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武达从房间里出来，抻了一个大大的懒腰，感觉自己就像是在昨夜成功丢掉了某个背负许多年的旧包袱，整个人都透露出一股由内而外的神清气爽。41jFY6
因为武达通过实践操作发现，感情这种事要因人而异，有时不一定非得要循序渐进，日久生情同样是一个不错的选择，至少潘金莲确实如此。41jFY9
不过当武达哼着家乡的小曲儿来到楼下时，一抬眼便看到神情萎靡不振的郓哥蹲在院落一角，正用一双黑圈浓郁的大肿眼泡子，呆滞的仰头望向天空。41jFY2
简简单单的两个字，却仿佛饱含着无数的怨念，郓哥没说自己为什么没睡，但武达听懂了。41jFY
“呃……对不住、对不住，之前家里就我们两口子，确实……忘了。”41jFY
“一晚上啊、整整一个晚上啊！后来那还是人动静儿吗？”41jFY17
“嘘、嘘、小点声！我娘子还没醒呢。您老消消气，我的错、都是我的错，咱赔礼道歉，我请你吃早饭还不行吗？就斜对面老马家的水盆羊肉，出门走两步就到，长安做法，那味儿老地道了。”41jFY13
在武达的极力安抚下，濒临崩溃的郓哥总算是冷静下来，被武达拉着出了门去吃早点。41jFY
两人出了门，直奔街对面的羊汤店，武达下意识的往羊汤店右手边瞥了一眼，那里是一家看上去普普通通的茶水铺子，随风飘荡的布帘上绣了一个“王”字。41jFY1
这时，茶水铺子的帘布被掀开，一个看上去年近四十但依旧风韵犹存的熟妇从屋里出来，刚好看到武达和郓哥，立马摆出一副营业式的灿烂笑容对他们招呼道。41jFY
“哟！这不是武家大郎吗，今个儿怎么没出摊啊？怎么不让你娘子出来到我这儿坐坐，咱这对门的邻居，平日里互相走动，多亲近亲近嘛！”41jFY
听着对门“邻家大姐姐”热情洋溢的招呼，武达脸上微微抽搐了一下。面上依旧维持着尴尬而又不失礼貌的微笑，心里则已经忍不住开喷。41jFY
亲近你奶奶个腿儿！我跟谁走动也不跟你个拉皮条的王婆走动。要不是租的这公屋地段好还便宜的过分，武达但凡腰包再宽裕一点，也早就搬家去别的街道住了。41jFY2
顺带一提，武达现在住的这小院，月租不过四百文，之所以这么便宜其实是有原因的，倒也不是啥大事儿，就是出过几次灭门案而已。武达住进来也没觉得有什么问题，晚上睡的很踏实。41jFY2
跟穷相比，鬼算个什么？41jFY22
心里厌恶归厌恶，武达并没有明着表现出来，毕竟眼下他和王婆只是无冤无仇的对门邻居，而且对方在本地颇有人缘，很多人见了她都会叫上一声“王干娘”，武达无缘无故跟她交恶，只会弄坏自己在本地的名声。41jFY
武达和潘金莲刚搬来时，对门的王婆就主动跟他们套过近乎，但那时是表人格在线，潘金莲又从不出门，王婆撩拨了几次觉得无趣也就不再多言语了。41jFY
不过随着武达本尊上号，在当地开始发展人脉，消息灵通的王婆也很快发现，对门那个三块豆腐高的小矮子最近突然变的活跃了起来，似乎又有点意思了。41jFY7
尤其是昨天，苟三一伙人弄出来的动静儿可不小，还没到天黑就已经满城皆知。41jFY4
王婆虽然没有亲眼看到，但她的茶水铺子经常有衙门里的差人光顾，八面玲珑的王婆没费什么劲儿，就打听到不少有趣的内幕消息。41jFY
目送着武达和郓哥进了隔壁羊汤店，王婆依靠在门边，掏出烟袋点上。41jFY12
明面上，她只是个孀居多年靠经营茶水铺子为生的寡妇，偶尔接一些女工活儿或是当媒人给姑娘小子牵线搭桥，但背地里的业务可远不止于此。41jFY4
与此同时的另一边，历经一夜风雨的潘金莲也刚刚睁开双眼，只觉得浑身慵懒无力，好似连骨头都酥了一般，但细细回味却又觉得妙不可言。41jFY16
那感觉恰如飞鸟升天，在云端高歌振翅，又似游鱼入水，潜深潭乱搅清流。41jFY4
只能说自家男人看着是不高，但绝非身无长物！41jFY23
潘金莲先是看了看窗边，帘子外漏进来的阳光说明天已经大亮，然后又歪头看了看身侧，那害人不浅的冤家已经起了，隐约记得之前半梦半醒像是听到说让自己多睡一会儿，他先出门去买早点。41jFY2
见已经是这个时辰，而自己又如此这般使不上力气，潘金莲知道今天是没法做炊饼了，但觉得偶尔休息一下也不坏。41jFY
回想起昨夜经历的种种，潘金莲必须承认，那冤家刚把手伸过来时，她是有一点点抗拒的。41jFY1
毕竟是人生初次，紧张、纠结的情绪充斥了潘金莲的内心，但最后还是遵从了万恶的封建礼数，想着自己既然已经嫁给这男人为妻，那就嫁鸡随鸡嫁狗随狗，要尽到做自己妻子的义务，于是半推半就的让那呆子得了逞。41jFY4
对于自己的决定，潘金莲并不后悔，但一想到自己昨夜种种“不堪”的表现，初为人妻的少女只觉得脸上的温度又在迅速升高，最后羞赧的整个人都缩进了被子里。41jFY11
这时屋外传来一阵轻轻的脚步声，武达端着一个托盘从外面进来，托盘上是两碗热气腾腾的羊汤和几个白面馍。41jFY5
之前他和郓哥到羊汤店，武达一共点了三份，一份给郓哥让他在店里慢慢吃，另外两份他跟店家要了一个托盘，准备直接端回家去。店主认知武达，知道他就住自己店斜对面，因此很爽快就答应下来。41jFY
回到家的武达，一进卧室门就看见床铺上有一个大号“被子精”，鼓鼓囊囊只露了一双白净的小脚在外面，脚趾头一勾一勾的，武达见状微笑着说道。41jFY10
“娘子，起来吃饭啦。”41jFY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