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坂妹妹的汇报精准而无情，芳川颤抖着夺过软尺，试图靠作弊的方式自我安慰。f1nzk
0179从心灰意冷的芳川手中取回软尺，冷淡的面容显得极为认真。f1nzk
“当然是胸部了，我作为研究者虽然也不是很在乎这种脂肪堆积，但是肉只往腰上跑，前景实在是堪忧啊…”f1nzk
“书上说胸部的形状都是美丽的，我们应该勇于接受这一点。”御坂0197在默默掀开夹着书签的页面，用克隆人特有的冷漠嗓音补刀：f1nzk
“而且，还说了未来很大程度上取决于遗传，芳川小姐，您或许应该及时放弃无谓的尝试，御坂总结道。”f1nzk
芳川桔梗感觉自己的血压正在飙升，这只妹妹的嘴明显要比其他个体更毒！f1nzk
不过，0075的事件或许预示着未来的可能，出现第一例异常个体，也就代表着她们都有潜力。f1nzk
“呵呵呵…”芳川桔梗冷笑道：“什么潜力啊，你们也是搓衣板。”f1nzk1
“为什么要说也？御坂质疑其中的隐含逻辑。”0197头也不抬。f1nzk
0179在身旁纯真地开口：“御坂作为姐姐大人的克隆体，拥有Lv2的缺陷电力，芳川小姐需要的话，御坂可以帮忙刺激脂肪燃烧，御坂建议道。”f1nzk1
御坂0179拉下战术目镜，荧光条线闪烁着冰冷的光芒，少女的表情隐藏在目镜下，看起来仿佛电焊工。f1nzk
芳川桔梗立即熄灭了自己的期待，转身整理文件，瞥到自己的备忘录，女性猛然想起自己的正事：f1nzk
“说起来，昨天0179号是不是有过调动？记录日志显示你被临时调去了动研思考能力研究局，身体维护方面有什么问题吗？”f1nzk
“如您所见，御坂各项指标均正常。御坂感激芳川小姐的关心，但对于她的迟钝深表遗憾。”0197一边说着，一边轻轻翻开下一页。f1nzk
“是的，刚刚她抢答了，御坂肯定芳川小姐的记忆力。”0179号微微点头。f1nzk
虽然依旧是她们熟悉的接龙式回复，但芳川桔梗隐约把握到了某种联系和结论，最近的几天她一直命令0197号来她的办公室“检查”，通过和其他妹妹的对比，芳川确信她们之间的确存在着分歧。f1nzk
一部分研究员将御坂妹妹们的差异归结为“整体意识的选择性”，他们认为普通的个人能做出的选择有限，而连接着御坂网络的妹妹们可以通过个体的分工来同时获取所有选项；打个比方，当普通人面临甜咸的二选一难题时，御坂妹妹可以分为AB两组同时尝试各种口味，外在便会体现为“个体差异”。f1nzk
可目前只有一百多个妹妹的御坂网络，真的能诞生出“整体意识”吗？芳川桔梗对他们的结论半信半疑，或许布束砥信能做出更准确的判断，但芳川的专业更偏向于基因和身体维护，因此只能从情感上否定那些试图实现范式转移的新潮学说。f1nzk
唉，或许我只是对那些人凡事都要解构一番的毛病感到不爽。f1nzk
每当0197被试探着强调她和其他妹妹的差别，无论是褒奖还是贬斥，0197都会用她几乎没有表情的脸和平稳到缺乏起伏的声线表达“幽怨”，逗起来很好玩。f1nzk
有0075的例子在前，芳川桔梗对妹妹们诞生出感情的未来信心十足。f1nzk
芳川桔梗的微笑瞬间凝固，0197像优雅的大小姐那样翻动着书页，而乐于助人的0179则安静地站在身旁，用她清澈的目光注视着自己...的咖啡。f1nzk
如今的现实倒像海市蜃楼般虚幻，眼下的和谐只不过是脆弱的泡沫，她知道故事的走向会是如何，她也理解其中的必要性。f1nzk
“实验内容是什么？”芳川举起咖啡杯，用苦涩掩盖苦涩。f1nzk
“木山博士声称内容属于机密，密码YUSZ...御坂进行核对。”御坂0179瞳孔跟随着芳川的手腕转动。f1nzk
“嗯，我出去一会儿，这杯咖啡你可以喝，分0197一些，晚上容易失眠。”f1nzk
来到冷清的走廊，芳川桔梗翻出手机找到木山春生的通讯方式，作为负责0075号的主管，木山春生自然也吸引了不少好奇的目光，她在所里称得上是名人。f1nzk
“喂？请问是木山博士吗，我是西学研究所的芳川桔梗。”f1nzk
“我负责0179号的身体维护，她说昨天参与了您主持的实验项目，我想确认具体内容，以免对计划造成干扰...据说是机密事项，方便透露吗？”f1nzk
“啊...”女性的声音相当严肃：“芳川小姐，感谢您负责的工作态度，您不需要太过担忧，0179涉及的实验只是检测0075精神感应天赋的测试，类似于身体检查中五项属性的成绩测定，并不会产生任何危害。”f1nzk
“是吗...抱歉，因为我没接到有通知，所以冒昧打扰您了。”f1nzk
“可能是我隶属的先进教育和这边的对接出了些问题，通知有所滞后吧，给您添麻烦了，我这边才是要道歉呢，您还有什么事吗？”f1nzk
手机的屏幕逐渐黯淡，芳川桔梗在寂静无人的楼梯间内踱步。f1nzk
既然她能回答得如此简单，为何特意嘱咐御坂妹妹们密码呢？实验内容在机密和不需要保密的两端来回反复？f1nzk
0075号...精神感应能力，的确，听说她能被动接收到妹妹们的死亡信息，但...总感觉哪里不对劲。f1nzk
芳川桔梗猛然回想起自己诊治过的0074和0083号，她们在与0075事件过后的一小时内接连患上“精神疾病”，之后她们被拉去“处理”了，芳川也理解那是什么意思。f1nzk
0075或许具备向妹妹们传递信息，甚至诱发人格崩溃的能力。f1nzk
尽管没人去证实这个可能，不，或许是他们故意隐瞒了这件事。f1nzk
御坂妹妹们可能因为她引发的蝴蝶效应而快速掌握感情吗？f1nzk
芳川桔梗踌躇片刻，随后狠狠击掌，拔腿冲向机房，刷卡通过后，她来到围绕着超级计算机附近的某个查询终端，电脑刚一启动，便自行弹出计划预约表。f1nzk
项目名称是倒符合她的专业领域，是执行关于某种人格网络模拟的运算，理论并不起眼，即使是外行如芳川也看得出来这个项目不可能通过树形图设计者的申请，只能放在这种内部计算机运行。f1nzk
...先不管布束砥信，妹妹们的脑波...完了，我只懂怎么测。f1nzk
芳川桔梗在搜索中输入脑波，对应的项目浩如烟海，标题看得她头晕眼花，翻了两三页，她干脆改用时间排序，而最近的项目——f1nzk
【本研究申请计算研究的目的在于探究御坂网络中的异常个体对整体造成的影响，尽管御坂妹妹们的脑波差异极其微弱，且长期稳定，但统计显示，自0075事件以来，个体间脑波模式分化呈现极化趋势，根据...】f1nzk
芳川桔梗紧张地翻动鼠标，不认识的名词越来越多，刨除掉看不懂的内容，项目很快查阅到了末尾——f1nzk
【粗略预测，脑波分化经过缺乏管制的御坂网络将引发相互放大的连锁现象，若计算成立，我强烈建议开展对御坂网络的重置行动。】f1nzk
芳川桔梗感觉一股寒意直刺脊椎，不过很快，女性便强迫自己冷静下来：f1nzk
首先，研究员的预测尚未得到演算证实，即使结果符合预期，也不代表会被重视。其次，靠危言耸听吸引眼球的研究多的是，或许他模型选的就有问题。f1nzk
事到如今，对她们见死不救的我已经谈不上是她们的朋友。f1nzk
可能，她们只有万分之一的概率获得感情，这个项目又只有万分之一的几率得到通过...有没有我的作用都不大吧，毕竟我只是个普通的研究员。f1nzk
生活在Omelas之中，明智地保持对黑暗的敬畏并更加珍视生活的幸福，才是大多数人的选择，也是能保证绝大多数人幸福快乐的选项。f1nzk
即使妹妹们获得了感情，意识到自己的悲惨却无法逃脱地狱，岂不是比袖手旁观还要恶劣？f1nzk
芳川桔梗默默登出终端，缓缓走回自己的办公室，走廊间吹过的秋风托起了她的白大褂，但寒意只让她的头脑更加清醒。f1nzk
0197依然坐在沙发上来回翻动书刊，而0179则站在桌前，呆呆地捧着冒热气的咖啡，听到芳川桔梗的脚步声，少女侧过脑袋，平稳地说道：f1nzk
“谢谢芳川小姐的咖啡，御坂还留了一些，用能力加热过所以很暖和，御坂满怀着被表扬的渴望说道。”f1nzk
“啊，谢谢，比起0197号，御坂真是个好孩子呢。”芳川桔梗轻轻抚摸她的头，御坂妹妹不自觉地微微眯起眼睛，仿佛很享受的样子，而背后的0197则“平静”地插嘴道：f1nzk
“真是意义不明的举动，御坂为芳川小姐挑动御坂情绪的尝试感到可笑。”f1nzk
没有理会幽怨模式下的0197，芳川桔梗对0179拜托道：f1nzk
“能再帮我一个忙吗？对着这台仪器发动能力，对，不用目镜，你只需要保证全力发挥，在不损伤外壳的情况下对它的内部结构造成影响就好。”f1nzk
御坂0179举起仪器，用紫色的闪电将它的内部结构搅成一团乱麻，随即疑惑地看向芳川桔梗，等待进一步的解释，然而研究员只是挥了挥手：f1nzk
在今日的例行检查中，本人的脑波检测仪突然发出了异响，随后在检查中发现内部结构出现损坏，推测是妹妹们的AIM扩散力场反应造成的电磁故障，鉴于我的脑波检测仪使用频率较高，其它未报告出问题的检测仪也极有可能积累了尚未查明的损害，以及，考虑到脑波检测的精度要求，建议在工程师得出结论前对近期的脑波数据持保留态度...f1nzk
布束砥信在滨面仕上的面前大大方方地掏出手枪零件，少年眼皮一抽，他虽然摸过枪也打过枪战，3D打印机造枪的操作他也见得多，但是少女装填子弹和组装时的迟疑让他坐如针毡，生怕她走火。f1nzk
“已经完全刻在脑子里了，不过，我们的计划应该不是火线突围...吧。”f1nzk
“Of course not...当然不是，只不过在那之前我有一件必须要做的事，为此准备保险而已。”布束砥信在脑海中反复核对计划的步骤：“可以的话，最好不要用到这个。”f1nzk
“真高兴你能这么说啊哈哈哈哈。”滨面仕上干笑几声，随后被紧张攥紧心脏，沉默不语。f1nzk
落叶被吹下的声音在窗外沙沙作响，仿佛风暴将客厅团团包围。f1nzk
“明天，趁着早上你可以好好跟这座城市道个别，去见一见你想见的人，看一看值得铭记的地标，对了，准备一套不包含金属的衣服，下午休息，晚上听我指挥行动。”f1nzk
木山春生伸手揉捏着眉间的红肿，推开房门，漆黑一片的房间中，御坂0075正趴在床上操作平板，木山瞥了一眼，她并不是沉迷于游戏，而是伸出手指上下滑动屏幕，不断重复着这一机械的过程。f1nzk
有的小孩子喜欢啃手指，或者有可以触碰的代偿物品才能安下心来...总之是典型的焦虑症状。f1nzk
“你不也是吗？”御坂0075叹了口气。f1nzk1
“我理解...明天就是10月19日，满打满算也只剩两天，不过老实说，我不认为你有任何打败一方通行的期望，别气血上头。”木山春生认真地说道：f1nz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