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规矩,阿尔方斯伯爵给米尔登·冯·艾登伯爵去了一封信。详细讲述了当天晚上的发生的事情,尤其是其子主动要求进行司法角斗和要求战斗至死的事情。这封信最后由艾登伯爵的儿子维克多·冯·艾登爵士签上自己的名字,并且按上了火漆印,由他的侍从送给了他的父亲。43c8B
三天的时间,几乎所有在熊爪山的人们都知道了这场决斗的消息,饕餮旅者被人围的水泄不通,总是有人在门口或者爬到围墙上看查德训练艾拉。43c8B
“天啊,多么年轻漂亮的姑娘。”有人惊叹道,“这样的人居然要去挨帝国人的斧子。”43c8B
“我早就听说那个什么艾什爵士不是什么好鸟,常年烧杀抢掠,这次还侮辱了伯尔森伯爵。”有人说。43c8B
“愿熊神保佑这个姑娘能够取得胜利。”43c8B1
舆论在有意或者无意的引导中倾向了艾拉,尽管她本人被任然对被人围观感到羞赧。43c8B
阿尔方斯伯爵在自己的院子布置了一个小型的看台,然后用栅栏围起来一块决斗场,还特地派人在石砖地面撒上一层炉灰,以防止有人在上面打滑摔倒。整个院子里都是一片忙碌的景象,骑士和侍女们交头接耳,讨论着谁更有竞争力。大家都说,若是出出汗,也就是一方被打掉武器或者三肢着地就算结束;流点血则要受点轻伤;但说出以命相搏,战斗至死这种话,那么就必须有一个人付出生命了。43c8B
阿维尼亚的大家更喜欢艾拉·萨瑟兰,但是他们也听说过维克多·冯·艾登在战场上的功绩。这个骑士虽然作恶多端,但论起武艺却并非庸手,传说他曾经一个人冲进一小队骑士中间,并且成为了最后的胜利者。43c8B
第三天的正午刚过,查德,多洛莉丝和艾拉就已经抵达了伯爵的宅邸,他们在进行着战斗前的最后准备。那些担心艾拉的人稍微放下了心,因为他们看见艾拉虽然脸蛋稚嫩,却高大健壮。更何况一些看过她把斧枪抡得虎虎生风的人,都认为即使是面对最强壮的人,这位女士也能不落下风。43c8B
当时钟指向下午一点的时候,伯爵带着他的夫人和孩子们来到了庭院里,他们坐在看台最中间的位置,两侧是他们的骑士、贵夫人和高级侍从。场地外站满了人,楼上的露台里也都站满了观众,挤不进来就爬到院墙上,甚至有一些爬到了附近的楼顶上。43c8B
这些人都在窃窃私语:“愿熊神保佑这位勇敢的小姐获得胜利。”43c8B
地下区域本来就很温暖,加上围观的人也多,大家摩肩接踵,不少人都挤出了一身热汗。等到宣告决斗者入场的号声一吹响,大家的心脏都高速跳动起来,为艾拉的出场鼓劲。43c8B
他们从决斗场的两边走了进来,到栅栏边停下。前来观战的人纷纷发出呼声,女士们比较紧张面色发白,她们在担忧着死亡会降临到谁的头上。而男士们则高举着拳头,根据双方的姿态和装备做猜测,看哪一方会获胜。43c8B
艾登爵士穿着一件深红色的胸甲,以及成套的头盔和护胫,厚重的金属板把他牢牢地护在里面。他没有放下面罩,头盔上插着一大堆华丽的染色鸵鸟羽做装饰。而艾拉则没有板甲,她穿着一件套头的锁甲长衫,里面还有一层棉甲,头上只有一顶用皮带固定柱的宽檐帽盔,脚上穿着新的牛皮高筒靴。这是查德临时找铁砧议会的矮人们借来的一套盔甲,给艾拉量身定做盔甲还需要一段时间才能完成。43c8B
艾登爵士的左手上挂着一面盾牌,盾面上画着他的家徽,一座立在河岸的高塔。而艾拉锁甲衫外面的罩袍上则画着查德的纹章,左上右下为紫色,反之为黄色的四格方格上,一个被双手剑刺穿的黑色野牛头。43c8B
艾登爵士的右手拿着一把宽大又可怕的战斧,它的斧柄发黑,足有男人的手臂长。艾拉则带着父亲传承于她的斧枪。43c8B
那把金银相间的斧枪出现的时候,所有人都发出一声赞叹。阿维尼亚人永远会记得这把斧枪,那是荣誉卫队的制式装备,是最优秀的军士才有资格使用的武器。43c8B
“你知道吗?村姑。”维克多爵士对艾拉说,“我的盔甲之所以是深红色,是因为我没一次战斗之后,都会让盔甲匠把被血染红的地方涂上颜色。你的斧枪可真漂亮,可惜啊这场战斗结束之后,它就是我的了。”43c8B2
第二声号吹响了。根据传统,第三声号声响起之后,双方就要开始交锋了。但是现在,两个人站在场地的两头,中间是撒了炉灰的地面。死亡的阴影就笼罩在这一块空地上,像一只不详黑色大鸟在盘旋着。43c8B
在第三声号角吹响之前,维克多便朝坐在看台上的伯爵夫妇走了过去。他抬起被头盔包裹住的连,提高嗓门大声喊了起来,让所有人都能听到他的声音。43c8B
“我恳求光之神,还有您,尊贵的伯爵阁下,以及在这里的所有人见证。对于即将发生的生死之争,我是不符任何罪责的!”43c8B
此番话语一出,所有人都紧张了起来。这个帝国骑士如此的自信,想必他对胜利定是志在必得。43c8B
但是艾拉没有被他吓到,有点紧张的小姐也大声说;“我见过的猎犬里面,只有最滑头最胆小的才叫得最大声。因为真正强壮勇敢的猎犬都在忙着捕猎,从来没有时间通过吠叫来展示自己。”43c8B2
艾拉的笑话成功让所有人都放松了不少,只有维克多不爽。他啐了一口痰在地上,然后合上了头盔的面甲,走回到自己的位置上。43c8B
一听见这号角声,维克多·冯·艾登爵士就冲了过去。艾拉手里的武器是一把斧枪,他不能让对方把他控制在交战距离外。43c8B
艾登爵士像一头野牛一般发起了冲击,盾牌上的高塔在艾拉是视野里急速放大,就在要撞上的时候他挥动左手试图用盾牌的尖角撞击艾拉。但是鹿少女比他想的要冷静太多了,艾拉把斧枪横在胸前,牢固的金属枪柄在她强大的腰腹肌肉推动下猛地撞上了艾登爵士的盾牌。43c8B
砰的一声巨响,发起冲锋的骑士被推得倒在地上,人群发出一阵惊叹。虽然隔着头盔,但是艾拉还是能感受到对方惊诧的目光。艾登爵士完全无法理解是什么东西把自己撞得倒飞了出去。不过艾拉轰然砸下的锤头让这个骄傲的骑士不得不马上做出行动,不然脑袋就会遭到一次致命的重击。艾登爵士本能地举起盾牌格挡。43c8B1
又是一声巨响,艾登爵士感觉自己的左手一阵战栗,盾牌的重量似乎消失了。他惊讶地看着自己的左手,他无法感知到自己的手了。43c8B
围观的人群发出一阵欢呼,勇敢的少女仅仅两次攻击,就让对方呆立当场,而巨大的声响和激起的灰尘无不证明了这位少女强大的力量。43c8B
艾登爵士突然理解了那个无地骑士会同意自己同这个侍从决斗,这个少女也许不太懂得如何使用武器,但是她的力量完全超越了一个人的认知。43c8B
我被当成沙包了么?该死!43c8B1
艾登爵士的左手知觉慢慢恢复,他用盾牌抵挡偏斜着艾拉源源不断刺出的枪尖,少女一边进行突刺,一边后退,已经重新拉开了交战距离。她回忆着流浪骑士交给她的办法,推开靠近的敌人,然后用重锤敲打对方,最好能把他击倒,最后用突刺控制住距离。43c8B
看着艾拉使用自己教授的技巧,查德有点哭笑不得。艾拉确实是按照他教的做了,但是动作也太过于标准了。明明把对方打蒙了之后可以再来几次连续的锤击或是斧刃劈砍结束战斗,却选择了用突刺来控制距离。43c8B
艾登爵士抓住了一个空挡,用战斧的斧刃勾住了艾拉斧枪的锤头。他右手猛地发力一拽,没有控制好重心的艾拉向他扑了过来。虽然自己的战斧还在用于控制对方的斧枪,但左手的盾牌可以发动一次强力的猛击。43c8B
左手的肌肉暴起,盾牌的尖角在强健臂膀的推动想朝着艾拉的脸砸了过去。千钧一发之际,艾拉的右手松开斧枪。抓住了盾牌的上缘,硬生生停住了这一击。43c8B
现在两个人的双手都被牢牢控制住,谁都没办法发动攻击。艾登爵士的战斗经验明显更加丰富,他立刻朝着艾拉的左腿膝盖踢了过去。鹿少女自然是不想挨这一下,左腿后退了半步,躲开了这一击。43c8B
但是这后退的半步让原本平衡的势态发生了改变,艾登爵士右手的战斧被解放出来了,而艾拉的斧枪没办法在如此贴身的情况下进行攻防。43c8B
闪着黑光的斧刃高高举起,人群中爆发出一阵哀叹,似乎所有人都认为艾拉的战斗已经结束了。43c8B
鹿少女可没有这么容易认输,那头可怕的巨熊朝她扑去的时候,她都不会放弃反抗,更何况这次面对的只是一个凡人呢?艾拉动作让维克多·冯·艾登爵士大吃一惊,这个少女用右手强行把他持盾的左手压住,让盾牌贴在他的胸口上,自己的脑袋不在盾牌的保护之下了。43c8B
查德立刻就明白了这个少女想干嘛,他不由得捂住了脸。43c8B
在战斧落下之前,又是一声巨响,不过这一次是金属碰撞的声音。43c8B
艾拉给了艾登爵士一个头槌,宽檐帽盔在前额的帽檐已经凹进去了。但是艾登爵士脸上更惨,被撞得满脸开花,满头金星的他止不住地往后退了十几步,才稳住身形。43c8B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