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关系。我可是崩坏兽啊，这种小伤，不算什么的。”lrsud
特蕾西亚所说的，半是实情。昨天被抬走的时候，她还是一副气若游丝，命不久矣的模样。经过一个晚上的恢复，就能拖着身体四处走动了，可玛丽亚显然不会因为肉体上伤口的愈合，而平息下内心的波动。lrsud
“这对你也有好处，不是么？你看，我这一被打，沙尼亚特家就被洗清了嫌疑，撇开了关系。奥托也不需要再摆出女仆监视我们了。”lrsud
特蕾西亚指了指空空如也的身后，宽言继续安慰着玛丽亚。lrsud
玛丽亚的心中憋着气，要是别的什么人在她面前继续这么“强词夺理”，她绝对要跟着发脾气了。她可不是塞西莉亚那种大部分时候都会对其他人好言相劝的角色，现年十六岁的她，正是棱角分明，热衷于针尖对麦芒式对峙的时候。lrsud
哪怕是特蕾西亚这么说了，她也是相当不服气，只是因为毕竟特蕾西亚的伤势乃她亲眼所见，玛丽亚终究，还是说不出那些尖刻的话语。lrsud
“行了，行了。此事，已成定局，就不要再多谈了。咱们最多就想想，后续的影响怎么处理，还有如何避免此事对琪亚娜的影响吧。”lrsud
被玛丽亚反复的“撺掇”，本来已经平静地接受了命运的特蕾西亚也跟着烦闷了起来。意识到自己可能并不像她刚刚开导玛丽亚时所说的那么的“乐观”，特蕾西亚赶忙转移开了话题。lrsud
扭头看向了身前，还依然泡在营养液中的琪亚娜，特蕾西亚像是看到了自己付出所换回的“结果”，稍稍感到宽慰了一些。lrsud
和上一次来时相比，琪亚娜的状况已经好了许多，经过奥托的手术，还有黑渊白花的治疗，琪亚娜，至少从外表上来看，已经复原了。在实验舱中，特蕾西亚这次没有看到被爆开的头颅，还有从中飞出来的眼球和别的什么组织。头皮被好好的缝合了，头发也老老实实地长在应该长的部位。lrsud
听起来可能有些怪异，但特蕾西亚此刻，在第一眼看上去时，感觉自己看到的，是一个“女孩”，而不是一堆人肉碎块。lrsud
在特蕾西亚被迫进行休养时，和琪亚娜待在一起的人，是玛丽亚。因此，特蕾西亚转过身，向着玛丽亚问起了近况。lrsud
虽然玛丽亚曾经尝试，并且被证明，至少现在的她，没有资格使用黑渊白花，但她也是做过许多相当功课的。黑渊白花虽然被称作创生之键，但相比于它的破坏效能，它那所谓的“创生”之力，其应用范围要窄小的多。只能应用于DNA蓝图的修复不说，它的修复，也只是一种肉体上的修复。它是没有办法，给予生命，以最初的“源动力”的。lrsud
其造成的结果，就是现在，琪亚娜身体内所有的明创暗伤，各种大病小病，都被修复了，可以说是完美而又健康的肉体。她的心脏，也在澎湃地跳动着，将卡斯兰娜和沙尼亚特的血泵送到全身。她的大脑，那些奥托尽可能找回还可以使用的部分，与用黑渊白花力量作用下，新生长出来的，也融合的非常和谐。lrsud
可是，她没有意识，无法睁开眼睛。在生理学上的表现，那便是，这个琪亚娜，没有脑电波。lrsud
在医学上，毫无疑问，琪亚娜已经是一个植物人了。按照某些定义，“琪亚娜”也可以说是死了。和奥托先前说，也没差，这个琪亚娜，和他创造出来的，空白的克隆人，没有什么两样。lrsud
特蕾西亚无不忧愁地透过两层玻璃，看着位于实验舱内，静静漂浮着的琪亚娜。她在心中暗自呐喊，lrsud
可惜，这样的暗弱的呼声，特蕾西亚都无法说出口，更不要想传到琪亚娜那里了。lrsud
特蕾西亚握紧了拳头。她不是这方面的专家，她也不知道这时候应该怎么做。她只能自怨自艾于为什么上天是如此的不公平。lrsud
在三十多年前，她和德丽莎诞生的时候，A系列的复制体，不是苏醒的太少，而是苏醒的太多了，以至于奥托命令她们互相残杀。可现在，于几乎一样的起点上，困扰着她们的，却是无法苏醒。lrsud
这不能说，不是一个上天的一个恶劣的玩笑。哪怕是将A系列的成功率分一半给琪亚娜呢？不论是对特蕾西亚，还是琪亚娜，那都会是一个好结局。lrsud
“玛丽亚，昨晚，辛苦你照看琪亚娜了。要不，你先休息一下吧。”lrsud
无奈，特蕾西亚只能暂时先移开目光，转而关心起了玛丽亚。lrsud
“啊，不，我没关系的。倒是特蕾西亚姐，您是不是还需要再休息一段时间。”lrsud
在互相谦让了好一会儿之后，玛丽亚才勉强同意，就在特蕾西亚身边，她闭上眼，稍微眯一会儿。毕竟，她也还是在长身体的时候。lrsud
双手得体地交叠在腹部，玛丽亚几乎是一倒头，就沉沉睡去了。听着她那有些粗的鼻音，特蕾西亚找了找四周，没有找到可以帮玛丽亚蔽体的东西，干脆保住了玛丽亚，用自己的体温去温暖玛丽亚的身体。lrsu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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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实验室里，终于帮德丽莎料理完后事的奥托也是急红了眼。等在外面的玛丽亚和特蕾西亚，在得知了如此噩耗之后，还能保持一些谨慎的乐观，但那是因为她们，一个不懂生物学，另一个，对他这个天命大主教，有着不切实际的期望。lrsud
然而，奥托自己，是最清楚自己的水平的。本身，由于某些至今还未知的原因，K系列复制体的苏醒率远低于以往其他的复制体，就已经快要让他愁秃了头。他做了几百，上千个躯体，可只有K423一个，拥有脑电波。lrsud
而现在，哪怕不去纠结死了后，重新苏醒的，是不是原本的人，这个已经困扰了他五百年的命题，光是想要让琪亚娜重新拥有意识，奥托就已经穷尽了他所有的手段了。lrsud
额头上冒出冷汗，在固定低温的实验室里，更是为奥托增添了一分寒意。在第二次崩坏的时候，他嘲笑了西琳用第六律者的力量反复鞭尸贝纳勒斯，但现在，他感觉自己那时候，是有点狂妄了。lrsud
在初时，奥托就已经了这样的预感，可那时候的他，还对自己数百年来积攒的经验和技术有着相当的自信。lrsud
然而，如今的他，已经用完了所有的手段，但都像是输入了一个绝对平稳的系统，琪亚娜的脑电波图，虽然偶尔会有一些波动，但最后都会趋于平稳。lrsud
“应该把这个东西送到机械局，他们总是在纠结怎么获得稳态，他们每次也总有办法搞出暴走失控的曲线。”lrsud1
奥托急红了眼，要是再没有任何进展，他就可以扭头告诉一直等在外面的两人，他奥托，失败了。lrsud
不说会造成的后果，奥托自己的自尊心也不允许他这么做。lrsud
直接用复制体玩狸猫换太子肯定不行，奥托自己都不知道K系列复制体是为什么总是无法获得意识，其结果也是一样的。lrsud
又皱着眉头思索了许久，奥托开始尝试反向思考，从另一个角度去想他所遇到的问题。lrsud
与其问，为什么K系列的复制体，还有现在的这个，真正的琪亚娜，总是不能拥有意识。倒不如问，K423，为什么那么特殊。lrsud
PS：从崩三企划一开始，就一直被反复提起的问题，忒修斯之船。笑lrsud1
PS1：奥托要天地宽了！lrsud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