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的战斗声音渐渐消失，在狂信徒的祭司和首领的命令下，来到蒂罗尔的军队的前线指挥官们汇聚一处。lpUPw
安德鲁站在那里，穿着破烂不堪的死人铠甲，为外神的名义爆发的战争而狂热。军官们半跪在他面前，每个人的盔甲上都溅满了别人的鲜血，在正午的骄阳下染成朱红色。安德鲁懒得理会他们，只是静静地看着划破天空的弹道。lpUPw
安德鲁的外表绝对具有迷惑性，它本质已经成为了半人半章鱼的怪物，甚至连他侍奉的外神，也不一定与伯恩纳德信仰的那位大人一致。lpUPw
不到一小时前坍塌的面包房四处都遍布着被碾压的尸体，或者被堆积在巨大的废墟之中，被肆意地丢进炉子里。人们正在养精蓄锐，准备下一波进攻，一把打垮帝国军队的防线。在另一旁，一个女人正在磨着她的剑，她的义手正在阳光照耀下熠熠生辉。lpUPw
她翻阅着伯恩纳德写的《新约》，在很早以前她觉得这是一片扯淡，但是最近她越来越迷信于伯恩纳德所说的力量，并感受到对命运深深的无力感。她曾经和伯恩纳德谈论过帝国的局势。只是伯恩纳德一直摇头摊手。lpUPw
史黛拉知道时间是她最大的敌人。伯恩纳德没有对她做特别命令，要求她在他们的偷袭之中进行额外的任务，但是她不喜欢白欠人情，而且她明白，在与洛泰尔的战斗中，伯恩纳德的人情是至关重要的。她需要团结一切反对伪帝的豪杰的力量。lpUPw
伯恩纳德或许有他的计划，但苍白之手也有她自己的想法。lpUPw
她曾经是这个帝国的维护者，如今她要亲手毁掉这个帝国。如有可能，她还会在废墟上放一把火，使其再也得不到重建。lpUPw
尤其是她得知塞西莉亚与杰克·布鲁克斯的联姻后。他们都是叛徒，她内心只有冰冷的仇恨与麻木的冷血。lpUPw
史黛拉把目光转向了安德鲁，也许，正如安德鲁所说，自己确实有某种厄运。也许她就应该接受，自己甚至可能不是人类的事实。lpUPw
一旦接受，那她的一生将变得毫无意义。她其实已经因为绝望而步入疯狂，也许终有一日，她会像那发狂的，早已崩溃的鲍德温一样变得狂乱。独自消失在某个地方。lpUPw
这个亵渎之物低头看着他的勇士们，说道。没有人回答，除非他们的主人吩咐，否则没有人有那资格插嘴。lpUPw
史黛拉也被安德鲁的讲话吸引住，因为这是大规模进攻的前兆。lpUPw
安德鲁勉强笑了笑。不管他对眼前这些人有多怨恨，他总能得到些许宽慰，因为他也尝到了绝望的感觉，在全身心都走向疯狂的时候，那位神明拥抱了他，给予了他籍慰。虽然他和他的神明一样仇恨着世间的一切，但是他又是幸福的。lpUPw
因为他每杀死一个活人，就等于解脱了他们的灵魂，杀得越多，就解脱得越多。那样这些人就能转生到另一个地方，无论转生到哪里，都远比现在居住的这个帝国，这个索多玛，幸福得多。lpUPw
所以安德鲁对这些愚蠢的帝国军人和子民虽杀之，实爱之。lpUPw
安德鲁与狂信徒们吟唱着，连史黛拉都被带动着情绪，跟着咏唱着。lpUPw
他盯着远处的长官吸食着烟草，闭上眼睛，让刺鼻的白色烟雾在嘴里扑腾，然后慢慢地呼出。他不理解都这种时候了，长官怎么还有雅兴抽烟。lpUPw
“老克！”一个声音说道，将他从可怕的幻想中拉扯到现实。lpUPw
火炮立刻将他们头顶的房屋屋顶给端掉了。长官也被这突然的火炮袭击给吓到，他继续咳嗽着，然后扫视在这里的每一名士兵。lpUPw
被称为诺恩的男人朝副官点头，副官感激地退出去，朝着防御腹地移动。lpUPw
诺恩打了个寒战，山谷的风吹的他鸡皮疙瘩都起来了。那群异教徒，邪恶的异端和异教徒真的来了，还和传闻中遭人诟病的屠夫连一起。lpUPw
洛泰尔很愤怒，他之前就命令他的部下一定要不惜一切代价守住蒂罗尔，因为蒂罗尔有着他们军队重要的财政来源。lpUPw
可是为了对抗斐迪南的军队，他又把蒂罗尔的大部分守军给抽走了，并要求剩下的人以死抵抗。lpUPw
“长官，我们该怎么做？”克里斯托弗旁的士兵上前问道。lpUPw
“什么也不做，只需坚守到死。”诺恩的脸像磐石般坚毅，“屠夫连曾经是苍白之手的下属军队，他们身经百战，且极其嗜血。为了反对我们的洛泰尔三世，而不惜一切手段。屠城、烧村在他们眼中都是家常便饭。而那个被称为‘龙神’的宗教组织，更是神憎鬼厌的异端，他们都将得到彻底的清算。”lpUPw
听到诺恩发表的演讲，其他人都睁大眼睛，他们都期待着诺恩接下来会谈到的援军与补给，几个小时前，由对方一个叫做“恶魔杀手”的人员带着她的队伍袭击了他们军粮囤积的地方，他们现在断粮，而且还缺乏武器弹药。lpUPw
布鲁克斯皇族的内战导致这些原本他们手下的银行家和商人都无法尽心尽力地支持自己的主人。蒂罗尔便是被这些富商抛弃的弃子，商人的消息远比其他人灵通，他们当然不会继续留在这里等死。lpUP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