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黑色的人影接住黑夜的掩护，穿梭于林间。她身轻如燕，脚尖在雪地上只留下一个浅浅的痕迹，就能一下子飞出去十多米远。她迅捷如风，一系列操作都是在一秒钟内完成的，眼镜几乎看不过来。4146E
绕过一颗树龄超过百年的参天大树后，塞西莉亚在一颗三十年树龄的树上停下了身影。绕过前方的陡崖，就是一大片平坦的雪原。在那片平坦的雪原上屹立着一座高耸入云的尖塔。4146E
“那就是......巴比伦塔了吗？”塞西莉亚自言自语。4146E
良心的煎熬，和一点催化剂的双重作用下，塞西莉亚的心理防线逐步被攻破，具体表现就是她没有了往日的从容与温柔，现在的她更适合“暴躁老姐”这四个字。4146E
塞西莉亚站在树梢，盯着远处的巴比伦塔。她现在需要知道巴比伦塔里的消息，但是巴比伦塔内部的兵力分布、楼层功能等许多情报都不得而知。因此，她需要一个，或者好几个侦察兵。4146E
她清楚地记得琥珀说过“我们千人律者”，虽然可信度有多少还不能确定，可眼下也没有比这更好的方法了。4146E
她在书本上看到过，召唤崩坏兽是律者的能力之一。深呼吸，平复心中杂乱的念头，想像一扇被封闭的大门，然后将其打开，使崩坏能从中溢出。她需要侦察兵，体型越小越好，所以......4146E
五只蚊子大小的突进级崩坏兽被制作出来，停在她的指尖。五只突进级并没有因为体型从一米大小急剧缩水到蚊子大小导致“做工粗糙”，该有的细节一个也没有少。四片翅膀锋利的边缘、尖锐且兼顾的、用于撞击的头部正面甲壳、脑袋上的天使光环都有还原，而且一点也不含糊。4146E
但她现在一点欣赏的空闲也没有。沉下心神，将自己的一部分精神连到这几只突进级崩坏兽的身上，五个不同视角的“自己”立刻出现在脑海里。塞西莉亚挥手，将五只突进级崩坏兽放飞，命令它们向巴比伦塔前进。4146E
制作这五只突进级崩坏兽用到的崩坏能极少，所以完全不用担心会被崩坏能侦测器发现。但也正因如此，它们的活动时间非常有限，只有短短的二十四小时。4146E
说到时间，琥珀之所以敢把自己扔到这里来，恐怕自己的身体已经被控制住了。也就是说，在最糟糕的情况下，保护自己的那十二名女武神也必须假定为背叛才行。4146E
话题说得有些远了。在塞西莉亚的控制下，这五只突进级花了大约十分钟的时间才来到巴比伦塔的脚下。塞西莉亚让它们将扇动翅膀的频率降低到极限，沿着巴比伦塔的外围螺旋爬升。巴比伦塔为了停靠直升机，直接设置在塔顶的平台反而成了潜入的契机。4146E
既要停靠直升机，又要保证防御能力，平台就采取以钢架结构交叉堆砌，在这之上浇筑能重型起降平台的方案。起降平台四周是两部向下走的楼梯，五只突进级崩坏兽就趁着巡逻人员背过去的瞬间，从楼梯冲了进去。4146E
虽然天已经黑了，可看巴比伦塔这灯火通明的景象，看研究人员时不时走过的模样，这座巴比伦塔似乎并不会因为昼夜的交替而有片刻的休息的样子。一只突进级跟着一个脑袋上没剩下多少头发的，看起来是比较高等级的研究员，趁自动门给他开门的时候潜入室内，盯着他的一系列操作。4146E
第二只突进级沿着楼梯一路向下，躲过守卫之后幸运地来到放置反应炉的楼层，然后就藏在这里，等待时机。4146E
“研究这些东西，也不知道要继续到什么时候。”研究员A说。4146E
“这也是没办法的嘛。”研究员B喝了一口黑咖啡，说：“要是有高质量的实验体的话，说不定进度会快一些啊。”4146E
“可是，要是收集实验体的速度太快的话对外界容易造成不好的影响。再说了，手上这批实验体不是还没消耗完么？”4146E
顺着研究员C的视线看去，一个不到十岁的孩子被束带死死地绑在实验台上。4146E
“一毫升高纯度崩坏能，第二百二十次实验，记录开始。”4146E
针头刺破她的皮肤，针管里的紫色崩坏能溶液被一旁的操作员缓缓推入她的身体。全部被推进去后，女孩的身体立刻就有了反应。从枕头扎过的位置开始，向四周辐射紫色的电路板状纹路。伴随着纹路的扩散，她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4146E
看起来，这个女孩的运气不怎么好，她没有能撑过崩坏能的侵蚀，直接灰飞烟灭，只在手术台上留下几片纺织物的残片，似乎能证明她曾经来过这个世界。4146E
崩坏能不受控制地向四周扩散，把附近的植被都给侵蚀了。塞西莉亚从腐朽的树干上跳下来，眼罩下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巴比伦塔。4146E
“连孩子都舍得下手，你们这些家伙到底要抛弃做人的底线到什么地步！”4146E
塞入塞西莉亚这副身体的律者核心调动大量的崩坏能，身高超过十米的战车级崩坏兽一下子就冒出来十几只，突进级崩坏兽的数量直接来到三位数。潜伏在巴比伦塔反应炉附近的突进级接收到超量的崩坏能，体型暴涨到三米上下。锋利的翅膀边缘在身体带动下破坏了崩坏能反应炉，让崩坏能散出来。失去能源供应的巴比伦塔启动备用的柴油发电机，把少量的电力供给给最重要的三个区域。4146E
其余四只突进级也变成差不多的大小。它们沿着其中一给个体发现的路线，来到关押实验体——也就是孩子们的区域。冷光划过，监狱的大门被切成数段。孩子们从里面出来后，被四只突进级保护在原地。4146E
大量的崩坏能反应被检测器检测到，雷达上也显示大量移动物体向巴比伦塔靠近。调出画面一看，竟然是战车级与突进级的组合。突进级的数量多得吓人，再过一会就要来到巴比伦塔跟前。4146E
一只巨大的突进级崩坏兽从下方冲出来，破坏地板之后用巨大的翅膀破坏了操作台，顺势将几个操作员送走。看起来是指挥官的人想要逃跑，可普通人的肉体到底比不上体长三米的突进级，眨眼间就被追上，然后被干掉。4146E
战车级崩坏兽瞄准了巴比伦塔，只需要几次弹跳，就可以将巴比伦塔整个摧毁。4146E
“您一边让四只突进级保护那些孩子呆在原地，另一边却要指挥战车级崩坏兽将巴比伦塔摧毁...看来您已经被怒火冲昏了头，连命令都下错了。”琥珀一脸的惋惜。4146E
“放开我！琥珀！我要摧毁那座可恶的巴比伦塔！”塞西莉亚对自己被吊起来的事情非常生气，手里已经多出来一柄由纯粹的崩坏能凝结成的长矛状崩坏能结晶。4146E
一片羽毛飘过，塞西莉亚的意识遭受重击，进入沉睡状态。4146E
“没想到塞西莉亚的反应居然这么大，果然还是识宝你在后面推了一手吧。”琥珀摇摇头。4146E1
“我不推一手，放大塞西莉亚的执念，你们怎么可能这么轻松就让塞西莉亚自己咬钩呢？”4146E
按照日程，本该在天命伦敦支部独家的符华突然出现在琥珀的身后，左手拿着一杯莫吉托，右手托着一片轻盈的羽毛，喝了一口，继续说：“还有，不许叫我识宝！叫我符华！”4146E
率性的符华来得突然，去的也很突然，被气到后瞬间消失，只留下一片羽毛给琥珀——或许还要算上地上的脚印。4146E
“唉，虽然这个样子的符华大人也很不错，可要是能多一点稳重的话那就再好不过了。古灵精怪但不至于搞怪，活泼而不至于胡闹，这才是完美的符华啊。”4146E
“至于您，塞西莉亚大人。虽然您尚有身孕，不能将您直接转化为同胞......”琥珀举起羽毛，利用羽渡尘的力量把塞西莉亚被识宝放大的执念进一步放大，然后将她强行并入【千人律者大家庭】，由千人律者网络完成下一步的操作。4146E
塞西莉亚被放大的执念被固化，再掺入一些千人律者的成分——例如千人律者的身份认同和思考方式——完成律者人格的底层结构。经过一番精心调整后，塞西莉亚的意识被塞回自己的身体。4146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