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欢迎回来，观察者

　　江黎盘坐在包裹核心的玻璃后，看着核心一点点修复。kXIN2

　　塞壬的事情和他无关，系统的力量可以瞬间将塞壬从这个世界抹除。kXIN2

　　然后核心终于说话了。kXIN2

　　“你好。”kXIN2

　　这是核心展露出来的字符。kXIN2

　　能量流汇聚在他的眼前，编写着文字。kXIN2

　　江黎回答道：“你好。”kXIN2

　　“请问你是进化后的人类吗？”它问道。kXIN2

　　“我是。”江黎回答道。kXIN2

　　“那么我们没有战斗的理由。计划已经达成，这个文明足以应对危险。”kXIN2

　　“什么危险？”江黎问。kXIN2

　　“首先是巨兽，然后是模因、虫群...宇宙远比想象的更危险和广阔。”kXIN210

　　核心很诚实，不会说谎。kXIN2

　　“但我会面对死亡，我会死去，而这个文明过于年轻，还找不到发展的道路。”kXIN2

　　江黎如实回答道。kXIN2

　　它像是不知道怎么回答这个问题，本体在一阵一阵的闪光，像是在计算。kXIN2

　　一会儿后，核心给出了回答。kXIN2

　　“不可思议，但我们不会再出手。请问，我们能观察你吗？宇宙外的来者。”kXIN2

　　它在问江黎，也在问系统。kXIN2

　　“没有必要，我会离去，我能给予你们的，你们很快也能获得，我只是来这里防止事态恶化。”kXIN2

　　系统用能量字符回应道。kXIN2

　　“我们能理解，我们也见过不少天外来客。江黎，你想让我们帮助这个文明吗？”kXIN2

　　核心说着他的名字，说着建议。kXIN2

　　“为何要问我？”kXIN2

　　一个能让人类突破的机会就在眼前，可江黎觉得这个问题与他无关。kXIN2

　　他只是在诉说着自己的真相。kXIN2

　　“你在展示你的可能性，我们想让更多人类看到这种可能性，或许这个世界会有不同的结局。”kXIN2

　　江黎偶尔也需要观众，他想到的是这一点。kXIN2

　　“你收获了观众，他们找到了进化的道路。我们只会观察，然后传播。我们在，实验。”kXIN21

　　核心说着这话，非常注重关系对等。kXIN2

　　“可我不在意，我自己也能做到。”kXIN21

　　江黎起身，不打算继续这次谈话。塞壬的事情和他无关。kXIN2

　　观众，只要系统愿意，全球都是观众。kXIN2

　　核心闪烁地越来越快，计算力就像快爆炸一样。kXIN2

　　它知道，自己如果面对的是极速者和骗术师，可能还有交流的必要，但是现在对方是苦修者。kXIN2

　　油盐不进，心神合一。kXIN2

　　“请原谅我们的冒犯，我们会保持安静。”kXIN2

　　江黎迈步离开，背对核心离开。kXIN2

　　但在最后一道门前，他停步，疑惑地回头问道：“观察者和净化者她们死了吗？”kXIN2

　　“机械不存在死亡。”kXIN2

　　“你们是谁？”kXIN2

　　“我们是织梦者，无数个个体构成的唯一个体。”kXIN21

　　谜底揭晓，江黎离开了核心的视线。kXIN2

　　为了观察，核心选择激活了残破的塞壬战舰。kXIN2

　　那些仍然尚存的自律单位与它们再无关联，观察，研究成为了唯一的目的。kXIN2

　　世界线总是有所不同，体验也是其中一环。kXIN2

　　江黎深吸一口气，随后让海水浸泡。kXIN2

　　舱门打开，他又回到了海底。kXIN2

　　他选择在海底盘膝而坐，让海水为自己带来声音。kXIN2

　　蝠鲼和鲨鱼在旁边游过，它们在好奇对方为什么带来了好感。kXIN2

　　螃蟹一溜烟跑过，后面有条海鳗在追。kXIN2

　　水流的变化越发明显，因为这片空间中，许多完成了修补的残破战舰被激活，然后在海底飘动。kXIN2

　　这些战舰有意识地前往了更深处的海底基地，负责侦测声呐的人类海底信标没有发现异常。kXIN2

　　不过在水流中，有个更加明显的变化。kXIN2

　　一位塞壬在隐身，悄然来到了江黎身边。kXIN2

　　江黎很平静，睁开双眼，与隐身的对方四目相对，鼻尖仅差一点就能相互碰触。kXIN2

　　“往日的胜者也会有这么狼狈的一面吗？”kXIN2

　　海水带来了信息，触手在周围若隐若现。kXIN2

　　他没想好如何回答，因为对方在诉说事实。kXIN2

　　“我会观察你，我会模仿你的道路，这是织梦者给我的最后任务，我自由了。”kXIN2

　　一个身穿黑纱的少女出现在他眼前，限制已经被全部解开，她不再是一个机器。kXIN2

　　数据不再储存，这也意味着她一旦死去，那便是永恒的死亡。kXIN2

　　“你很难理解我。”kXIN2

　　海水传递了他的声音，在振动。相比起舰娘，塞壬更像是人类。kXIN21

　　毕竟她们的模板就是人类，她们的一部分能力超越了人类，另一部分却又与人类若即若离。kXIN2

　　少女眨着金色的眼眸，眼中蕴含着自由的情绪。kXIN2

　　“我会理解你，我甚至了解你的每一寸身体，然后在寂静的数据空间中永远回味。”kXIN2

　　“你不想念我吗？最懂你的塞壬，也是最强的敌手和互相理解的朋友。现在我跟着你了。”kXIN23

　　海水让她胸前和腰间的黑纱飘动，背后的巨炮夹杂在触手中，这是犯下滔天罪孽的少女。kXIN2

　　理应埋葬在海底。kXIN22

　　但现在对方不是机械，织梦者解开了她的权限，她是一个生命。kXIN2

　　一个全新的，交由江黎负责的生命。kXIN2

　　塞壬没有遵守诺言，他可以毁灭它们。kXIN2

　　但江黎克制了，他早就知道对方会这么做。kXIN2

　　因为这样是塞壬。kXIN2

　　“欢迎回来，观察者。”kXIN2

　　江黎回答道，闭上了眼睛。kXIN2

　　观察者伸手抱住他，脑海中也闪过了很多记忆。kXIN2

　　织梦者记住了这一刻，为两人拍摄了照片。kXIN23

　　观察者说：“你变了很多，我知道你的生命层次在拔高，我会跟上你。”kXIN2

　　她问：“天外来客，有什么道路适合我吗？”kXIN2

　　系统不说话，观察者与舰娘并没有什么区别。kXIN23

　　这个家伙不值得它说话。kXIN2

　　“需要你自己去寻找。”kXIN2

　　江黎的话难得的多了一些，这在平日简直不敢想，特别是苦修者的状态。kXIN2

　　“也许我会成为模仿者。”kXIN22

　　各个可能性的道路总是有区别，观察者她善于观察，善于模仿，自然会利用这一点。kXIN2

　　水流在变化了，海洋在送走江黎。kXIN21

　　她松开手，任由对方离去，然后让自己的视觉与塞壬的观察系统同步。kXIN2

　　获得生命的第一步要做什么？kXIN2

　　观察者不知道，但也许用人类的身份去岸上找他，去跟随他是一个比较好的选择。kXIN2

　　她又想起了舰娘，但已经不用在意舰娘了。kXIN26

　　两边的道路已经截然不同。kXIN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