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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上坡,目白麦昆的抉择

  “那是什么——”lrCgE

  目白麦昆急速的呼吸着。lrCgE

  对于特化耐力的目白家血统来说,区区上坡,区区雪地,都不过是雕虫小技。lrCgE

  就算她浪掷自己的脚力,作为目白家的马娘,她也会比其他赛马娘有更充足的体力冲线……这是血统,也是荣耀。lrCgE

  也是能够获得胜利的一手。lrCgE

  可是……lrCgE

  “那是什么!”lrCgE

  雪幕如注。lrCgE

  即使麦昆回头,也看不到其他赛马娘的位置。lrCgE

  可是,有什么地方,有谁——正在准备超越自己。lrCgE

  “混蛋——”lrCgE

  寒风呼啸。lrCgE

  麦昆将手挥动,挥向前方。lrCgE

  “——才不会让出来,第一的位置!”lrCgE

  在上坡的途中,目白麦昆压下了自己的身子,让雪落在自己的背上。lrCgE

  那是,准备向前跳起,准备发力的超越姿态。lrCgE

  因为寒冷而减缓的血液流动沸腾。lrCgE

  因为雪之重场而迟缓的心脏猛跳。lrCgE

  因为越发巨大的狂风而压在身上的那股重压,也被目白麦昆全数吞下。lrCgE

  ——这是属于目白的骄傲。lrCgE

  “比拼耐力的话,我才不会输!”lrCgE

  铁蹄踏入雪中。lrCgE

  这种又软又烂,还不断被新雪覆盖的赛道,无疑是会让比赛里的所有人都难以前行的噩梦重马场。lrCgE

  即使是对任何场地都有练习过的麦昆,也从未将整只脚踩进雪里。lrCgE

  但那又如何?lrCgE

  这是所有人都不知道的领域,也就代表着,所有人都不知道该如何正确的跑这条赛道——lrCgE

  “只要将比赛拖入我的节奏,就能逼迫其他赛马娘一起耗费体力了!”lrCgE

  在竞赛途中,被优秀素质的锐利目光所刺伤,目白麦昆决定将自己的跑法从先行改为逃马。lrCgE

  虽说,一般而言,逃马需要在开闸时就巩固胜势,也就是在一开始就拉开和其他马的距离。但是,这个中山赛马场的两千米顺时针赛道却并非如此。lrCgE

  先前也说过了,赛道的前四百米就有两个上坡——如果逃马在赛程一开始就提速,那么只会因为上坡带来的额外体力消耗,而导致连全程都跑不完。lrCgE

  正确的跑法,应该是在四百米的上坡后,六百米左右的第二弯道那里的下坡路前,将这里视为逃马的“出闸”争距才更为合适。lrCgE

  那么,在这样的暴雪当中,只有两百米的加速,足够拉开距离吗?lrCgE

  不够!lrCgE

  场地的恶劣,代表着赛马娘们的最高速度被完全限制住了。风压和拍打在身体上的雪,都会让赛马娘们无法顺利的将速度提高到自己的最高速度——这是基础的常识,在越“轻”的马场上,赛马娘们能够抵达的速度越高。这也是为什么日本的赛马场被称为“高速公路”,而不是“公路”的原因。lrCgE

  那么,对于靠“拉开马身”来为最终直线做缓冲的逃马来说,自然是越轻的马场越好?lrCgE

  不对。lrCgE

  至少对选择了“逃马”的目白麦昆来说,并非如此。lrCgE

  “——为了避免被我拉开太大的马身差距,导致最终直线无法追上我,所有马娘都会被迫提速。”lrCgE

  目白麦昆并非失去理智。lrCgE

  她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lrCgE

  她最强也是最有力的王牌,始终是目白家代代相传的耐力。lrCgE

  在重马场里,想要提速的话,消耗的体力是要成倍增长的。lrCgE

  而在这样的极重马场里,试图加速的体力消耗更是要再翻一倍。lrCgE

  “可是,你们敢不提速吗?”lrCgE

  目白麦昆化为寒冬的一抹。lrCgE

  她溶入了雪中,与那暴风一起,轰出了光辉灿烂的初脚。lrCgE

  “来吧——赌上最强之名!”lrCgE

  麦昆并未唤来雷鸣。lrCgE

  柔软的雪,将铁蹄踩响的可能性全数剥夺。lrCgE

  然而——lrCgE

  即使如此,看着第一位的目白麦昆起跑的赛马娘们,也纷纷露出了难以置信的目光。lrCgE

  发生了什么。lrCgE

  刚刚开赛就有人准备超车,现在正在上坡,前头的目白麦昆就又再轰出加速……这是梦吗?这是合乎道理的发展吗?lrCgE

  还是说,在这场比赛里的赛马娘,都是疯子吗?lrCgE

  “——精神正常的赛马娘,不可能参加这种比赛吧?”lrCgE

  有谁在雪中说。lrCgE

  寒冷过头的风流带来声音,让所有赛马娘的脚步不自觉的加快了半拍。lrCgE

  “这样的比赛,就算赢了,也有可能会在比赛中留下严重的伤势,断送赛马娘的比赛生涯。而输了更不用说,花费了几倍于其他比赛的力气,却也只是在历史书上留下了毫无意义的一笔。”lrCgE

  赛马娘们听得到声音。lrCgE

  那是因为整个竞马场都鸦雀无声。lrCgE

  所有人都因为目白麦昆的愚行而忘记了欢呼,甚至就连主持人都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这匹雪地逃马。lrCgE

  也正因如此,那不知来处的声音,就轻而易举的刺破雪幕,刺到了赛马娘的耳朵里。lrCgE

  “——如果合乎道理的话,这场比赛一开始就不会开始。”lrCgE

  那是,仿佛嘲弄般的声音。lrCgE

  “所以,如果不脱离‘理’的话,那可就赢不了啊,各位!”lrCgE

  ——如果不脱离“理”的话,就会输。lrCgE

  没错,就是这样的道理。lrCgE

  参加了这场G1比赛,这场注定会名留青史的超重马场G1竞赛的赛马娘们,都意识到了这一点。lrCgE

  如果追寻正常的话,现在这里就应该减速。lrCgE

  即使是目白麦昆,即使是目白家的赛马娘,也不可能在上坡和极重场的情况下拉开多少距离。将体力温存下来,在最后直线再去和体能消耗的差不多的麦昆战斗,这才是聪明的做法。lrCgE

  但是。lrCgE

  聪明的赛马娘,一开始就不会参加这场比赛。lrCgE

  所以——lrCgE

  “——麦昆小姐!”lrCgE

  里见光钻将套在毛线手套里的双手,按在了覆盖了一层厚雪的栏杆上。lrCgE

  她声嘶力竭的,警告着从先马转为逃马的目白麦昆。lrCgE

  “大家都追上来了!要逃啊!”lrCgE

  雷鸣响起。lrCgE

  即使是柔软的雪地,也无法吸纳如此巨大的轰鸣。lrCgE

  在仿佛要将世界抹成白色的大雪之中,在中山赛马场的第一个上坡,所有的参赛马娘都拔起了腿脚,将其狠狠踩下。lrCgE

  ——就在赛事开盘,所有的赛马娘们,都抛弃了“常理”,进入了名为“疯狂”的领域当中。lrCgE

本章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