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上的画像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就停止了聊天了,他们的视线都汇聚在薇薇安身上。X6uQU
“我知道这是一件很严肃的事情。”薇薇垂眸拨弄手边的笔,“您是位有大智慧、德高望重的巫师,我很尊敬您。”X6uQU
“霍格沃茨这次能接受我,想必您承担了比上次还要大的压力。如果说之前的事是空穴来风,那么默默然可是实打实的存在。您和我都无法否认这是事实。”X6uQU
“默然者和普通巫师本质上就是不一样的,将一个随时可能发疯的疯子带进常人的群体真的好吗?”X6uQU
邓布利多抿起嘴,花白的长胡子也跟着抖动起来,他斟酌着词语,缓缓道:“薇薇安,你是我见过最坚强的孩子,在菲尔丁……”X6uQU
“那时我没得选!”薇薇安红着眼眶沉声打断了他的话。X6uQU
她本就不应该抱着希望进入霍格沃茨,不应该想着别人能接纳在他们眼中具有威胁性的她,更不应该回校再受一次魔法部协议的侮辱。X6uQU
她打从心底感激邓布利多和米里森他们为她做的所有事情,却也不想受到某些针对另类的特殊礼遇。X6uQU
或许和她以前想的一样,她的存在自十一年前起就是个错误。X6uQU
薇薇安隔着水雾看向为她擦泪的邓布利多,此时的他再无严肃神情,只微微皱起了眉头。X6uQU
“你的人生才刚刚开始,薇薇安。”他说,“我不是在强迫你融入群体,但我想,留在霍格沃茨的话,你能收获的不仅是知识。”X6uQU
她明白邓布利多的意思,可她被过去折磨得太久了,这不是一两句话能够治愈的。X6uQU
发泄之后,薇薇安的情绪转变得很快。她推开邓布利多的手,捏着黑袍擦掉泪痕。X6uQU
“是我失态了。不过我依然觉得允许我进校园学习的决定太冒险了。”X6uQU
另一个灵魂只要一天不搭理她,默默然就仍是一个不定时炸弹。X6uQU
邓布利多半蹲着和她平视。“我相信你能够控制好的。你能够做好的,对吗?”X6uQU
薇薇安看着那双满含鼓励的眼睛,嘴里再也说不出丧气的话。X6uQU
“这是你房间的钥匙,现在时间还早着,去休息下吧。”X6uQU
邓布利多看穿了她的疑惑,边背过身找书边说:“巴格诺女士找我商量了下,她希望单独给你分出一间寝室——她并不是不放心你,她留的信我放在了房间里,你可以看看她是怎么说的——那封信我没有看过,你可以放心。今天的口令是‘黏液’。”X6uQU
薇薇安半张着嘴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在道谢后快步离开。X6uQU
邓布利多的视线放在了书上,没发现薇薇安已经走了,旁边的画像实在看不过眼,出声提醒:“阿不思,你抬头看看吧,人小丫头早就走了!”X6uQU
薇薇安站在石墙前说出口令,衔尾蛇开始在石墙上爬行……X6uQU
偌大的公共休息室没有一个人,黑色的木灰堆积在壁炉里,幽深冰冷的湖底透过窗户散发暗绿。X6uQU
薇薇安没空欣赏这些‘美景’,她提起袍尾走上楼梯,按照钥匙上的指示找到了她的房间。X6uQU
木门被用力推开,砰地一声撞到墙上。房间比去年的小,但一个人住绰绰有余。X6uQU
早些时候的行李放在唯一一张床的旁边,薇薇安无视了它们,径直走到另一边的床头柜前。X6uQU
上面的许多话语和她的想法不谋而合,甚至还更要偏激和深入。而且,米里森的一些建议是她没有想到的。X6uQU
木藤交汇连接成床,底下粗茎紧紧连接着地面,自然得像是长出来的一样。X6uQU
但薇薇安很清楚,这张床不是一直都在这里的——这是佩雷纳尔家的东西。X6uQU
难怪佩雷纳尔曾经问她是不是失眠,原来是想送她这张床。X6uQU
魔药失效后,她不断回想自己和那个灵魂见面的契机,可她总感觉中间少了一环。X6uQU
而在看到这张床时,她那一团凌乱毛线般的思绪瞬间被捋顺了。X6uQU
那会溺水得要差点死亡的感觉不是假的,救她的也不是她的意志力,是一直活在她身体里的祂。也就是说,他们的第一面是在那个时候见的。X6uQU
既然那时能够依靠这张床和祂链接上,那是不是代表现在也……X6uQU
她在邓布利多桌前来回踱步,嘴里不断嘟囔着:“阿不思,巴格诺的性格你不是不知道。薇薇安才十二岁,我们不应该提供一个有可能让她陷入深渊的选择。”X6uQU
“冷静?你叫我怎么冷静?我本以为今年把洛哈特请进来当教授就已经是最出格的一件事了,没想到还会有更离谱的事情要发生。”X6uQU
邓布利多好笑地看着她,捻起软糖送进嘴里,含糊不清地说:“米勒娃,人必须先要意识到什么是错的,才有机会去做对的事。”X6uQU
“你就这么相信薇薇安会选择对的事?”麦格停下脚步,眯起双眼盯着邓布利多。“万一她在错误的道路上走到尽头了呢?”X6uQ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