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之后又过了半个小时，教室的门口终于恢复了正常。438UA
墙壁的黑色物质正慢慢消退、转移汇聚在了薇薇安的身上。438UA
默默然消失后，查克利像失去了黏力的牛皮糖一样摔在了地上。438UA
巴诺德听到了身后的脚步声，艰难开口：“斯内普教授……能过来搭把手吗？我肩膀麻了。”438UA
斯内普毫不犹豫地走了过去，在巴诺德的指示下，将昏迷的薇薇安抱了起来。438UA
“她的情况如何？”邓布利多看到了薇薇安脸上还没干透泪痕。438UA
“应该是默默然一下子释放过多导致的。”巴诺德瞧了眼自己左肩上被泪水沾湿的衣服分析道：“虽然搞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但现在她情况还行。不过我觉得更需要在乎的是这个学生和玛丽。”438UA
“我去叫圣芒戈的人过来。”麦格心领神会，丢下这句话就离开了房间。438UA
见状，庞弗雷和其他教授则合力把玛丽和查克利带了出去。438UA
“斯内普教授，您方便将薇薇安送到校医院吗？”巴诺德来到了邓布利多的身旁，看着斯内普轻声说。438UA
等到教室里只剩他们两人时，巴诺德看了看周围糟糕的环境，叹了口气。438UA
巴诺德又就本次事情说：“我也知道你们压力大，可薇薇安这么特殊，你们应该多加看管才是。如今闹出了这样一件事情来，魔法部很可能会因她的情况而做一次庭审。再加上之前的舆论发酵，薇薇安这下肯定不受巫师界待见了。”438UA1
“你说得对，巴诺德女士，这次的问题确实出在我身上，是我没多加看管。”他说：“英国巫师界已经很久没出现默默然了，想来威森加摩会念及默默然形成的苛刻条件而从轻处罚薇薇安。”438UA
威森加摩——最高巫师法庭——他们的站队倒不是巴诺德最担心的事情。438UA
毕竟邓布利多作为威森加摩的首席魔法师，拥有比较大的话语权和人脉，不少人都会跟从他的意思。438UA
“威森加摩的巫师从来都很公正，我不担心这个。我担心的是无论结果如何，巫师们还是会更加忌惮薇薇安的存在，即使她的默然者身份是被我们和他们间接逼迫出来的。”巴诺德有些无奈，“他们总是这样子，畏惧着还未到来的一切，利用未雨绸缪的名义来牺牲其他人的性命——尽管这一切仍未得到证实。”438UA
巴诺德低头看了眼手表，“我会让康奈利尽可能地推迟庭审时间，这些事情得等我从芬兰回来再说了。作为上一任的魔法部部长，我相信康奈利应该会卖我这个人情的。”438UA
“当然，我也会以薇薇安情绪不稳定为由让人去给她录供词，这样她就不用到审判现场了，也免得……”她的声音越来越远，到后来邓布利多已经听不清了。438UA
邓布利多看着这个被破坏得看不出原貌的房间，摇了摇头。438UA
如果要进行庭审，下一年能否看到薇薇安出现在霍格沃茨都是个问题了。438UA
他出门后看到了一直等在门口、略显焦急的福吉，安慰着和他离开了这里。438UA
实际上，刚才默默然强大的能力也把她吓到了，只不过那会她需要这个能力，还没反应过来要害怕。438UA
护树罗锅似乎总能预知到她的醒来，在薇薇安还缓着神的时候，它从门口的缝钻了进来扯着薇薇安的裤脚。438UA
“啊，纽特，好久没见到你了。”薇薇安笑着弯下了腰，伸手去接它。438UA
外面的雪层比之前变得更厚了，不知道是打雷刮风还是出现了暴风雪，枯树上的几根光秃秃的树枝被刮到了屋子周围。438UA
薇薇安脚下一打滑，整个人摔到了冰面上。她龇牙咧嘴地撑起了身子，拢紧领口的袍子。438UA
往常在梦里，薇薇安一般没什么好做，除了看书还是看书。438UA
但现在或许是因为维多利亚的魔力还在她的身体里吧，她没有读书的念头，只想凿开这冰层，好好看看底下是什么东西。438UA
薇薇安伸出一根手指怼着冰面，想象着自己的魔力钻开冰面的过程。438UA
现实当然是做不了这种事情的了，可这好歹是她的梦境。438UA
第一次没成功，薇薇安闭上眼睛聚精会神地来了第二次。438UA
她的手指很快就往下了不少，如同钻机一样在冰层上打了个洞。438UA
薇薇安想起了之前的潜意识理论——莫非她的潜意识强大到连她自己都没办法深入？438UA
薇薇安看到了熟悉的被铺，知道她来过了几次的校医院。438UA
原本她还以为巴诺德会把自己送回疗养院或者直接送去圣芒戈，可就她所处的环境看来，巴诺德要保护她的想法不是说说而已的。438UA
翻过纸张的声音悉悉索索，薇薇安一愣，看向了声源处。438UA
或许是默默然的爆发消耗了她不少精力，往日敏锐的感觉居然没在此刻发挥作用——她的面前坐着一个身材姣好、穿着黑衣服的金发妙龄女子，正翻看着不知哪日的《预言家日报》。438UA
像是察觉到了薇薇安的目光，女人抬起头来，笑着和她打了打招呼。438UA
“休斯顿小姐你好，我是魔法部调查委员会的艾米莉·戴维斯。”艾米莉向她伸出了手，“由于本次事件特殊性，福吉部长特准我来询问你一些事情以补充现有的默默然研究记录。同时，他也知道你的情绪波动可能会比较大，因此准许你不亲临庭审现场，由我来为你做笔录。”438UA
艾米莉妆容精致，魅力十足。这样的人一般会让他人感觉到攻击性，可薇薇安却觉得她很亲切。438UA
“叫我名字就好，休斯顿小姐。”艾米莉说，“你现在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适？如果你十分不舒服的话，我们可以将这次谈话——”438UA
薇薇安连忙出声：“不、不用了，十分感谢。我可以为你一个问题吗？”438UA1
“噢，他啊……”艾米莉撇了撇嘴，“保住了一条命，在圣芒戈陷入了深度昏迷。治疗师们都说即使能治好，不死也半残了。”438UA
这么活着太痛苦，还不如当时就把他解决了。438UA2
艾米莉没有深究她问这个问题的原因，而是柔声问道：“休斯顿小姐，我们可以开始了吗？”438UA
“请问您在默默然出现之前的状态如何？”艾米莉引导着她。438UA
薇薇安回想了会，说：“悲愤交加……可以这么说吧。反正，挺极端的。”438UA
其实在那会她甚至有种想要血洗教室的冲动，毕竟其他人多多少少都在背地里说过她。438UA2
也幸好最后的理智压抑住了她这股冲动，否则她很有可能没等到庭审就被抓进阿兹卡班了。438UA2
艾米莉低头边记录边问：“我听说您可以控制默默然，请问确实是有这件事吗？当时的情绪又是怎么样的呢？”438UA
“好像……”薇薇安看着自己的手掌，“好像是可以的……不过那会负面情绪占据了我的大脑……嗯、到底是因为默默然还是因为别人的魔力影响了情绪我也说不准……”438UA
“啊，说到这个，那就不得不提一下玛丽阿姨了。”薇薇安勾起了一丝嘲讽，“当年她对我用摄神取念时，我看到了她的过往，她的魔力有不少是从别人身上夺过来的，也正因这样，我学会了那个魔咒。”438UA
“哇哦。”艾米莉笑了几声，“那您的魔法天赋真的很强呢。”438UA
“说不上吧。好像使用那个魔咒的条件还挺苛刻的，那会是被欺负狠了，身体——”438UA
那个魔咒……是她用出来的吗？还是说、是身体里那个不知名的灵魂用的？438UA
“休斯顿小姐？”艾米莉喊道：“是累了吗？需不需要休息一下？”438UA
在接下来的一个小时内，艾米莉得到了不少关于默默然问题的答案，也有一些答案比较模糊，但总的而言，艾米莉对这个结果很满意。这之后，她又公事公办地为薇薇安做了详细的笔录。438UA
“戴维斯小姐，您似乎对默默然很感兴趣。”见艾米莉收拾着物品准备离开，薇薇安开口问道。438UA
对方十句里八句不离默默然，当她每说出一点时，艾米莉就会兴奋地将它记下来。438UA
艾米莉背上挎包，朝她笑道：“有关默默然的记载太少了，我想在有生之年摸清默默然的发展规律。”438UA
“噢，差点忘记把这个给你了。”她说，“这是前部长巴诺德女士给你留的，她说要去芬兰一段时间，让我把这个转交给你。”438UA
在薇薇安低头查看信件之际，艾米莉又将自己看的报纸放到了她的手边。438UA
“我一直觉得《预言家日报》的消息来源并不准确，因为在我看来，斯基特女士的文章中有不少虚构的部分……要是能让她写出事实就好了。你说对吗？休斯顿小姐？”她的眼中掠过狡黠。438UA
还没等薇薇安弄明白这句话的意思，艾米莉就向她道别离开了。438UA
我已经得知了你的遭遇，请允许我再次为我的失误致歉。438UA
本次事态严峻，在和邓布利多校长、福吉部长商量过后，我们决定将庭审日期推到我回来之后（毕竟我也是相当重要的证人之一）。届时你的室友厄休拉·路易莎也会出庭作证，据我所知，她在背后帮了查克利·路易莎不少。438UA
庭审这边的事情你可以不用担心，查克利所为已是证据确凿了。即使你做得有些过激，我们也可以利用查克利的所为来痛击他们。438UA
现在外面的舆论一边倒，邓布利多校长说会下达关于你休学的通知，我希望你能够趁这个机会好好挽回一下你的形象。法律杀不死你，巫师们却可以用口水把你淹没。438UA5
我给你的建议是：做你自己——一个被折磨多年而被默默然寄生的可怜小巫师。438U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