扑克牌牌面朝下压在桌子上，克拉捏住它的一角，一点点往上提。lr5xK
“在过去，赌场里的那些人就是这么掀起牌的。”她先露出花色，再露出数字。lr5xK
“有的人压上了所有家当，就为了赌自己的牌面比对方大……”lr5xK
她将整个牌面展示给爱丽丝看。lr5xK
梅花K。lr5xK
“赢的人笑得像疯子，输的人也像疯子……越赢越赌，越输也越赌。”lr5xK
克拉看向爱丽丝，“你是什么。”lr5xK
“梅花A。”lr5xK
爱丽丝说道。lr5xK
“那真是……运气不佳啊。”克拉右手托腮，满脸笑意。lr5xK
阳光透过窗户，照到爱丽丝的脸颊上，她微微眯眼。lr5xK
“想问些什么。”lr5xK
克拉轻笑，她别过头，看向一旁的窗户。lr5xK
“你有想过怎么面对琳达吗…特别是在她发现你不是佛丝后。”lr5xK
爱丽丝倾斜身体，换了个角度，让阳光照不到身上。lr5xK
“没发现的话，就这么过下去。”lr5xK
“发现了……就从她的生活里消失掉吧。”lr5xK
她低着头，发丝垂下。lr5xK
“我尽力对她好。”lr5xK
说完。lr5xK
她看向克拉，“我希望你不要告诉琳达。”lr5xK
“喂喂喂……我这个人可是恶趣味很重的。”lr5xK
克拉舔了舔嘴唇。lr5xK
爱丽丝脸上波澜不惊，对方的反应在她意料之内。lr5xK
“我们可以做个交易……”克拉率先开口。lr5xK
“我也是这么想的。”爱丽丝说。lr5xK
“你……”克拉环顾四周，打量着自己的占卜店。lr5xK
“就当我的助手吧。”lr5xK
爱丽丝微微抬起头，“我还要上学。”lr5xK
“可是你没有学费了……对吗。”lr5xK
爱丽丝没有问对方为何会知道这件事情，毕竟对方是一名巫师，开着占卜店。lr5xK
“你会付工钱？”lr5xK
“不会。”lr5xK
克拉拒绝得相当之快。lr5xK
“但我会先给你垫付学费……事后你即要在这里当我的助手，也要帮我一件事情。”lr5xK
“什么事情。”lr5xK
克拉看向桌上的扑克牌，“你就不好奇，为什么这种东西，在所有人脑中消失了呢。”lr5xK
“好了。”她将牌全部收起，“作为你陪我玩游戏的奖励，我就免费让你提出一个问题好了。”lr5xK
爱丽丝沉默片刻，“为什么……为什么这么做。”lr5xK
“做什么。”克拉将牌全部放到一起，塞入一个盒子。lr5xK
“是指我把你从冥界拉出来，还是我让你当我助手这件事情。”lr5xK
冥界……那个黑暗之地是这个名字吗。lr5xK
“我想要调查扑克牌消失的原因……所以我试着从冥界中拉出一个人，想看看对方有没有关于牌的记忆……”lr5xK
“说起来，你应该好好感谢琳达，毕竟想要从冥界拉人，除了法阵，还需要一颗炙热的心……”lr5xK
爱丽丝问：“那原本的佛丝呢。”lr5xK
“死了。”克拉回答，“大脑遭受重击，灵魂想必已经消散了……毕竟她只是个普通人。”lr5xK
“是吗……”爱丽丝伸出双手，“她是个什么样子的人。”lr5xK
“谁知道呢。”克拉说。lr5xK
接着，她又开口，“至于让你当助手一事……我只是想为自己的所作所为负责，毕竟我不知你好坏，也不好放着你不管。”lr5xK
“冥界的灵魂可都是没有归宿的可怜之人……谁知道他们会做些什么事情呢。”lr5xK
可怜之人……这个称呼倒是很附和，爱丽丝回忆起呆在那里感受到的虚无。lr5xK
那种空洞感她不想体会到第二次。lr5xK
“从明天起，你放学后就到我这里。”lr5xK
爱丽丝心中还有很多疑惑，她正想开口，就听对方说：“以后时间有的是……你还是先回家吧，琳达应该一直在等你吧。”lr5xK
确实。lr5xK
在爱丽丝踏入房门后，就看见坐在椅子上的琳达。lr5xK
爱丽丝想起自己过去看的一本书。lr5xK
里面有一段关于宠物的描述。lr5xK
“钥匙插入门缝发出的响声就像是机关，一直等着主人回来的小狗闻到气味后，高兴地在地上打滚，它已经等了一整天了，迫不及待想要主人的拥抱。”lr5xK
鬼使神差，爱丽丝看到乖巧坐在椅子上的琳达，张开了双手。lr5xK
“谢谢你……等我回来。”她在心里念叨。lr5xK
哪怕我不是你等的那个人……她又补充了一句。lr5xK
“我已经把饭菜做好了，特别香。”琳达端来装满菜的碗，像小孩子求夸奖一样高昂起头。lr5xK
爱丽丝吞下菜肴，笑着评价：“琳达的水平一流，特别好吃。”lr5xK
“是吧……好吃，就要多吃点。”lr5xK
爱丽丝看着自己碗里多出的菜和肉，“那是自然，好吃当然要多吃。”lr5xK
哪怕事实上，她根本尝不出菜的原本味道。lr5xK
但正如她与克拉说的那样。lr5xK
尽力对她好……lr5xK
琳达想要什么，她便满足，琳达喜欢做菜，她便夸奖。lr5xK1
遇到危险她会保护，遇到困难她帮忙解决。lr5xK
爱丽丝是这么想的。lr5xK
……lr5xK
琳达洗完澡，躺在床上。lr5xK
她来回翻滚，毫无睡意。lr5xK
最后，她从床上起身，坐到了卧室的书桌前。lr5xK
点开煤油灯，翻开一本空白的本子。lr5xK
夜晚带来了宁静，同样也让思绪爬满大脑。lr5xK
琳达提笔，想要写些什么。lr5xK
可直直等了四分钟，也不见笔落在纸上。lr5xK
最终，她叹了口气。lr5xK
这才缓缓在纸上写下几个词。lr5xK
“蛋糕房。”lr5xK
她想起谈到生日蛋糕时，佛丝的样子，如果送她蛋糕吃，佛丝一定会很高兴的。lr5xK
琳达这样想着，提笔写下第二个词。lr5xK
“马戏团表演。”lr5xK
佛丝从未看过表演，她只在宣传用的广告上见过马戏团——这还是琳达偶然得知的，她打算带佛丝看一次。lr5xK
失去记忆的人很痛苦，他们想不起来自己的过去……但好在有我，琳达这样对自己说。lr5xK
她会陪伴佛丝每一天，带她去看好玩的，吃好吃的。lr5xK
提笔，琳达写下最后一个词。lr5xK
“记忆。”lr5xK
人总会想起过去的，哪怕只是一部分也好……lr5xK
她感觉佛丝失去记忆后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这让她产生了陌生感。lr5xK
琳达恐惧这种陌生感。lr5xK
她是佛丝一辈子的好朋友，会永远陪伴在她身边。lr5xK
所以，她决定帮助佛丝找回记忆。lr5xK
琳达开始回忆佛丝过去的喜爱之物，曾经走过许多次的地方，最爱看的书，最喜欢的衣服……lr5xK
她相信这些会有帮助。lr5xK
时间一点点过去，等琳达打了一个寒颤后，她这才注意到已到午夜。lr5xK
她从凳子上起身，看向紧闭的卧室门。lr5xK
最好的朋友就在隔壁房间……想到着，她嘴角不由自主勾起。lr5xK
该睡觉了，琳达对自己说。lr5xK
明天又是一天，不睡觉的话，就没法精力充沛的满怀希望，面对崭新的未来。lr5xK
佛丝也一定睡了……她肯定睡得很香。lr5xK
琳达熄灭灯，爬上床，用被子把自己裹住。lr5xK
感受着温暖，她闭上了眼睛。lr5xK
而另一边……lr5xK
爱丽丝睁着眼睛，死死地盯着天花板。lr5xK
她睡不着。lr5xK
哪怕一点睡意……lr5xK
一点……lr5xK
都感受不到。lr5x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