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兽性人性，闭关修性
距离队长...不，应该是前队长平子真子，因遭受禁忌试验而叛逃失踪的消息传遍五番队上下，已经过去了数天。43f4F
而在这段时间内，整个五番队都沉浸在一种说不上多么悲伤，却也无疑是格外凝重的氛围之中，啊~虽然这样说或许会有些幸灾乐祸的嫌疑，但事实就是，相较于二番队、七番队、九番队还有十二番队，托前任队长足够轻挑和不负责的“福”，单论最近的工作与生活情况而言，五番队确实几乎没有受到什么影响...43f4F
毕竟，上到任务的分派执行，下到番队的内外联谊，总之，五番队内一切大小事宜，从几十年前开始，就一直是由副队长蓝染惣右介操持负责的。43f4F
在这方面，就连队内气氛偏向冷漠的三番队与十二番队，都要逊色五番队一筹，只不过前者是因为凤桥楼十郎离开后，大量队内职责来不及交接清楚，而后者嘛~43f4F
“浦原喜助那个混蛋，叛乱阴谋什么的统统无所谓，但消失之后却还给我留下了这么多麻烦...可恶的四十六室，居然要削减研究经费，还要细查账目...啊~浦原~！！！”43f4F
嗯，论早就习惯了挪用经费的薪水小偷研究员，在被卡了资金流之后会有多暴躁。43f4F
至于队长大规模因为“禁忌试验”而叛逃失踪的消息，究竟是如何传遍护廷十三队的...关于这一点，倒不是山本总队长没想过要封锁消息，但超过一掌之数的队长及副队长的消失，无论如何解释，都注定是一个难以掩盖的大坑。43f4F
那么，与其任由恐慌蔓延，甚至将主动权交给仍然藏在阴影中的黑手，不如索性将责任尽数推给浦原喜助身上，将其塑造为“瀞灵廷空前绝后的阴谋家”，以便稳定队长接连折损所动摇的军心，顺带掩去五大贵族们在其中的存在...这样的善后处理，已经是此时最好的办法了。43f4F
对于瀞灵廷内凝重的气氛，还有刑军们愈发不加掩饰的搜查行踪，此时正静心练习书着法的蓝染，没有丝毫在意。43f4F
只见，暂且将公务文书搁放一旁的他，手腕轻转腾挪间，深邃的墨痕，便在微微泛黄的宣纸上勾勒出狰狞如囚牢的轨迹，再撇捺间，一道堂皇的身形已然挺立一旁。43f4F
秩序与混乱，简洁与繁复，就像矛盾般，却又彼此纠缠不清的两个大字，就这样跃然纸上。43f4F
“‘兽’和‘人’？啊啦~虽然看不太懂，不过似乎很厉害的样子呢，蓝染副队长。”43f4F
发出了捧哏一般感慨轻笑声的家伙，无疑正是身为五番队三席的市丸银，而他那双藏在缝隙后的眸子里，惊愕而凝重的神采则悄然划过。43f4F
‘莫名感到了一种奇怪的撕裂感...是【镜花水月】的能力？还是说...’43f4F
‘...蓝染这家伙，已经可怕到了单单是写字就能影响旁人情绪的地步？’43f4F
“兽和人么...”重复着市丸银出口的字眼，轻轻摇头的蓝染，似乎叹了一口气，“你就只看到了这种东西啊~”43f4F
“准确来说，是笼中之鸟和魑魅魍魉啊~”没有理会对方这次大约是发自真心的呢喃口癖，搁笔置墨的蓝染，轻抚衣袖，旋即迈步向外，“所以，你会是哪个呢？银。”43f4F
“‘失去人性，失去很多；失去兽性，失去所有’，那么，究竟是牺牲自由，做一只理智的笼中鸟；还是释放欲望，化身魑魅魍魉呢？”43f4F1
询问的话语，在挂着“队长”名牌的办公室内悠悠回荡，而蓝染的身影，则在跨出数步之后，甚至未曾推动房门，便消失不见。43f4F
已经无暇去计较那种细枝末节的市丸银，就仿佛石化了似的，沉默地静立在那唯有“兽”与“人”二字挥之不去的书桌旁。43f4F
‘蓝染...果然是怀疑自己了啊...’43f4F1
‘平子队长，这就是你对我的报复么，那还真是...有够要命的。’43f4F
潜伏在自己身旁的蝮蛇心中，究竟升起了怎样的紧迫与猜测，真身早已来到十三番队队舍外的蓝染，自然无从知晓。43f4F
尽管他可以做到通过诸多手段，轻松窥探到市丸银内心的想法，但那样一来，事情未免就太过无趣了！43f4F
蓝染还记得，在名为“玛奇里·佐尔根”的魔术师人生里，他在一本有趣的小说粉丝群体里，有听闻过一种有趣的论点：43f4F
因为全知，所以痴愚；因为全能，所以盲目。43f4F4
全知全能的“神”或许存在，但“神”一旦全知全能，必然无为亦无所为。43f4F
虽然距离那样的境界，还相隔着不知多少次元，但蓝染却已经能够理解几分那种感受，当生存不再是追求，那么生命的一切欲望，都可以归结于对“有趣”的寻觅，而当“有趣”也随着“未知”尽数变成“已知”消失，他们又还能向着何处前行呢？43f4F1
“追求着极限，却又畏惧着极限就已经是极限；渴望明悟未知，却又忧虑着再也没有了未知...”43f4F
“这样矛盾而贪婪，既拥有兽性，亦不缺乏人性的存在，才是‘我’啊~”43f4F
轻声感慨间，格外清晰明确着这样认知的蓝染，却还是随手构建起幻境，为来往的十三番队死神们，编织出了一段段符合自己如今表露的形象，繁琐而无趣的礼仪与关怀。43f4F
而他的脚步，则已然径直迈入了这座名为“雨乾堂”，位于河上的小亭。43f4F
转过葱郁的小片竹林，接着，那道没有钓鱼这种没有意义且残酷的爱好，只是喜欢看着池塘内鱼儿们肆意游动着景象的白发身影，就此映入了蓝染的视线：43f4F
“啊~咳咳...是蓝染桑啊，好久不见了，呃~咳咳咳...”43f4F
“抱歉，咳~今天的身体状况有些糟糕，所以...咳咳~点心什么的都在那边屋子里，如果咳咳...”43f4F
作为整个护廷十三队有名的“老好人”组合，浮竹十四郎对于蓝染的好感，自然不必多说，只是尽管没有为自己那位性格恶劣副队长的牺牲感到悲伤，可还是不禁为浦原、夜一、日世里这些后辈们的遭遇感到黯然的他，在身体理所应当罢工了的现在，实在没有余力招待蓝染。43f4F
然而，没有等浮竹将话说完，对方为难着、忐忑着、却又格外坚定着的话语，就此传入了他的耳中：43f4F
“浮竹队长，我这次造访是有事请求，虽然我知晓这有些不合规矩，但是...”43f4F
“我想暂时申请调入十三番队，然后前往现世，拜托了！”43f4F
看着无比诚恳躬下身的蓝染，眼神一阵变换的浮竹，在沉默了许久后，吐出了难得冷酷而残忍的字眼：“只是副队长的你，还太贫弱了，妄图前往现世，追回平子真子他们什么的...”43f4F
“...等你什么时候有资格继承队长的职位了，再来找我吧！”43f4F
‘虽然等到那个时候，山老头一定会把你死死绑在队长的位置，困在瀞灵廷里就是了，而且...这次事件，可不是你能参与进去的啊啊，蓝染...’43f4F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