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短暂的合眸过后，感受到灯光再次亮起的主管睁开了眼睛——kXHKJ
系统已经开始出现问题，画面也开始变得模糊，音响里回荡着杂音……但Angela却出现在了墙壁上的屏幕里。kXHKJ
“Angela……”主管念了一声她的名字，眼神里带着明显的警惕与不信任。kXHKJ
这个一旦出问题就藏起来的AI居然露面了？Yesod的核心抑制还没处理呢，居然就这样大摇大摆的出现在了我面前？kXHKJ
Angela沉默了一小会儿，不仅是因为主管的眼神，还有她自己需要进行的判断。kXHKJ
“……主管，请您当我不存在，继续您的工作。”Angela这般说道：“我知道您对我有所怀疑，但我不会害您……”kXHKJ
回想起自己身份的扑朔迷离，主管斩钉截铁地打断了她的话。现在不是摊牌的时候，但有些话主管就是想说出来。kXHKJ
主管有种预感，如果现在不问，自己恐怕没机会再问了。kXHKJ
“我不理解你到底想做什么，Angela，我不止一次怀疑你身为AI的事情，我有很多问题想问你，但我想现在不是问这些的时候，但只有一个问题例外——虽然我本不想这样说，可算上Yesod这毕竟是第二次了。”kXHKJ
主管拍着桌子站了起来，直视着Angela大声问道：“回答我，Angela，你到底有没有在私下做些什么？核心抑制和你有没有关系！”kXHKJ
“……我没想到您会问这个，但的确，都到现在这种情况了，不问这个才更奇怪。”Angela笑了起来，但很快她便睁开了眼睛，收起那副自嘲般的笑意。kXHKJ
“就像我刚说的一样，X主管，我理解你对我的怀疑，但我不会害你。至少现在不会。”kXHKJ
灿金色的眼里闪烁着科幻电影里才会出现的那种电子流，主管能感觉到，Angela现在的语气和以前都不一样，她在很认真地与自己交谈。没有了敬语，也不再拐弯抹角。kXHKJ
“你问了两个问题，我会一一回答。第一，‘私下有没有做些什么’，回答，是的。控制部的清理原本应该由文职负责，是我让Malkuth去帮忙的，并引导她回忆起一些事情。你让我处理的文件，我让Yesod将其全部删除掉了，并在里面加入了不少暗示性的资料，诱导他自我否定。”kXHKJ
顶着主管逐渐染上愤怒的面容，Angela平淡的说道：“至于你第二个问题本，我无法回答，不是‘核心抑制和我有没有关系’，这个想法本身就是错误的，核心抑制不是灾难，这是你必须经历的考验，和你、和我、和所有Sephirah都有关系，只是我们的位置不一样而已。”kXHKJ
“X主管，愤怒会阻隔你的思维，所以我希望你能冷静下来。我还有些东西打算告诉你。”kXHKJ
主管看了一眼手边的咖啡杯，之前破碎的杯子现在完好无损的放在桌上，他拿起杯子去给自己倒了一杯热咖啡，然后坐回了自己的位子。kXHKJ
主管对自己突然爆发的鲁莽感到有些羞耻，或许，本来可以在解决Yesod的事情后再和Angela开诚布公地谈一谈，毕竟从目前的三位部长口中都能得知这样一条情报。kXHKJ
是的，他们也会或多或少隐瞒着Angela做些什么，Netzach的提示和Binah的出现就是最好的证据。kXHKJ
Angela又闭上了眼睛，然后叹了口气。虽然她身为AI没有呼吸的功能，但这种模仿人类发泄情绪的动作或许能给她带来点慰藉。kXHKJ
“X主管，我说我们所有人都和核心抑制有关，只是位置不同，是因为这一切都是剧本的一部分。”kXHKJ
主管皱起眉头，勺子在咖啡杯里缓慢的搅动着，他出乎预料的对这个词感受到一种近乎本能的反感，主管问：“什么剧本？”kXHKJ
“就如最开始的几天，每天早上我都会跟你讲上那一通废话，对每一位新上任的主管，我都得念上一遍。”皱起眉头的Angela似乎对念剧本这件事非常厌恶，但最初的那几天里，她表现的也未免太自然了。kXHKJ
“包括核心抑制，在每一位新主管上任之前，我们都会重置公司里的一切，资料、系统、Sephirah。是的，他们只会大致记得前一位主管做过些什么事，但对于那位主管是否经历过核心抑制这件事一无所知。但我发现一些事情正在脱离剧本，所以我在寻找答案。”kXHKJ
“你呢？你记得以前的主管吗？”主管对着咖啡杯吹了吹气，然后试了试温度，用这些小动作来让自己保持冷静的思考。kXHKJ
Angela张开了嘴，却再一次陷入了沉默，然后肉眼可见的慌张了起来。kXHKJ
“……不对，我、我原本是，记得……我记得他们的……唉？”Angela再次在自己的信息库里进行检索，但却什么都找不到——可信息库有上一次查找的历史记录，记录结果是“找到████项”。kXHKJ
没有数据，没有资料，除了尚未完全消除的历史记录，这全部指向了一个可能性……自己的资料库被动了手脚。kXHKJ
“……对不起，X主管。”Angela紧紧的盯着主管，说道：“我早该想到的。为什么我能轻易的查找到公司隐藏的机密文件，我还觉得是因为我的机能比公司的早期系统更强大，这分明是他们给我下的套。他们现在一定在看着我们，我们一直都活在监视之中。”kXHKJ
“是我的现身导致了现在的结果，如果我像之前一样躲起来的话……”kXHKJ
“没有如果，Angela。告诉我是谁在监视我们。”主管并没有完全相信Angela的话，但现在这个一直以来都运筹帷幄般的AI也慌得不行，这让主管多了几个心眼。kXHKJ
“研发部的Binah、记录部的Hokma、构筑部的，Kether……”kXHKJ
说出最后一个名字，Angela所在的屏幕突然模糊了起来，这让主管感到背脊发冷。Angela自然注意到了这如信号干扰一样的东西，连忙说道：kXHKJ