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了，老哥，您大人有大量，别怪我，谁让你当个雇佣兵来萨尔贡干仗呢。”lqVA8
默念了几句后，在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中，秦明借着月光将一具尸体从沙子里拖了出来。lqVA8
——这是白天直接被战车打得半死的“舌头”，在被不分青红皂白的一阵暴揍后，他如同竹筒倒豆子一般把知道的全都招了，最后还是难逃死亡的厄运。lqVA8
只有正常的一线集团作战的军人会有保留战俘的习惯，像彩虹小队这样的特种作战队伍，交待情报后的战俘不仅没有任何用处，反而还可能会给他们带来麻烦。lqVA8
半夜刨人家尸体的秦明没敢打开手电筒，只能借着昏暗的月光在这雇佣兵的尸体上摸索着。lqVA8
没过多久，他就在这具尸体肩膀处的皮肤上摸到了一个硬质物体。lqVA8
秦明用手指按着那里，接着便发动了他的源石技艺，就如同使用铳械一样，像个锁匠或者钟表匠那样细微地操作、试图将这块体表结晶取下来。lqVA8
片刻后，秦明拿着一块还带着血迹的源石结晶对着月光照了照。lqVA8
纯黑色的，不怎么透光，内部还有些疑似生物组织的絮状物。lqVA8
而尸体的肩膀处也因为失去了这块结晶，皮肤下的筋腱和肌肉都裸露在外面，不过并没有流出血液——由于被审讯的伤口，加上沙子的吸湿性，就算没有这时候血液还没完全凝固，残留在尸体内部的也应该不多了。lqVA8
就在不到一个月以前，他还是个只会偷文件的商业间谍，但现在他不仅抱着枪跟人在沙漠里干仗，还跑过来刨人家尸体了。lqVA8
“狗子啊狗子，为了你我连刨别人的尸体这种事情都做出来了......”lqVA8
虽然周围是旷野和灌木丛而非深山老林，但半夜刨别人尸体这种事情还是有些恐怖的，所以秦明一边进行着实验，一边用口型没有发声地喃喃道。lqVA8
用力将尸体翻了个面，让它面部朝上，秦明判断了一下风向后，才掏出小刀，在尸体的面门上划了一刀。lqVA8
没办法，他也不想让这个老哥死了还被毁容，但是他能想到的这具尸体上最容易找到血液的地方，就是这人被战车揍得全是瘀血的面部了。lqVA8
强忍着内心的不适，秦明伸手从刀具划出的窗口处挤了挤，将里面已经凝结成块的瘀血给挤了一些出来，然后将手指搭在上面，再次使用起了源石技艺。lqVA8
秦明的源石技艺很难被分类，它的强度很弱、几乎无法应用于实战，但是在溜门撬锁、破解机关方面却很好用，在集中注意力后，他甚至能够从一个溶剂介质中分离出溶解在里面的部分成分来。lqVA8
那块瘀血上迅速渗透出了很薄的一层粉尘，因为量太少而基本上无法用肉眼看见，不过凭借着源石技艺，秦明倒是能感觉到它们的存在。lqVA8
这个大小直径的颗粒物直接蕴含于血液之中，还能够活蹦乱跳地跑到沙漠里来干仗，真不愧是萨卡兹人。lqVA8
在心里默默吐槽了一句后，秦明又将手指移向了边上没有被他划开的那部分皮肤，片刻后，他得出了结论，隔着皮肤他的源石技艺也可以成功将源石颗粒分散出来，不过会破坏路径上的部分细胞结构。lqVA8
这让他有些失望，他原本以为自己的源石技艺能够直接减少矿石病患者血液中的颗粒物含量的，但现在看来，这招拿来刑讯逼供反而很好使，救人嘛就有点......lqVA8
他无法非常精细地控制这些颗粒物的移动方向，而这些源石颗粒物的大小并不是可以透过细胞膜而不对其造成损伤的大小，所以秦明将源石颗粒分散出来的时候，必然会对感染者本身的身体造成损伤。lqVA8
换句话说，他的能力相当于可以为矿石病感染者提供一定程度上的“化疗”，但源石颗粒经过细胞组织、尤其是神经细胞时，大概率会给患者带来强烈的痛感。lqVA8
而且每次施术只能局限于很小的一片范围，如果将施术范围扩大的话精度会更低，最关键的是，如果不分期治疗、给予患者足够的恢复时间的话，大范围的组织细胞损伤以及可能导致的内出血，在短期内会比矿石病更要命。lqVA8
至于清除体表结晶......其实外科手术也可以做到，秦明的优势只是创面更小一点而已，弊端也和外壳手术一样——这些体表结晶本就是逐渐增生“长”在肉上的，取下来就不可能不流血。lqVA8
对于被体表结晶影响到行动能力的矿石病患者，进行外科手术清除关节处的结晶也许是改善其末期生活质量的好办法，但是如果需要这样做，也就意味着那个患者基本上已经时日无多了。lqVA8
“世上只有愁更愁啊......你说是吧，老哥？抽根烟？”lqVA8
秦明从这怀里掏出一根香烟，放到了躺在地上闭着眼的老哥嘴里，却没敢为他点上，只是替他将嘴合上了，感觉他把烟叼稳后，秦明便将他拖回了刚才的沙坑里。lqVA8
萨尔贡的荒地沙漠化很严重，这不是什么好事情，但是却方便了此时的秦明，这意味着他不需要额外的工具，只需要一双手，就能将刚才为泰拉矿石病治疗事业作出了伟大奉献的萨卡兹老哥掩埋回去。lqVA8
几分钟后，秦明猫着腰站起了一点来，活动了一下有点僵硬的腿脚后，又将手上沾着的沙土给搓掉，这才小心地回到了他守夜的岗位上。lqVA8
沙漠的存温能力很差，到晚上是很冷的，所以一同守夜的拉普兰德正在火堆旁烤火。lqVA8
看了一眼她被火焰映得红彤彤的脸颊，秦明知道自己刚才做的事情没瞒得住她，他还是捡着这家伙闭上眼睛、似乎正在小憩一会儿的时机离开的。lqVA8
秦明叹了口气，回答道：“嗯，上厕所去了。”lqVA8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