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萨克看着眼前这个趴在地上，双手抱头的中年人，二度创世教的教主大人已经没了之前蛊惑信众的如簧巧舌，当他看向阿兹瑞尔时，他的脸上还下意识的露出了讨好的笑容。44pQL
艾萨克随手一招，力场之手将他藏在书架中，记载有隐秘知识的残页取了出来。44pQL
“《如何调动信众的积极性》，《一个成熟的教堂负责人应该学会的运营策略》，《清晰与语言》……这些不是教国枢机教堂内部通用的教材吗？你又是怎么弄来的？”44pQL
虽然名字听起来很假，但艾萨克挑出来的东西却都是货真价实的封存知识，自带效果的禁书，就比如那本《一个成熟的教堂负者人应该学会的运营策略》，在阅读时就相当于设身处地的经营着一间教堂，只有解决一个问题才能翻看下一页。44pQL
这样下来，经过枢机教堂集中培训的每一个学员都相当于有着数十年的经验，直接分配下面的教堂主持工作都是可以的。44pQL
“这不是没有选择吗？”看出了艾萨克连上的不耐，阿兹瑞尔陪着笑，说道：“这些年来教国的大动作越来越多，今天要平衡市场，审查资源储备，明天要检测信仰，抽调戒律和戒律修正案的实行效果，也许上层的大人物们是怀着好心，但他们站的太高，离我们太远，一个个大项目弄下来，这不我就失业了。”44pQL
“我一没有公职在身，教国分配的东西也轮不到我去领，二没有工作，连出卖力气的本钱都没有。”44pQL
“我唯一擅长的就是艺术，写作这些，但教国内部又不缺我这样的……”44pQL
阿兹瑞尔还在喋喋不休的向艾萨克倾诉苦水，月之眼照耀下艾萨克虽然能看出他说的是实话，但还是感到烦躁。44pQL
“说这点，我问你答，让你说什么就说什么，不许多嘴。”44pQL
“嗯？”艾萨克眉头一皱，厉声呵斥：“十五年前你才多大，怎么可能组建教会。”44pQL
“不是我，是我父亲，我只是从他手中继承了二度创世教，运营的话是在一个月前开始的，那时我已经下岗一年，积蓄全部花完了，无奈之下才想着重办教会，收点钱做生活费。”44pQL
“一个月之前吗？”艾萨克揉了揉额头，仔细回想之前一个月发生的大事。44pQL
列国君主召开大会，商议国度之内粮食，水源等资源的流通，边疆守卫军发现小规模魔潮，向教国申请支援，百族氏族内部爆发大规模混乱，靠近边境位置的微光精灵氏族固有领土被魔潮污染……44pQL
思来想去还是找不出什么能连上的大事，艾萨克叹息一声，继续审问。44pQL
“那教会的圣徽呐？私自修改教会，私自组织多人进行传教，没有枢机教堂的许可而得到禁书，作为教国教徒，我不相信你不明白这些事的严重性。”44pQL
“教徽是我聘请一位教员的学生设计的，我给出的理由是向枢机教堂申报过的，将会开一个新公司，需要一个独一无二的标志，一百六十格朗（教国规定唯一流通货币）。”44pQL
“那封存知识和枢机教堂内部流通书籍呐？别告诉我你还是从某个教院学生手中买来的。”44pQL
“你怎么知道？”虽然阿兹瑞尔没有直接说出来，但看着他那一双大眼睛，艾萨克明白了一切。44pQL
简直离谱，艾萨克无力吐槽，什么时候教院的学生能这么大胆了，教徽随便设计，封存知识随便买，不怕被开除吗？44pQL
“…”不再说话，艾萨克挥了挥手，赶苍蝇一样将眼巴巴看着他的教主赶走。44pQL
一问三不知，要不是之前见过这位二度创世教教主意气风发，大肆宣扬着神二度创世的暴论，他都要相信他是个良民了。44pQL
“为你设计教徽的教院学生是否与为你提供教材的教院学生是同一个人？”44pQL
正在阿兹瑞尔慢慢挪着步子，准备缩回墙角时，一直沉默的歌尔萨突然发问。44pQL
阿兹瑞尔的身体变得僵硬，像个破旧的玩偶，他的脸上是抑制不住的惶恐。44pQL
“在我们到来时你认出了我们，第一反应是我们是列国的成员，这代表着你们之前遭遇过列国的成员，对吗？”44pQL
“你继承的教义来自十五年前，你是在这个月中才知道的，还是你早就知道了？”44pQL
“你能认出奇迹来，说明你见证过奇迹，你们背后是谁，那个你见过的执掌奇迹的又是谁？”44pQL
“教义是从你父亲那里继承的，我是否可以认为是一个叫做父亲的人？被你们尊称为父亲的存在在这个月中将教义给了你？”44pQL
随着歌尔萨自言自语般的发问，阿兹瑞尔的神色愈发的惶恐。44pQL
他试图说谎，但是一阵刺痛突然从全身传来，他的耳边似有荆棘生长的声音响起。44pQL
阿兹瑞尔语气生涩的开口：“是主教，我们尊他为我们的父。”44pQL
面对艾萨克穷追不舍的逼问，阿兹瑞尔只是眼角噙着泪水，无助的摇着头，一句话不肯说。44pQL
“静态的世界你看的足够仔细，但是莫测的人心你还是没有看穿啊。”44pQL
歌尔萨对艾萨克说着，荆棘再度发力，阿兹瑞尔只感到一阵窒息。44pQL
他清晰的感动自身血液中流淌的生命在被某种尖锐的东西贪婪的摄取着，它们睡着血管蔓延生长，然后生根发芽，跃跃欲试，随时准备刺穿他的全身。44pQL
然而就是这样的剧痛，阿兹瑞尔依旧只是摇着头，不言不语。44pQL
数分钟后，体表皮肤上已经出现密密麻麻的红色凸起，像是一张被刺穿的纸一般的阿兹瑞尔突然停止了剧痛带来的颤抖，抬头望向他们。44pQL
他的脸上也是数不尽的微小红色凸起，隐约可见青褐色的尖刺在无声生长。44pQ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