划，到底是什么内容。要不然，西琳总感觉，自己的心头，像是悬着一把利刃，让她胆战心惊。3tuxo
那些人类的计划，是依靠那个名为“塞西莉亚”的女武神么，还是说，他们另有它图。要是真的就是前者，那西琳只是白白浪费了一些能量，让自己在面对必然到来的决战时，少了一点胜算，可，万一，万一，那不是他们真正的计划，又该怎么办呢。3tuxo
西琳非常的纠结。这两难的境地，让她翻来不去睡不着。她睁开眼睛，意外的发现，天空已经黑了下来，太阳早已落下，只有在地平线处，还残留有一些橙色的阳光。而在她的头顶，在夜空之中，最早闪烁的亮星，已经清晰的肉眼可见了。3tuxo
PS：奥托：西琳，你可知道一记从天而降的掌法么。3tuxo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