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对于被奥托送上飞机的齐格飞来说，这场从新墨西哥飞到克洛斯滕的长途飞行简直就是一场人生的煎熬——因为奥托不仅要杀人，还要诛心：41aE06
“欢迎回到天命的怀抱，齐格飞先生。”把自己的魂钢身躯换回那副熟悉又惹人厌样子的奥托端起酒杯，看着被自己铐住四肢、坐在椅子上的齐格飞，给他松开了双手，“我知道你现在有很多疑惑，有很多不满，对于琪亚娜的事情更是摸不清头脑，对吧？”41aE0
“你毁了我的家庭，现在又在这里假惺惺的关心我！”齐格飞对于奥托的说辞并不感冒，如果不是他现在站不起来，大概就要扑上去和奥托一决雌雄了。41aE0
看着齐格飞如此不配合，奥托并没有生气，这些都是他已经能够想到的发展了，更何况齐格飞一句假话都没说：“齐格飞，你不要这样激动——我迟早要被琪亚娜亲自埋葬在血沙之中，只不过届时，你和德丽莎，大概就要陪着我一起去死了。”41aE0
“……”听到这话的齐格飞安静了下来，灰白的脸上看不出一丝一毫的生气，拉碴的胡须和蓬乱的白发都让他看起来像个流浪汉。而看到他安静下来的奥托则是从桌子上的酒盘里拿出了一个杯子，给他倒了杯酒，推到了他的面前。41aE0
“你这是干什么？”良久，齐格飞才开口问道，语气中满是落寞。41aE0
“我们在这里喝一杯，还需要理由吗？”奥托笑着端起了酒杯，轻轻抿了一口，随后放下杯子，看着齐格飞那落寞的样子，叹了口气，“我知道你对我有很大的意见，琪亚娜对我同样也有很大的意见，这一点上你们父女是一样的——你觉得她在给我当狗吗？不，甚至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我是她的狗，是她的工具。”41aE0
抬起头看了一眼奥托，齐格飞端起了酒杯，将里面金黄色的辛辣酒液一饮而尽，问道：“她……她是怎么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41aE0
“你说琪亚娜啊，那这件事可就有趣了，齐格飞。”奥托思索了一下，随后把整件事（他所知道）的真相和盘托出：41aE0
“在你们从飞机上跳下去之后，我就下令让全部追击部队撤退，随后派拉格纳去寻觅没有降落伞的琪亚娜——后面找到她的时候，虽然是落在了厚厚的雪层之中，但她还是头部着地，上面还插着一根涡扇叶片，重伤不起。”41aE0
“我实验着，用魂钢刺激细胞再生，用整整一年的时间把她救了过来——只不过副作用就是她失去了自己的白发——可那只是外表的异变。最后，因为她久久无法醒来，我也为了让她的身份模糊化，就带着她满欧洲转。”41aE0
“而在她睁开眼睛之后，那双金色的眼睛，以及里面那几乎可以说是实体化的愤怒，我这一生都不会遗忘——是的，出乎我的意料，她变成了律者，而且性情大变，整个人除了无尽的杀戮和愤怒以外，别无他物。”41aE0
“我想尽办法，试图安抚她的情绪，最后她才在销毁了我十几个魂钢身躯之后，才愿意和我正常交流，随后她告诉我的事情更是令人意外——但我想这些事情还是不要告诉你的为好，不然我真的害怕你承受不住。”41aE0
“最后，就这样，她自己选择了‘比安卡·阿塔吉娜’的假名，就这样活到了现在——她很明白你和德丽莎做了什么，她更明白你当时想要保护的是作为空之律者素体的她，不过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她并没有去把你们抓回来，也没有告诉你们这些东西……”41aE0
看着奥托那无奈的微笑，齐格飞低下了头，闷闷的说道：“所以，现在的她才……”41aE0
“是的，齐格飞，就是这个样子……”奥托端起酒杯，像齐格飞那样一饮而尽，“她很聪明，知道她直接杀了你会让人不服，所以要让我来走个程序，让你遗臭万年，把杀掉你这件事做成永不翻案的铁案；她也很傻，对于林那个家伙爱的死去活来，不过几个月的时间就已经走到了现在这个地步——没错，她爱上了他，同时含有对父爱的代替，以及对恋人的爱情。”41aE0
听到这里，齐格飞抬起头，拔下了那个逆熵的特斯拉博士提供、但当时并没有带上的假肢，扔到地上：“如果真是这样，也倒是件好事情——至少她缺少的父爱，还有人可以给她一点替代。我对她当然有错，我现在也躲不过去了，对吧……”41aE0
“我也不希望你死，毕竟她想把你和德丽莎一起钉死在耻辱柱上——但这些都不是我能决定的了，可能也只能期待林那边，能不能真的安抚好她的情绪了。”41aE0
奥托在这样说的时候忘记了一个可能性，那就是林德曼可能完全不想给呆鹅小姐讲大道理，只想看着她把他们几个挨个点名，甚至为了让她不背骂名，亲自下手。41aE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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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远在极东支部圣芙蕾雅学园的德丽莎，则是一个人坐在办公室里，看着两个纸盒子发呆：41aE0
在知道那件事之后的这一段时间里，德丽莎完全睡不着觉——每天晚上她都在做着一样的梦，内容都是幽兰黛尔用黑渊白花把自己的心脏洞穿，随后残忍的大笑，像是解脱了一样。既然睡不着觉，她便一直在思考如何能让这件事得到一个“完美”的解决方法。41aE0
而现在，便是对于她来说，可能是最难解决的事情了——又快到12月7日了，那是琪亚娜的生日……41aE0
而在她面前的，便是原本应该送给她的两样东西：刻着她、齐格飞和塞西莉亚名字的双枪“月神的守护”，以及塞西莉亚给她的女儿定做的礼服“冬之公主”——而现在的德丽莎，纠结的问题却是，到底该交给谁：41aE02
在档案库里发现幽兰黛尔有些不可告人的秘密的她在前几天接到了特斯拉的通讯，对方不仅告诉了她幽兰黛尔曾经来过逆熵总部讨要说法和寻找齐格飞的下落，而且表现的和律者一模一样——这让她的脑海中浮现出了许多画面。41aE0
德丽莎听到对方肯定的答复的那一刻，德丽莎愣住了，她知道自己现在的想法无异于是对塞西莉亚和琪亚娜的背叛，但为了Kiana，为了世界的美好，还是向逆熵说出了自己的想法：41aE0
“如果真的可以的话，今年的十二月份不知道能不能完成，我希望能在Kiana生日那天见到它……”41aE0
对面的声音断了一会儿，肯定是在思索着什么，很快，特斯拉的回答就来了：41aE0
回想起几天前的事情，德丽莎陷入了深深的自责与迷茫之中：自责于自己辜负了塞西莉亚，迷茫于自己该如何对待她们两个——一个是真正的琪亚娜，此刻不仅变成了律者，而且在为奥托卖命；另一个是第二律者的素体，现在正无忧无虑的在圣芙蕾雅学园里和她的朋友、老师们生活着。41aE0
她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她肯定要保护Kiana不受到来自天命总部的伤害，而这样必然要和现在成为了“天命最强女武神”的琪亚娜变成敌人——最终，在看到Kiana那活泼的笑容之后，德丽莎选择了一条她看来最“对得起塞西莉亚”的路：41aE07
“对不起，琪亚娜，我明白这些原本是留给你的，但是……”41aE0
“我真的没法允许自己，看着那个可怜的孩子，知道真相之后痛苦的样子——求你原谅我的任性，把这些东西，交给你的妹妹……”41aE07
“即使她现在，并不知道你这个姐姐的存在，对不起……”41aE01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