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太阳已经到了南方的时候，林德曼才不紧不慢的到了德丽莎的办公室，去见那个矮子。本来他被那通电话再次恶心到之后就不想去见那个家伙了，但想到计划里自己还必须和她见面，那除了蛋疼以外也只有蛋疼了，只能硬着头皮去见一下子。kXszD
不过显然林德曼低估了德丽莎的逆天程度，因为当他见到德丽莎的第一眼的时候，她居然在看漫画书，还是瓦尔特画的《吼姆大冒险》。在听到开门声以后便原地撕成了碎片，而在看到来的人是他之后，脸上的表情也从淡然自若，变成了慌张无序，看起来十分滑稽。kXszD
“我说，德丽莎支部长，你也不用这样害怕我吧——还是说，你知道自己做的事情已经是万恶不赦了，还要继续作死，所以害怕我真的把那些东西抖出来？”kXszD
林德曼也不惯着这个小矮子，踩着飘落的到处都是的漫画书碎片，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坐到了德丽莎的对面，还从腰间把自己的佩刀解下，用力的拍在这张厚重的木质办公桌上——在来这里的路上，林德曼已经给这把刀充好了能量，虽然可以现在就把她解决了，但他现在还是得忍，忍到计划执行到那一步。kXszD
但是德丽莎接下来的话直接给了她一个高血压体验套餐，还是三级的那种：kXszD1
“我……我……算了，我就明说了吧——我在去年就和逆熵达成了全方面的合作，月光王座更是从2002年就在准备的东西，它本来是打算对付可能的威胁的，但是现在，她就是用来打击已经变成律者的琪亚娜的最终武器，我说的够明白了吗？至于那些坏账，一部分被我拿来私用了，另一部分我都交给了逆熵的特斯拉博士，你满意了吗，还需要继续查下去吗？”kXszD3
“我本来已经猜到了是这个结果，德丽莎支部长，不过我没想到你会交代的如此快速。”林德曼强压下想要给德丽莎来一招“蓄意轰拳”的冲动，强作镇定的说道，“不过很抱歉，作为一名总部派来的人，我还是要完成我的任务，至少也得搞明白，您到底花了多少钱在买这些漫画书和周边上，还有多少钱被您拿去资敌了。”kXszD
“如果你想知道这些的话，我想我也没有什么能帮你的了，林。”彻底摊牌并且躺平了的德丽莎瘫坐在自己的椅子上，从抽屉里拿出一个电子文件夹，扔到了林德曼面前，以一种漠不关心的语气解释道，“这里面就是从2010年到现在，极东支部全部的账目清单——很抱歉，因为我这里的财务人员只有十几个，再加上很多钱是从我私人名义上流失的，所以这本账根本不会平，你看着办就好咯。”kXszD1
这话彻底勾起了林德曼的火气，他粗略的扫了一眼那粗糙到小学生水平的账目，一把将那块电子文件夹掰成了两半，扔到了地上，被气笑了的他一边在重重的鼓掌，一边大声地说道：“好，很好，非常好！德丽莎·阿波卡利斯女士，啊，或者说应该叫您A-310女士，您做的非常好！既然您都已经不把琪亚娜放在眼里了，既然您都把天命总部当成假想敌了，那您何苦在这里要着总部的钱，喊着‘为了塞西莉亚的梦想’呢？”kXszD1
德丽莎再次被问卡壳了，想要说些什么来给自己打圆场，却被林德曼突然打断：kXszD
“在干嘛？在折磨塞西莉亚的亲生女儿？在向着溺爱你的奥托举起你的‘孝子贤孙之剑’？在不顾整个极东支部女武神的死活意图叛乱？在认真的考虑杀掉琪亚娜？你到底是为了塞西莉亚的梦想，为了这个世界的美好而战。还是在为了你那个粗劣的想法，那个可笑的计划，那个格局小到不能再小的‘证明能力’的想法而战？”kXszD
“你难道现在都不觉得，其实你自己只是在胡闹吗？！你真的觉得圣芙蕾雅学园这个样子，能教出来真正合格战士？而不是一群空有皮囊的花瓶？！你不知道，从圣芙蕾雅学园走出来的女武神在天命的系统里根本不吃香；你不知道，从圣芙蕾雅学园走出来真正上了战场的女武神伤亡率有多高；你不知道，为了给你擦这个屁股，整个天命都在尽可能的让那些可怜的女孩能活下来！你什么都不知道，却非要装成什么都知道的模样，在那里控诉琪亚娜变成了你不想看到的样子。”kXszD
德丽莎突然吼了一声，倒是让林德曼直接闭上了嘴巴——倒不是害怕，而是想看看德丽莎有什么“金句名言”能吐出来：kXszD
“我承认我错了，但是我能怎么办？！你告诉我我能怎么办？！我就那样被夹在琪亚娜和奥托中间，你告诉我我能做什么？！我什么都做不了！塞西莉亚的死我阻止不了！琪亚娜从飞机上掉下来我阻止不了！她变成那个样子我也阻止不了！现在的我只能去阻止Kiana真的变成空之律者！我还能怎么办？！”kXszD3
吼完之后，德丽莎的表情再次变得颓废不堪，像是那大声吼出来的几句就是她最后得呐喊了，看到林德曼不为所动，她轻声说道：“你还是离开这里吧，我真的没有什么可以交代的了，我该说的，不是电话里说了，就是现在都讲出来了……”kXszD
“不好意思，我最近是走不了了，至少要在这里等到你提前进行的女武神能力考试之后。”林德曼也淡淡的说道，“到时候，幽兰黛尔和丽塔会前来作为督查，我则是作为巡检——至少这样子，从这里出来的姑娘们，也不至于稀里糊涂的晋升，然后稀里糊涂的丧命——对了，还有一件事要告诉你，有些人已经不愿意信赖你了，这都是你自己作出来的，开心了吗？”kXsz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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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家咖啡厅的二层隐秘包间里，林德曼晃着手里的录音笔，看着表情严肃的符华，反而笑了出来。kXszD
符华叹了口气，虽然知道德丽莎不靠谱，但她也没想到德丽莎会不靠谱到这个程度——不，这已经可以说是逆天了。kXszD
而他则是看着她这副样子，小声的提醒道：“我建议你不要和德丽莎站在一条战壕里，要不然可能会发生一些不太好的事情，符华。”kXszD
“为了Kiana，我也没得选啊——只能希望德丽莎不要做那种真的会把人气死的事情了——对了，我有个问题一直想问你，现在可以了吗？”kXszD
听到符华这样讲，林德曼瞬间了悟于心，开口道：“尽管说便是，我也不是那种摆架子的人。”kXszD
“我曾经是不是和你有过一些关系？不是在几年前，或者十几年前，而是在很长远的过去……”符华捂着头，闭着眼睛，像是在努力回想起一些东西，“我已经记不清楚了，对于我来说，这种记忆的缺失真的十分痛苦……”kXszD
“我觉得你应该庆幸这一点，符华，要不然那些东西会把你压死的。”林德曼则是洒脱的一笑，“羽渡尘的第零额定功率就是这样的效果，也是那位制造者留下的后门，防止你真的疯掉——这一点，如果你还没忘记的话，应该记得比我清楚的多——毕竟我是真的失去了全部之前的记忆，什么都不记得了。”kXszD
“好吧，看来我是找不到一个能告诉我我所遗忘的东西的人了……”符华叹了口气，一副低沉的样子，“现在这个样子，我也不知道到底还能和Kiana拖多久——空之律者的人格迟早会暴走，到时候我们又能怎么办？”kXszD
虽然林德曼很想说“西琳现在大概已经不敢作死了”，但是想想比安卡当时和自己透的底，整个方案的内容还是没法告诉符华，要不然到时候大概率也就没什么效果了——虽然是揠苗助长，但是对于Kiana来说，符合“剧本”的成长可能是一件好事情。kXszD
于是他便说道：“成长是需要代价的，即使那个代价多么的难以接受，但是它就是存在，而且可能十分可悲——这可能便是许多人的牺牲了，而且是可以避免的牺牲，不过我也会尽可能保证那个孩子能好一点，毕竟我是她的姐夫啊。”kXszD
符华睁开眼睛，看着林德曼，也不知道怎的，脱口而出：“希望你能像曾经那样努力，林。”kXszD
“努力？也许吧，谁也不知道未来会是什么样子，也不知道自己的行为能不能改变命运的轨迹——但是努力过了，也就无怨无悔了。”林德曼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说什么。kXsz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