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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想死的时候却还活着

  板上医院规模中等,综合性广泛,病人来往络绎不绝,人多眼杂是避免不了的。42aBV

  但到了晚上,流动人群迅速减弱,安静了下来。42aBV

  还没到深夜,医院一片静谧,仅有值班医生、护士,以及保卫人员等。42aBV

  神乐神情平静,举止自然,并没遭到任何阻拦,这里防卫程度极低,没有危机意识。42aBV

  当然私立医院开门做生意,除非医闹,否则没必要安排过多的保卫人员。42aBV

  神乐双手揣兜,来到三楼医室。42aBV

  板上综合医院是私立,而这类综合性医院有多个部门科室。42aBV

  三楼是医技科室,平时不对外开放,负责医院的技术支持系统。42aBV

  ……42aBV

  白驹将今天档案排列整齐,放入保险箱内。42aBV

  飞鸟井今天忽然脱离了掌控——这不在计划范围内。42aBV

  但还好,没出现意外。42aBV

  飞鸟井安然无恙,让人不可思议的是,她居然回到了自己的住所。还是被人送回去的。42aBV

  原因不明,只能归咎于杀死单挑的那人没有察觉到飞鸟井的特殊之处,并且不知为何对她手下留情了。42aBV

  他怀疑那人可能是杀人魔。42aBV

  为了探查真相,白驹试图用语言技巧,勾出飞鸟井的回忆,让她传递出今天的所见所闻。42aBV1

  但那个少女已经有所察觉了。42aBV

  或者说,她一直都清楚,一直都清楚他们对她的所作所为,也清楚她的能力。42aBV

  她默默忍受着那些常人所无法想象的苦难,然后等待崩溃的那一天。42aBV

  但今天飞鸟井很反常,表现的很不配合,她面对询问置之不理,刻意的封锁了自己的内心,不断回忆起曾经的遭遇,只传递出以前的记忆,将今天所经历的记忆全都沉入脑海中。42aBV

  而这段记忆,多半牵扯那人的关键信息。42aBV

  白驹意识到飞鸟井很抵触、不想暴露那个杀人魔的线索后,他就没有进一步逼迫,而是安抚着飞鸟井的情绪,等待以后有机会再做打探。42aBV

  但不能将飞鸟井放出去了,否则她出现意外,不仅是整个项目的停工,他也会遭到连累。42aBV

  白驹轻轻叹气,将科室灯光关掉,正准备离开。42aBV

  他明面的身份是在板上综合医院挂职,而这里是他工作的场地,作为医学生和研究员,不用夸赞他医术有多精深,光是那过半的发际线就足以证明其段位。42aBV

  外面走廊光线暗淡,此时接近深夜了。42aBV

  而他因为要忙飞鸟井的资料和检查报告,否则平常是不会这么晚走的。42aBV

  白驹将门推开,门框玻璃刚才还显示的走廊无人,在他开门的一瞬间,门外竟多出了一道身影。42aBV

  那人无声的矗立在他的面前。42aBV

  “你可以试试,是你呼救快,还是我出手快!”这是一句冰冷的嗓音。42aBV

  白驹:“……”42aBV

  他年过五十,皱纹爬至脸庞,老态已显。历经世事,心理素质尚可,不至于因忽然惊吓而失控,此刻听到这句话,背部生寒。42aBV

  从单挑的别墅带走飞鸟井的那个人……42aBV

  不会错的!42aBV

  他没有发声,不敢去赌,单挑都死于这人之手,而单挑本身就是训练有素的格斗家,可以赤手空拳打死摔跤高手,结果被人虐杀了。42aBV

  这人绝对是那个让警方风声鹤唳的杀人魔。42aBV

  神乐眯着眼。42aBV

  “我有些问题要问你。”42aBV

  白驹做着深呼吸,努力平复心跳,“有些问题我可以选择不回答吗?”42aBV1

  “在这所医院,有多少人知道飞鸟井?”42aBV

  “……”42aBV

  神乐缓缓抬起手,他语气幽暗:“作为医生,你应该知道,人最痛苦的一件事,是在想死的时候活着……”42aBV

  白驹眼角抽搐,感觉这番话像是在说飞鸟井,又像是在对他说的。杀人魔突破道德下限,那不是普通人能想象的地步,负隅顽抗只能遭罪。42aBV

  最终,他妥协了。42aBV

  “这里只有我知道飞鸟井的能力……”42aBV

  “你在开玩笑吗?”42aBV

  超能力这个东西,就算有几百人一同研究都不算离谱。42aBV

  白驹解释道:“我有权限,可以单独为飞鸟井列出一个特殊病房。”42aBV

  平常的时候谁也接触不到飞鸟井,就算送餐人员和医护人员也同样如此。42aBV

  而且,飞鸟井能力特殊,试验人员不需要太多,因为人数对飞鸟井的能力毫无意义,太多了反而不方便保存秘密。42aBV

  他的工作是测量出飞鸟井能力的细节,并且籍此开发出配合及针对性的装置,并不需要涉及别的。42aBV

  “那你对她的能力很了解了?”42aBV

  白驹默认了,他脸庞滴落冷汗,感觉抽不开身,迈不开步,在眼前这个青年的面前,他浑身僵硬无法动弹,就像是被天敌所震慑。42aBV

  “要利用飞鸟井做什么?”42aBV

  “我不知道……”42aBV

  “你背后的人是谁?”42aBV

  问到关键问题,白驹硬撑着说道:“我……我不能说……”42aBV

  “约翰沃克是谁?”42aBV

  听到这个名字,白驹面部肌肉有些不自然,而且心跳加快,他没接受过专业训练,无法违反身体本能,人类在极度紧张的时候便会如此。42aBV

  “能让你有这种权限的,瞒着这么多人……要么是财团,要么是官方内部人员。”42aBV

  在人类社会要做任何事,两种东西是基础。42aBV

  一者是钱,一者是权。42aBV

  “告诉我他的名字,然后死去,否则痛苦的告诉我,然后死去,你选择吧。”42aBV

  白驹:“……”42aBV

  在压抑的寂静中,白驹听到了自己心跳的声音。42aBV

  权衡利弊。42aBV

  “是早濑浦宅彦……”说出这个名字后,白驹像是被抽调了所有的精气神,腰背也一瞬间佝偻了下来。42aBV1

  他早该知道的,当接手这个项目起,他就有这么一天,即便不遇到杀人魔,项目完成后,早濑浦宅彦也不会放过他的。42aBV

  无他,知道的太多。42aBV

  “除此之外呢?”42aBV

  “我只接触过早濑浦宅彦,没见过别的人。”42aBV

  早濑浦宅彦是警视厅高层,在一次报警中发觉了飞鸟井的能力,而后借用权职将其隐瞒,并且找到了白驹这个有能力的研究员。42aBV

  白驹尽数交代,他是纯粹的医学研究员,但初见飞鸟井时,只觉得被颠覆了世界观,而后默默工作,一直是按照早濑浦宅彦的吩咐做事。42aBV

  换而言之就是工具人,毕竟他这类人的确没什么自己的心思,一心扑到研究课题上。42aBV

  而早濑浦宅彦则化身约翰沃克,多次进入飞鸟井的梦境中,利用飞鸟井的能力,寻找杀人犯或者有杀人犯潜质的人。42aBV

  但白驹也不知晓他这么做的具体原因。42aBV

  “飞鸟井为什么会出现在单挑那边?”42aBV

  “因为早濑浦宅彦要测试飞鸟井的精神力……”说到这里,白驹似乎有些难言之隐,他将头低下,“利用单挑折磨飞鸟井,用痛苦刺激她的精神成长,这也是我研究的课题之一。”42aBV

  他多少还有点人性,不敢直视神乐的眼睛,因为这个课题就是他提出来,由于具备可行性,后来被采纳了。42aBV3

本章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