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德丽莎的鼓动，坐在程立雪身边的副官们都不为所动。她们似乎连表情都懒地变化一下，这更让德丽莎有些气急败坏。43Hk4
德丽莎正想说出，她们是不是都被羽渡尘给洗了脑，就被察觉到端倪的特蕾西亚从背后捂住了嘴巴。43Hk4
瞥了一眼在特蕾西亚怀中挣扎着的德丽莎，程立雪舔了舔干涩的嘴唇，对着德丽莎说道，43Hk4
“首先，我要纠正一点。你真的还能确认，贵方的四名女武神，还活着么？”43Hk4
程立雪转过头，看了一眼坐在她两手边的副官们，像是要征求她们的意见，在看到了她们眼中那依然坚定的视线之后，她也定下了决心，撕下了极东支部的“遮羞布”，43Hk4
“不如我就把话说的明白一些吧。现在，我们神州支部，暂时可以不计较你们极东支部屡次违反达成的共识，强行盗掘我们人文始祖之一，轩辕氏坟茔的责任。抛开这个已经足以让你们上靶场的事情不谈，我们就是仅从人道主义的角度来讲，你们，也没有任何的证据，证明在蚩尤体内的她们还活着。”43Hk4
“直到现在，贵方所能提供的说辞，所依靠的，怎么说呢，也全都是，你的一种信念罢了。你无法确认她们还活着，也无法确认她们在蚩尤体内的什么部位。”43Hk4
“你就没有一点同情心么？琪亚娜她们，一定都还活着。”43Hk4
听到了德丽莎愤怒地，敲着桌子的反问，程立雪和她的副官们，也是有些愠怒。程立雪皱起了眉头，问到，43Hk4
“德丽莎女士，那你知道，在蚩尤的行进方向上，是我们神州的广州市么。若是让它登陆，我国的整个珠三角地区，香港，澳门，广州，一连串的城市都将遭受到严重的破坏。在那里生活着的上亿民众，他们算不算人呢？”43Hk4
“德丽莎女士，虽然直到现在，贵方都没有向我方确认，困在蚩尤体内的人员名单，但我就当是那四个从驻港大厦里溜走的女武神好了。她们如果是女武神，在加入这个职业的时候，想必就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吧。我和我的战友们都立下过誓言，我们要保护我们的国家，我们的人民，哪怕代价是我们的生命。”43Hk4
“你是什么意思，你怎么可以牺牲少部分人，来换取大部分人。这是不可以的，每个人的生命，都是无价的。”43Hk4
看着德丽莎在屏幕的另一边高呼的模样，比德丽莎还小了两岁的程立雪，却是露出了一个笑容，就像是，在看天真无邪的孩子一样。43Hk4
没有去和德丽莎辩论这种道德上的话题，程立雪知道，她肯定说不过德丽莎。因为德丽莎的理论是完美无缺的，不需要背负任何的罪恶，自然也不需要承担任何的责任。她只是“提醒”着德丽莎，43Hk4
“德丽莎女士，可你并无法确认，在我下令开炮的时候，那四个人，还活着。”43Hk4
“退一万步来说好了，就算那四个人，因我而死。那我也愿意承担责任。嗯，我记得你们极东那儿的恶鬼似乎是有这种坏习惯，不知道冤有头债有主的道理。若是她们不知道我是谁，麻烦你转告一下她们，我叫程立雪，太虚门，程立雪。让她们可一定不要诅咒错了人。我是做决定的人，她们不要伤及无辜了。”43Hk4
看着程立雪一如既往认真的模样，德丽莎被噎的说不出话来。休伯利安内，那些来自极东的船员们，也是一样瞠目结舌地看向了程立雪，就像是看某个不可名状的怪物一样。虽然在神州人做了数千年邻居，但此刻，她们发现，她们似乎还是无法理解这片土地上的人。43Hk4
若是这事发生在极东，程立雪大不了弯腰鞠躬，道个歉就完事了。可程立雪竟然一不掩饰她的想法，二不推脱自己的责任，还摆出了一副“等着你们来找我”的架势。有一瞬间，让休伯利安的船员们觉得，程立雪，这个神州人，比蚩尤还可怕。至少，对于现在的极东人来说，没有人敢提出，更不要说敢承担放弃几个女武神，来拯救一个大城市的责任。43Hk41
她们会成立一个“对策委员会”，然后开会，不停的开会。至于反复的开会，推诿，扯皮之后，事态是不是更加恶化了，那与开会的人无关，反正，她们是在按照程序和规定流程在做事，不需要承担任何责任。43Hk42
程立雪大大方方地承认了自己的“包藏祸心”，承认了自己的“污点”，这反而让德丽莎有些措手不及。程立雪都承认了她的罪责，自己，还能说什么呢？德丽莎吊了好一会儿，差点没喘上气，她对着程立雪怒目而视，似乎是在思索着，自己还能说出什么程立雪的不是来。43Hk4
转移了一下眼睛，德丽莎的眼神和特蕾西亚的目光交错了一会儿。而特蕾西亚立马露出了惊骇的神色，她感觉，自己似乎，猜到了，德丽莎要说什么了。43Hk4
重新转过头，德丽莎看向程立雪，她黑着脸，指着程立雪说道，43Hk4
“你知道么，程立雪，你做了一个比你预想的，还要差劲的决定，你一定会后悔一辈子的。在蚩尤体内的那四个人里，有你的……呜，呜，呜。”43Hk42
德丽莎没来得及将那个名字说出口，特蕾西亚就从身后扑倒了德丽莎。两个人在休伯利安的驾驶舱内打起了滚。德丽莎用尽全力想要推开特蕾西亚，而特蕾西亚就是用手捂着德丽莎，不让她说出那个名字。43Hk4
在帮助齐格飞后，德丽莎的身体素质一直比特蕾西亚好的多。没多久，德丽莎就挣脱了特蕾西亚，她生气的将特蕾西亚从自己的身上推开。赶忙站起身，想要继续对程立雪说出那个名字，却没有料到，在她和特蕾西亚纠缠的时候，从神州人那里，已经把通讯给关掉了。43Hk4
趴在地上，转过头，特蕾西亚看着已经消失的程立雪，远远的，感觉自己和程立雪身边的副官，一群神州人，达成了心有灵犀的默契。虽然大家素未谋面，也都不知道对方的名字，但在此刻，她们心意相通了。43Hk4
恐怕，神州人的舰队里，此刻也是乱成一团吧。虽然德丽莎没有说出口，但估计神州人已经明白了，在蚩尤体内，现在，不只有一位，她们的人文始祖了。而更糟糕的是，赤鸢仙人，还是程立雪的师傅。43Hk4
“特蕾西亚，你为什么不让我说啊！我要好好煞煞这家伙的威风，让她知道，她说的，都是错的！”43Hk4
见到德丽莎一副只想找回场子，对于一切后果都不管不顾的模样，特蕾西亚也是有些生气了。43Hk4
“你也是知道的，在第二次崩坏后，立雪，她就记不得任何有关符华的事情了。倒是你，你想干什么？你想刺激她，把所有的事情都想起来么？”43Hk4
在第二次崩坏之后，大家就发现，程立雪记得依芬，记得特蕾西亚，记得塞西莉亚，但她唯独忘记的，是对她来说，可能比以上所有人都要重要的，符华。她只记得有人教了自己功夫，毕竟，她不可能天生就会这些，可不论她怎么追寻，所能找到的，也只是一团模糊不清的黑影。43Hk4
“你们这种做法真的有意义么？你们都瞒着她，这对她好么？”43Hk4
或许是没能在程立雪那里占到上风，德丽莎连对特蕾西亚也开始有了攻击性。43Hk4
特蕾西亚转了转眼神，似乎是已经不知道该如何向德丽莎解释了，她的话，早就说尽了，现在，也不过是老调重弹，43Hk4
“那你有什么办法。你能让程立雪记忆中的那个符华回来么？现在的符华，她根本谁都不记得。”43Hk4
“那我就算跟程立雪提符华，她脑内也不会留下什么印象。”43Hk4
比起现如今的状态，不管是依芬，还是特蕾西亚，都认同，不论是程立雪，还是符华，若是只有单独哪一方恢复了记忆，对她们任何一个人来说，都会是加倍的痛苦。因为对她们这些还活着，还保留有记忆的人，就是如此。43Hk4
所以，不论是对程立雪，还是符华，她们都是悉心注意着，尽量不提起任何，会让二人想起过去，触碰到那些，极其重要，却再无法回忆起的事情。43Hk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