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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62.第一课(2)

  “主教大人!”lh3Se

  琥珀摘下耳机,又一次回头看向了奥托。奥托却偏过头,不敢去与琥珀对视,然而,奥托发现,不管他把头移到哪里,他都能感觉到,看向自己的视线。所有人,都停下了手中的工作,直勾勾地盯着他。lh3Se

  奥托当然明白这是为什么。他转头看向挂在自己对面的时钟,指针已经伸向了崩坏能裂变弹发射的时刻,远在太空的特蕾西亚,也已经做好了准备,就等着自己发出指令,完成这出突袭,最关键,也是最重要的一步。lh3Se

  咽了一口唾沫,虽然在这个时刻,他并没有设定提醒的铃声,但当它到来时,奥托仍然感觉,自己周围的世界,似乎一瞬间就发生了变化。先前的祈祷并没有任何作用,奇迹也没有发生。成倍的煎熬转化成了无穷的压力,施加在奥托的肩膀上。lh3Se

  在场的所有人都在等待着奥托做出决定。究竟是继续等待塞西莉亚的回音,推迟发射,还是放弃塞西莉亚的性命,确保能击杀西琳,在这时刻,没有人能替奥托做决定。所有的建议,所有的分析,早都已经做过了,每一个方案的利弊都显而易见,现在真正所需要的,是奥托的决断。lh3Se

  奥托撑在桌上的双手张开又合拢,视线移过在场的每一个人。就像是奥斯维辛里,每一个人,都说自己对其中发生的事情并不知情,自己只是执行上级的命令。对于他们,他们可以用同样的说辞说服自己,然后将一切的责任都推到下决定的自己头上,不管自己是做出的哪种选择。lh3Se

  害死塞西莉亚,或者让第二律者逃跑,哪一样责任,在场的他们都不会承担,也不可能承担的起。能对此负责的人,只有一个,那就是他,天命大主教,奥托·阿波卡利斯。lh3Se

  但奥托,早已有所觉悟了,就像是他对德丽莎说过的那样,真正的领袖,要敢于下决断,敢于为此承担一切责任,并且,敢于身败名裂。lh3Se

  “小德丽莎,你恨爷爷吧。”lh3Se

  奥托身体后仰,靠在了椅背上,他低下头,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他会做什么决定,这想都不用想。塞西莉亚死亡带来的损失,虽然有些心痛,但也并非不可接受。真正让他感到遗憾的是,只怕从此,他就要失去自己的乖孙女了。他了解德丽莎,所以他很清楚,德丽莎是不可能理解自己的,至少,现在如此。lh3Se

  “等你长大了,你就会懂了。”lh3Se

  说着遥遥无期的话语,奥托自己都觉得这样的安慰实在是自欺欺人。等到德丽莎长大的那天,那又要多久,自己,还能睁着眼睛看到那一天么?奥托想想就觉得这实在是虚无缥缈之事。只怕是在自己的坟前,德丽莎也不会原谅自己。lh3Se1

  奥托闭上眼,回顾着这二十多年来两人亲密的相处,他能感觉到,这样的场景,正在逐渐的远离自己。而在此之后的漫长时光中,等待着他的,只有孤寂和冷漠。lh3Se

  “好吧,我早已有所觉悟,这便是奥托·阿波卡利斯此人应有的下场。”lh3Se

  短短二十年的温暖只是奥托人生中的一瞬,是梦幻的泡沫,在的他的一生中,各种女性一个个靠近,一个个离开,将他视若仇寇,这才是常态。德丽莎,也不过是其中之一罢了。lh3Se1

  睁开眼睛,奥托的声音低沉下来,他扫视着房间内等待着他发号施令的众人,下达了算是所有人意料之中的答案,lh3Se

  “发射崩坏能裂变弹。通知特蕾西亚,封锁巴比伦塔附近的空间,不要让西琳逃走了。”lh3Se

  “是。”lh3Se

  回答的声音稀稀拉拉,还夹杂着一些兔死狐悲之感,但也有人是明显松了一口气,大概是在庆幸,由奥托背下了此事之后,注定会有的骂名。lh3Se

  重新坐回椅子上,奥托不再看向时钟,仿佛后面的发展已经与他无关了。他一下,又一下地将桌上的圆珠笔竖起,然后看着它由于轻微的风吹草动而倒下。lh3S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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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面对着塞西莉亚的诘问,西琳虽然下意识地想要反驳,但看着塞西莉亚怒目圆睁,悲愤交加的模样,只得低下头了,不去进一步触怒塞西莉亚。lh3Se

  大腿互相摩挲着,西琳的手指搅在一起,她纠结了许久,试探性地对着塞西莉亚说道,lh3Se

  “那我道歉,我向那些受害者道歉。真是非常对不起,给大家添麻烦了。”lh3Se

  像是为了表达诚意一般,西琳还深深地弯腰,对着塞西莉亚鞠了一躬。lh3Se

  “以后,我不会再犯了。”lh3Se

  说出了这些话后,西琳感觉自己肩上的重担也像是被瞬间卸下了一般,她松了一口气,抬起头,希冀地看着塞西莉亚。等待着塞西莉亚给“改邪归正”的自己抱以感动的泪水和对“回头浪子”的温言软语。lh3Se1

  “呐,西琳,你知道齐格飞么,他是我的丈夫。”lh3Se

  可出乎西琳预料的是,塞西莉亚对她前所未有的服软,“诚挚”的道歉,没有任何的表示,而是挑了挑眉毛,开始谈起了一个“莫名其妙”的男人。这让西琳心头又是一阵不快,但她还是耐着性子听了下去。lh3Se

  “他在以前啊,也是一个浪子,在九岁那年,因为不满家里的安排,直接离家出走,还大闹了一次天命。为此,还间接伤害了很多人。”lh3Se

  塞西莉亚抬起头,看向天空,回想起遥远的过去。那时候的她和齐格飞,都还只是小孩子,就是自己也没想到,她远远看到的,那个披着外套,翻过围墙狂奔的臭小子,后来竟然会成为自己的丈夫。这也是世事难料吧。lh3Se

  不过这并非是塞西莉亚真正想说的,她低下头,看向西琳,继续环抱着双臂,态度没有丝毫的软化,lh3Se

  “为了他的出逃,他的青梅竹马,替他接受了家族的处罚。而在他想要回来的时候,他,就必须要先获得对方的原谅,才能恢复姓氏,才能走进这个家门。”lh3Se

  “这和我说的,又有什么关系么?”lh3Se

  西琳不解其意,她好不容易耐着性子,听着塞西莉亚说完,就迫不及待地发出了反问。她向前踏出一步,就想要抓住塞西莉亚的手,lh3Se

  谁知道塞西莉亚神色一凛,侧过身,躲开了西琳的动作,她对着西琳说道,lh3Se

  “西琳,为什么要对我道歉,你不应该,我也没有资格接受你的道歉。你若真是忏悔,你应该,对所有被你伤害过的人去说那句对不起。去让他们,接受你的道歉。我原谅了你,他们就原谅了你么?”lh3Se

  这下,西琳终于听明白了塞西莉亚的意思,可她也跟着便有些急了,她跺了跺脚,生气地说道,lh3Se

  “可他们早就已经死了啊,我怎么可能去找他们道歉啊。你是在故意耍我么!”lh3Se

  “是啊。”lh3Se

  塞西莉亚轻笑一声,点了点头,这样温柔的动作,却让西琳一阵毛骨悚然。塞西莉亚睁开眼睛,目光如水,却锋利如刀,像是劈开了西琳的面皮,直至骨髓,lh3Se

  “那你当初,为什么要杀了他们呢!”lh3Se

  西琳一瞬间便头皮发麻,她气急败坏地握紧双拳,对着塞西莉亚挥舞到,威胁到,lh3Se

  “女人,难道你不知道我是第二律者么,我可以随随便便就把你杀死。无论如何,你也不愿意当我的母亲么!”lh3Se

  “我都已经道歉了,你到底还想怎么样!”lh3Se

  对于西琳暴躁的发问,塞西莉亚的态度相当的平静,lh3Se

  “我可以当你的母亲,西琳。这并非是假话。”lh3Se

  “只是,这必须要在你承担你所犯下的,所有罪恶之后。我不能,在此之前,辜负那些,让我来到此地的人。我立下过誓言,纵使此身卒灭,我也绝不会背叛他们。”lh3Se

  “西琳,若是向我道歉就有用的话,那那些死去的人,又要让谁承担责任呢。难道,他们就白死了么?”lh3Se

  塞西莉亚的话让西琳彻底失望了,让她承担责任,她怎么承担?她杀过多少人,她自己都已经记不清了。而且,那些人,早就已经死去了,她又怎么可能,获得死人的原谅。lh3Se

  除非,让她也去死!lh3Se

  西琳觉得,这就是塞西莉亚的意思,而她,不可能接受这一点。lh3Se1

  PS:塞西莉亚的死,走了初期设定。lh3Se2

本章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