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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一种选择决定一种结果 3

  主管站在原地,他看着眼前满是灰烬的场景想起了自己之前和洛基的一次谈论。在,那家酒吧。当时洛基身着“终末火柴之光”,也是一样被灰烬所覆盖。43BGW

  “主管,我不理解你的问题。”洛基端着酒杯小声回应道,视线瞥向一旁几乎完全自闭的汤姆。他喝的有点醉了,嘴里喋喋不休地嘟囔着关于“惩戒鸟”的事情,大多是都是些不堪入耳的话语。43BGW

  “就是,怎么说呢……我对你和‘焦化少女’的相处模式很好奇。”浮在半空中的飞行器晃荡着机械臂,屏幕里出现一个符号表情“(・∀・)”。43BGW

  “相处模式?”43BGW

  “是的哦,也不算是问题,就讲讲这方面的东西吧,我很好奇。”43BGW

  洛基晃了一下手里的酒杯,视线透过酒液似乎在看着别的什么东西,橘黄色的酒液里闪过了火光,那光芒狠狠的刺伤了他的内心。为了让这转瞬即逝的幻觉消失,他将酒水一饮而尽后,然后把空杯子放在了吧台上,叹了口气。43BGW

  “主管,看过我之前写的报告吗?关于‘焦化少女’的。”43BGW

  “看过。”43BGW

  “嗯,主管,其实我并不清楚您口中的‘相处模式’是指什么……或许在他人看起来我和她的关系很好,这点我不反驳。但每次去见她时,我都会感到轻松、以及恐惧。”43BGW

  “我总觉得那间收容单元里关着的不是什么异想体,而是一面镜子。甚至,关着的就是我自己。”洛基低下头,紧紧地握住了双手,按在自己胸口。43BGW

  “‘焦化少女’仇视幸福,因为我曾经也有过类似的想法,所以我能理解她。我的过去很痛苦,具体的事情就不说了。而在当我认清我的处境时,我知道我能做的只有三件事:停驻在原地,不断咀嚼痛苦;追逐过去,向他人宣泄痛苦;走向未来,与痛苦冰释前嫌……”43BGW

  “既然我会选择进入这家公司,那您就应该知晓了我的选择。”43BGW

  “……走向未来?”主管迟疑了一下。43BGW

  洛基摇了摇头。43BGW

  “如果我抛下了属于痛苦的碎片,那么,我会选择回到故乡。那映照曾经的画面也不会再是我的包袱,我会更加轻松的活下去,而不是选择一家随时可能暴毙的公司。”43BGW

  确实。主管没有反驳。43BGW

  “我现在停驻在原地,因为我并不愿意将痛苦强加于他人,继续制造痛苦,也没有能与痛苦冰释前嫌的气魄。那些东西永远缠绕在我的脑海里,每晚闭上眼我都会看到那些悲剧在我的眼前一遍遍上演。”43BGW

  “主管,‘焦化少女’就是那个选择追逐过去的我。说来很惭愧,能与她相处只是因为我接受她的理念——制造痛苦也是宣泄的一种方式,就像她正在做的一样,无论是折磨自己还是折磨他人。”43BGW

  “主管,如果是你……如果是您面对这一切,您会怎么选择?您要怎么做呢?”43BGW

  我要怎么做呢?43BGW

  这个问题主管想过不止一次。43BGW

  就像一开始先入为主会认为洛基已经与痛苦和解一样,希望能做到最好显然是常人皆有的愿望,但主管自己也深知,这谈何容易。43BGW

  倒不如说,能像洛基一样停在原地就已经是最好的情况了,面对它们、让它们融入自己的生活,成为“自我(ego)”的一部分。43BGW

  “啊……我好像明白为什么洛基能做到共鸣了。”43BGW

  主管的嘴角浮现微笑,而此时此刻,危机就在眼前,主管已经没有再去思考的余地了。43BGW

  是时候做出选择了。43BGW

  “我,不愿意成为施暴者。”43BGW

  主管站在原地。43BGW

  “我,不指望成为胜利者。”43BGW

  主管站在原地。43BGW

  “那么,选择就只有一个了……”43BGW

  ——【文件删除完成】——43BGW2

  一阵头晕目眩。43BGW

  主管在一片恍惚中睁开了眼睛,是不是每次从幻境中退出都会伴随着各种副作用啊……稍稍有点站不住,主管用一只手扶着墙壁,另一只手下意识按向额头。43BGW

  “哎?”额头接触到的是奇怪的触感,主管这才注意到自己手里似乎捏着什么。43BGW

  低下头,看向掌心,出现在手里的是一个小小的纸盒子,这熟悉的外形还有似乎可以活动的侧面都让主管联想到了同一个东西。43BGW

  “这是……火柴盒?”手指微微滑动,被推出的侧面露出了盒内的几根小木棍,确实是火柴。43BGW

  “一、二……二十根,真大方啊。”主管笑了一声,将沾染着灰烬的纸盒子塞进上衣口袋里,然后看向站在自己前方的“焦化少女”,她稍微偏着脑袋,如一开始一样看着主管。43BGW

  【我们,约定好了。】43BGW

  “焦化少女”盯着主管,嘴里喃喃自语。43BGW

  “嗯,约定好了。”主管点了点头,最后又将视线在“焦化少女”身上停留了几秒,然后扭头毫无留恋的离开了这个收容单元,一如他一开始踏入这里时一样。43BGW

  进入走廊区域,一旁的灯光有规律的闪动着给主管引导方向,一边走着,主管一边听着广播里Angela的汇报。43BGW

  “主管,您在收容单元里待了两个小时十二分四十一秒,期间基本处于一种半昏迷的状态……”43BGW

  “果然。”主管的视线从自己的上衣口袋上一扫而过,然后问道:“这次最终观察应该很成功吧?”43BGW

  “嗯,正在整理相关文件,很快就能发到您手中。”Angela一如既往用冷冰冰的语气回应着,随后便沉寂了下去。43BGW

  主管走向电梯间,然后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摊在了椅子上。43BGW

  他伸手按在了胸口的上衣口袋处,那个小小的火柴盒安稳的待在那里,就像“焦化少女”一样——在彻底燃烧前,什么都不会发生。43BGW

  沉默着的主管想起“焦化少女”之前对自己说的话。43BGW

  那可能就是那孩子在痛苦中最后余存的一点温柔了,伴随仇恨而燃烧,却为了希望而熄灭。43BGW

  ……43BGW

  【我,憎恨幸福。那是我触及不到的东西……因为我的故事本就充满了痛苦。】43BGW

  【我,渴望看见你们被苦痛缠身的模样。】43BGW

  【但是……就像你停在原地一样,我也不会迈出那一步的。】43BGW

  【我会远远地注视着你。可你会将这远处的光芒当作一个灯塔么?】43BGW

  【这是我最后的奢求……在火焰将我整个吞噬,燃烧殆尽之后,希望你会注意到那些灰烬,那是我存在的痕迹。】43BGW

  “……我答应你,我们约定好了。”主管自言自语道。43BGW3

本章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