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兹尔得到了他展开恕瑞玛文明研究的第一份来自外界的真实资料。3tvrM
不是教令院图书馆里模棱两可的古老卷轴,也不是儿童图书上的睡前故事。书中卷轴传来的粗糙感是真实的,再次摊开这份古老的遗产,阿兹尔仔细看着那些因为时间而凋零的文字,企图寻找有用的信息。3tvrM
【我的半身,这应该是一份家书,或者士兵写给我们的祈祷文献。】3tvrM
【我的半身,在那过去的光辉岁月了,恕瑞玛的旗帜走向了世界已知的每一个角落,但是所有恕瑞玛的战士们都心系着我们伟大的国家,所以家书和祈祷文献是那时最多的信件,为了这些思念能准时回到恕瑞玛的土地上,我们甚至让天神战士运送它们。】3tvrM
【我的半身,飞升者应带领凡人走向昌盛,恕瑞玛的飞升者应在凡人需要时帮助他们,这是飞升者的义务,也是天命。】3tvrM
阿兹尔自言自语的声音和是不是传来恶笑声让驾车的两个呼玛伊家的佣兵有些不寒而栗,虽然听说过学者们因为经常研究学术会变得自言自语,但是这样自言自语的学者他们还真没听过。3tvrM
驾车的佣兵好奇地朝拿着武器的同伴问道,按照呼玛伊老爷的要求,这名佣兵要暗中保护阿兹尔的安全。3tvrM
“只买了一瓶椰子水,然后就跟着一个商人的狗腿子走了,我花了很大的劲儿才找他,但是那商人的狗腿子不止一个。我被挡在他们谈话的小屋外面,不过学士出来的时候,和现在一样开心。”3tvrM
“那老爷说的报销的事······我们只报椰子水吗?”3tvrM
“开你的车吧,椰子水就椰子水,随便乱报价格,小心把工作丢了,被呼玛伊家开除的佣兵,哪怕是回镀金旅团,你也没好果汁吃,难道你想到野外去当野狗吗?”3tvrM
佣兵们互相嘲讽着对方,阿兹尔则和鹰父老爹在马车里试图分析卷轴上的文字,鹰父老爹在慢慢地将恕瑞玛的文字重新教给自己的半身,如同在过去的恕瑞玛之灵和泽拉斯的陪伴中,皇帝拥有着即便没有父亲的爱,也称得上完整的童年,对于那时的皇帝来说,或许恕瑞玛之灵填补了父亲空缺。3tvrM
或许这也是阿兹尔身边自称为鹰父的虚影让他这样叫自己的理由,曾经你保护我,教导我,甚至愿意成为我的一部分,那我现在也该这样做。3tvrM3
我们密不可分,亲密无间,二魂一体,待飞升之后,我们将再次合二为一,再度成为恕瑞玛的象征。3tvrM
阿兹尔不知道身边鹰父老爹看自己的慈祥目光,要是他知道,估计会发表出原来我们这是我们互相当爹的神奇套路,不过他不会知道。3tvrM
学士阿兹尔正专心地研究着卷轴上稀缺的文字,他有一种前世学外语的感觉,还是那种还在背字母表的感觉,把这个单词拆开成字母,大致认得全,但是你要组成单词,再拼成句子。3tvrM
这啥呀这是?看不懂啊,鹰父老爹快用你那活了几千年的知识想想想办法啊。3tvrM
马车抵达了呼玛伊家的家园,下车的阿兹尔却发现呼玛伊家的门口站了很多佣兵,各种各样的都有,颇有一种须弥佣兵展示会的样子。3tvrM
从另一侧门进入家园,阿兹尔正好看见从佣兵团回来的阿克尚,此时的阿克尚面色暗淡,仿佛有一个愁云使者正在他的额头上跳舞。3tvrM
被阿克尚一把抓住手臂就往内厅扯的阿兹尔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一股浓烈的药材味和血腥味就扑面而来,让阿兹尔不由得皱起眉头。3tvrM
难道迪娜泽黛又发病了?不可能,他才和呼玛伊家的医师们稳定了迪娜泽黛的病情,而且这段时间少女的静养都由阿兹尔负责,所以迪娜泽黛怎么可能会现在发病。3tvrM
随着阿克尚的脚步,血腥味和药材味的主人出现在阿兹尔的面前,房间里来来往往的佣人并不能挡住阿兹尔的眼睛,在那床铺上躺着的人,差点让阿兹尔身边的鹰父老爹的灵体颤抖起来。3tvrM
此时的希维尔躺在床铺上,紧闭着双眼,她的那把十字刃被架在房间的一角,然而它的主人此刻正面临着生命危险。3tvrM
在希维尔的小腹上,有着一根尖锐的物体,它刺穿了希维尔的小腹,让其流血不止,这尖锐的物体上还布满了坑洞,这些坑洞搅混着她的血肉,试图撕扯佣兵女王的生命线。3tvrM
医师们无法下手,她们从未见过这样的伤患,腹部手受伤,被尖锐物体穿过,看起来是某种生物的犄角,很坚硬,普通的医疗锤和手术刀根本无法切开或者敲碎这个东西。3tvrM
唯一的治疗手法便是开刀将这根破碎的犄角取出,然而没有人有勇气做到这一点,伤口在腹部,此刻还在出血,如果切开身体,意味着会有更多的血液流出。3tvrM
这是一场以患者生命为倒计时的手术,任何的差错都是致命的。3tvrM
阿兹尔直接冲进希维尔的房间内,他洗干净自己的手,让一位医师为自己消毒,随后走到床边。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一种撕心裂肺的感觉,仿佛他的灵魂和心灵都要被巨大的悲伤灌满。3tvrM
然而阿兹尔没有时间犹豫,他身后的鹰父老爹的虚影再度与他重合。3tvrM
【最终,砂砾会接管我们所有人,但恕瑞玛女儿不能死在她家乡以外的地方!】3tvrM
阿克尚还有些紧张,他从未做过医疗上的助手,阿兹尔需要他的原因便是这位见惯了鲜血与死亡的佣兵的冷静,但此刻他也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紧张。3tvrM
剥夺生命是一件容易的事,但是要守护生命,甚至拯救生命,这样的重量比前者要重太多了。3tvrM
“阿克尚,冷静!我需要你保持冷静,我们才能救希维尔。”3tvrM
阿兹尔看出了阿克尚的情绪中仍旧带有着紧张,她先是稳住了希维尔的出血量,随后抬起头,让阿克尚看着自己的眼睛。3tvrM
眼睛是心灵的传呼,是灵魂的反应,也是传达意志的媒介。3tvrM
巨大的安心感从阿克尚的心中宛如喷泉般涌出,或许是他的错觉,在阿兹尔宛如蓝水晶般清澈的眼睛中,他看见了些许流出的金色光辉。3tvrM
阿兹尔亲自操刀的手术有条不紊地进行着,学者的精力已经高度集中起来,在阿兹尔的眼里,无论是他的手,还是附在他手上的虚影,都在和死神抢夺着这个女人的生命。3tvrM
切开伤口,躲开内脏,因为无法切断那留在希维尔身体里的犄角,所以阿兹尔直接将犄角附近的血肉慢慢地切开,以便阿克尚可以在不损伤希维尔内脏的情况下将其拔除。3tvrM
手术进入到中期时,昏迷中的希维尔传来呻吟声,那是身体本能对死亡的抗拒,而此刻也是最关键的时刻。3tvrM
阿兹尔的声音宛如一击重锤般敲醒了还沉浸在他手术展现中如梦似幻的呼玛伊家医师们,年轻学者的举动鼓舞了所有人,她们来到床铺边,按照阿兹尔的指示压住希维尔的身体。3tvrM
此刻,整场救治手术已经持续了三个小时,阿兹尔的身体开始摇晃,他到底也是一位学者,哪怕是经过自己摆摆的训练,也没有佣兵般那样强健的身体。3tvrM
阿克尚已经抓住了那犄角碎片,所有人此刻都屏住了呼吸。影哨双手抓着犄角碎片,伴随着自己厚重的呼吸,将这根早已被佣兵女王鲜血染红的贯穿物拔了出来。3tvrM
伴随着希维尔因为身体中异物被取出的一声嘹亮的呻吟,阿兹尔开始缝合伤口,此刻所有医师都成为了他命令的延伸。3tvrM
当最后一针从希维尔的身体里抽出,当最后一个伤口被完美缝合,这场生死时速已经经历了七个小时,望着那医疗盘里骇人的犄角碎片,所有人在倒吸一口凉气之后,为那位还站在床边检查着希维尔状况的年轻学者鼓起掌来。3tvrM
然而当阿兹尔抬起头,却只觉得自己的身体不受控制,他开始下坠,意识也在下坠,伴随着眼睛里布满了天花板上的美丽花纹,阿兹尔晕倒了。3tvrM
在意识的下坠中,阿兹尔只感觉自己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放松,仿佛整个身体都被抽空,放空,变成了轻飘飘的羽毛任由风吹拂自己。3tvrM
最后阿兹尔感觉自己落入了一片柔软的沙漠中,他睁开眼睛,看见的是漂浮在天空中巨大的金色圆盘。3tvrM
数不尽的流水与清风从圆盘中倾泻而下,注入他身下的沙漠中,阿兹尔的身体被托起,那是一双双温暖的手。3tvrM
阿兹尔醒过来时,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他房间的桌子上摆满了食物和酒水,没有多余的话语,阿兹尔抓起桌上的面包就往嘴里塞。3tvrM
【我的半身,我们做到了!我们救回了恕瑞玛的女儿!】3tvrM
阿兹尔在桌前狼吞虎咽,大快朵颐,直到进门来查看他情况的佣人发现这位一向温文尔雅的学士以这样的方式吃饭时,不免挡着嘴让自己不露出笑容。3tvrM
然而阿兹尔却不在意,就像今天如果是疯狂星期四,你忍了一早上就为了中午这顿,谁还会在乎吃相?3tvr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