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里安来到这个世界的第二次午餐，被安排在了伊姆大学的食堂解决。kXn7O
他倒是完全没想过，这种开放的大锅饭模式居然还设有单独的包房。kXn7O
一行人进入这里的时候还是走专门通道，搞得跟地球上的明星安保差不多。kXn7O
如果让眼前这位荣誉教授和其他所有人坐到一起，恐怕食堂的基本秩序将会面临崩坏。kXn7O
主要原因还是坐在对面的瑞斯·拜伦时不时就会用那种奇怪的眼光打量他，还丝毫不加掩饰，让他一度怀疑自己的脸上是不是沾了什么脏东西。kXn7O
终于，在不知道多少次的目光扫视之后，莫里安轻轻放下了手中的汤匙，“老师，您是有什么话要问我吗？”kXn7O
正在切割面前那一小块烤肉的瑞斯·拜伦动作一顿，随后嘴角稍稍勾起，露出一副‘我正在等你开口’的模样，“听莎莉说，你们今天遭遇了袭击，而你在其中发挥了不小的作用？”kXn7O
这么快就说出去了，不过告诉他好像也没什么问题...kXn7O
莫里安瞥了斜对面的安静少女一眼，见对方没有什么反应，便开口道：“大作用还谈不上，只能说我的运气不错。”kXn7O
“我是你的老师，在我面前就不用谦虚了，只有让我知道你的掌握进度，我才能针对你的情况进行最合适的引导...”说着，瑞斯叉起盘中的烤肉，送进嘴里咀嚼起来，用有些含糊的声音继续道：“所以，你昨晚在家里尝试过凝聚魔法了？”kXn7O
莫里安看着那一动一动的翘胡，心里莫名地想吐槽一番。kXn7O
但对方似乎从来都不是一个注意形象的人...“是的，我昨晚在家中已经反复试过几次，但很可惜一次都没有成功，所以我才会说今天只是运气好。”kXn7O
毕竟他昨天就提出过要以‘风’作为媒介的想法，按照正常逻辑，昨天的尝试肯定是以这个为前提的。kXn7O
莫里安在心里叹了口气...他原本打算想要借机提问的那张牛皮纸，现在也没法直接拿出来了。kXn7O
但是他不提，不代表瑞斯不好奇：“我昨天给你的那张卷轴你带了吗？”kXn7O
这...莫里安下意识地想要否认，但他很快又想到，对方现在已经注意到了这个问题，就算现在继续隐瞒也只能逃过一时...kXn7O
几乎是一眨眼的功夫，他就做出了决定，迅速从怀里摸出了那张有着明显压痕的牛皮纸，“这个...可能是早上的时候压到了。”kXn7O
同时，他尽力地压抑着自己略微有些紧张的情绪，生怕被另一边安静用餐的莎莉发现异常——他可没忘记这位少女‘听心’的本事。kXn7O
在这期间，瑞斯已经在桌面上铺开了那张空白的牛皮纸，“还好...上面的魔法文字已经没有了，看样子还是处于正常的流程里。”kXn7O
说实话，这是莫里安最期望但也是打心底里觉得不会出现的反应，所以很短暂地失了神。kXn7O
不过，他迅速恢复过来，抓住这次机会带着疑惑和惊讶问道：“正常状态下？”kXn7O
“嗯...”瑞斯点点头，解释道：“魔法文字的消失就是上面记录的魔法被掌握的证明，你刚刚说昨晚的尝试都是以失败告终，当时这一行魔法文字应该依然在上面才对，随后就是今天早上的意外，莎莉说你中途并没有拿出卷轴，我原本还有些担心会不会出现流程外的状况，现在倒是省心了。”kXn7O
原来是这样...莫里安默默低下头，回想起昨晚上那一幕，旋即主动提出其中存在的疑问：“不看着卷轴也能掌握？”kXn7O
瑞斯笑道：“只要你看过，且放在身边就可以。虽然案例较少，但确实有这种状况发生，所以你不用过于担心。”kXn7O
要是他刚刚说自己把这东西落在家里的话，反而解释不通了...kXn7O
沉默了一两秒钟，莫里安又重新望向那张空白的卷轴，“那种像符号一样的文字，就是所谓的魔法文字吗？”kXn7O
“没错，这应该也是古代文字的一种，具备着特别的性质，只不过这种文字对比于那些图腾就差一些了，只能供给给一位侵蚀者学习，一旦学成，就会变成这样。”kXn7O
瑞斯将空白牛皮纸握在手中，轻轻晃了晃，随后感慨道：kXn7O
“一些普通的魔法还好说，像是某些新发现的高深魔法的话，很容易就会被某个侵蚀者独占...独占意味着什么，你应该明白。”kXn7O
“呃，财富？”这一点莫里安可太熟悉了，不就是搞垄断吗？kXn7O
但这个回答却引来了莎莉到这里之后的第一次吐槽：“粗俗，高等魔法怎么能用金钱衡量？”kXn7O
那是你这种不缺钱的人的想法...莫里安扭头，直接对上了她的视线，不在意地说道：kXn7O
“财富也不一定是金钱吧，不是有句话叫做‘知识也是财富’吗？”kXn7O
“说得不错，财富这个词汇确实是可以涵盖多种方面，金钱，知识，权力，当然也包括魔法。”kXn7O
瑞斯的忽然接话让原本还想争辩些什么的莎莉也闭上了嘴，默默低头解决起她那份已经不多的午餐。kXn7O
莫里安的视线也随之从莎莉的发帘上移开，继续向瑞斯提问：“所以，老师刚刚是想让我尝试看看那块石板上的文字是否也是特殊的符号，是否是特殊的魔法？”kXn7O
确实合理...但很可惜，那只是我的一位老乡的随笔...kXn7O
这时，莫里安忽然联想到了进入「祷告黎明」的咒语——如果在心里默念那些话会不会有什么神奇现象？kXn7O
不对...刚刚我在进行记忆的时候，就不止一次的默念过，完全没有发生什么特别的事。kXn7O
嗯...也许真的有用简体中文记录的神奇魔法，但应该也像那句咒语一样，需要有特殊的指向和专用的词汇才行。kXn7O2
那么，自己以后再遇到类似的情况时，应该也要小心一点...kXn7O
“我确实没有预想到你这么快就掌握了凝聚魔法，而到了这一阶段，有一个基础常识你需要注意一下。”kXn7O
“所谓魔法，说到底其实就是侵蚀者调动自己的「根源」力量和周围的某种媒介结合所产生的神奇现象。kXn7O
“假如把「根源」看作是一只装满水的杯子，那么侵蚀者每次制造神奇现象的时候，杯子里的水就会被消耗掉一部分，这个消耗量的大小取决于侵蚀者使用能力的种类和次数，当然，消耗的部分会随着时间流逝渐渐恢复。kXn7O
“但是恢复速度是有限的，如果短时间内消耗的力量太多，一下子把水杯里的水彻底耗空，侵蚀者体内原本的生理平衡就会打破，那个时候就会发生一些比较可怕的事情，你务必要注意这一点。”kXn7O1
他立刻联想到了自己使用凝聚魔法后的晕眩和疼痛感，不由追问道：“会发生什么？”kXn7O
瑞斯微笑着摇头，“相信我，这不是一个适合在用餐时讨论的话题。我现在只是随口一说，你暂时也还不会遇到，毕竟凝聚魔法消耗很少，就算你快速、连续地用上几十次也不会有问题。”kXn7O
这个瞬间，莫里安有一种立刻把自己身上的异状说出来的想法，但他最终还是忍住了，转而望向自己的右手手背上的图腾，直接岔开了话题：kXn7O
“老师，您既然已经听说今天早上的事，应该也知道我被对方盯上的事实，我想知道自己需要练习多久的凝聚魔法才能学其他的，等到完全不借用这个图腾也能使用魔法的程度吗？”kXn7O
“莫里安，我能体谅你想要迫切变强的想法，但这种事是急不来的，要知道莎莉当时也花费了近一个月的时间才渡过了这个阶段。”kXn7O
老师啊，莎莉花了多久为什么要告诉我啊，您这是在害我...莫里安无视了旁边那个杀人般的眼神，问得更直接了一点：“那有没有什么衡量的标准？”kXn7O
“我没说过吗？”瑞斯下意识露出回忆之色，同时望向莫里安的手背，“你什么时候能让这个图腾像那些魔法文字一样从你手背上消失，直接进到脑袋里就算合格了。”kXn7O
像魔法文字一样消失，然后用脑子记住...莫里安咀嚼着这句话，心中渐渐明了。kXn7O
这岂不就是和昨晚牛皮纸上那个消失的十个圆环组成的图案一样？kXn7O
看来，那确实是和这个太阳图腾具有类似能力的另外一个图腾。kXn7O
因此才可以让自己同样能使用凝聚魔法，只是带有一些特别的副作用...kXn7O
或许那种晕眩和疼痛并不是副作用，而是自己调用「根源」力量过度的一种表现？kXn7O
这是否说明那个十圆环的图腾在调用力量这方面要更强？所以一下子就做到了太阳图腾几十次都做不到的事...kXn7O
但如果真是这样，为什么瑞斯·拜伦从始至终都没有提及这一点？这个图腾和另外的文字符号明显不是一个体系内的。kXn7O
这张魔法卷轴更是他亲自给的，他不可能不清楚啊...kXn7O
“莫里安，你不再吃点了吗？”见他久久没有动作，瑞斯·拜伦不由地出声提醒，“你这个年纪的孩子还是要多吃点的好，即使心情再差，也不能饿着自己。”kXn7O
“是。”面对对方的关心，莫里安此时只能暂时压下心中疑惑，默默开始解决自己的午餐。kXn7O
午餐时光很快就过去了，接下来的时间，他们没有离开学校。kXn7O
值得一提的是，虽然是不同的训练，但瑞斯·拜伦这一回却把两人放在了彼此可以看见对方的位置。kXn7O
莫里安不知道莎莉心里怎么想，反正他心里感觉挺别扭的，尤其是在早上的‘坦白’之后。kXn7O
而在这么多人的注视下，他也只能取出今天刚刚得到的那把短刀开始‘培养感情’，真正的魔法练习就只能放到离开学校之后再开始了。kXn7O
瑞斯就‘魔法剑士’这一方向给了莫里安很多建议，还让他身边的一位魔法学徒作陪练。kXn7O
别的不说，至少在用刀方面，莫里安确实获益匪浅，还大致确定了自己之后主要进修的方向：速度以及技巧。kXn7O
那种大开大合的战斗方式和他相对而言的小身板并不相配，他选择的这把武器也不适合凭力量劈砍来取胜。kXn7O
所以，莫里安在下午练习得最多的是刺、划、绕、转之类属于闪避反击的战斗技巧。kXn7O
莫里安一开始还有些僵硬，但随着动作渐渐熟悉，速度也就起来了，只不过还是很容易姿势走形，需要反复练习。kXn7O
好在对侵蚀者来说，这种身体上的训练反而要比魔法训练轻松一些。kXn7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