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平平无奇的国家

　　那一晚他们飘在高空之上，欣赏了很久的星星，直到魔女小姐耗尽魔力。42Dfl

　　“我在旅行中听一个老人说，星空之所以美丽，就是因为在无限的宇宙中，不管黑暗如何蔓延， 都有星星的光芒去把它照亮。42Dfl4

　　我觉得人也是这样，无论在多么孤单的境地下，一定也有某一颗星，某一个人，在关怀照耀着他。”42Dfl

　　“但是总会有阴天的时候吧？”42Dfl

　　“嗯，到那时感到不高兴的话，就把雨云吹散吧！”42Dfl

　　他们聊了很多东西，虽然大多时候是魔女小姐在说。42Dfl

　　魔女将一支魔杖放到希笛手里，魔杖亮起了蓝色的荧光，她说，那代表希笛很有魔法天赋，未来一定能成为优秀的魔法师。42Dfl

　　——事实也的确如此，希笛只用了三年，就能独自飞到那样的高度了。42Dfl

　　下来时，等候很久的老人们围了上来。42Dfl

　　“这样真的能治病吗？小希笛你好些了吗？”42Dfl

　　“别给冻着了……”42Dfl

　　“热牛奶来了！让一下！”42Dfl

　　“……”42Dfl

　　喧闹中，希笛无意识握住的手掌松开了，当时他一无所察。42Dfl

　　被众人簇拥着回到家，在不知不觉中睡着，第二天中午才醒。42Dfl

　　周围的人告诉他，魔女小姐已经走了，她自称是个还在旅行的旅人，下次路过这里的时候会再来看望他。42Dfl

　　希笛等了很久，还是没有见到，最后决定自己去找她。42Dfl

　　孩童的身体在七八岁时才能承载足够量的魔力，希笛也是从那时重头开始了魔道的学习。42Df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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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想已经四年过去了啊。”42Dfl

　　他现在依旧对黑暗的地方不太适应，还是经常做噩梦，但已经不会再害怕夜晚了。42Dfl

　　那个流动的星辰一样的魔法，希笛摸索了很久还没有头绪，猜测可能是简单粗暴的魔力放出和塑形。42Dfl

　　要求的魔力太多了，做不到。42Dfl

　　一路追寻着魔女的步伐，他走到了今天，并不漫长的过往在他身上留下的影子清晰可见。42Dfl

　　希笛不知道那位是否已经停下了旅行，是否在赛勒斯提利亚定居，是否还是当年那样温柔美丽的样子……42Dfl

　　他将那段与魔女的过往当做宝物一样珍藏，但他很担心再次见面时，对方若是问一句，你是谁——42Dfl1

　　那，会很难过吧。42Dfl

　　翻开笔记，上面是他排列备选的计划，拉特利塔国立学院、魔法统合协会、魔法师之国……42Dfl

　　但这不过是让玛尔和其他人安心的，希笛知道他真正想去的只有那位魔女的身旁，当人们为某个计划排列备选的时候，往往已经确认哪个是最有分量的了。42Dfl

　　所以，千万要成功啊。42Dfl

　　希笛如此苦恼着，连飞行速度都慢了下来。42Dfl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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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傍晚，希笛在一个远离森林的小国停下了脚步。42Dfl

　　魔力还有余裕，但天快黑了，魔力耗尽前不一定能走到下个国家。42Dfl

　　没有人会放着旅馆不住，跑出去睡野外，说不定天亮了身上就多出几只大猫来，他是赶路，不是逃荒。42Dfl

　　希笛抱着这个年龄应有的好奇心，四处转了转，发现这个国家并无特色，无论是风景还是文化。42Dfl

　　好在旅馆还是有的。42Dfl

　　主体是木头的建筑，渗着些微潮湿腐烂的霉味，显然已经有了些年头，但还能接受。42Dfl1

　　“一个银闪闪，提供热水，晚餐额外收费两个铜子儿，早饭一个，就这样。”42Dfl

　　希笛慢了半拍，理解了眼前中年人所说的“银闪闪”是指银币。42Dfl

　　又学到新鲜的称呼了，不知道他们怎么叫金币的，金闪闪？42Dfl6

　　他直接问了。42Dfl

　　“我家里管金币叫大饼，有时候叫‘小圆’，还有说法叫小金子，其他记不得了。倒是没人问起这个，说起来你这个年纪的魔法师也不多见。”42Dfl

　　因为希笛递过去的三枚铜币，店长的态度十分友善。42Dfl

　　至于魔法师的身份，希笛后面可还飘着扫帚呢，放着金条的包很沉，他拎着会很费力。42Dfl

　　希笛顿了下，又递过去两枚铜币。42Dfl

　　“这边有什么特色的食物吗？不够的话我可以加。”42Dfl

　　“再加两银，我让人去后街的餐馆给你点。”42Dfl

　　“有劳。”42Dfl

　　抚了抚胸口的桔梗花，希笛接过钥匙转身上楼。42Dfl

　　店长感叹这位见习魔女的年幼和大方，晃了晃桌上的铃铛，不多时一个男孩从储物室出来了，满脸的灰尘。42Dfl

　　“你去后面的餐馆，叫一份最贵的套餐……”42Dfl

　　希笛扭头望了一眼汗流浃背的男孩，脚步继续。42Df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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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房间没什么说的，霉味不重，木质的床铺桌椅，坐上去都有些轻微的“嘎吱”声。42Dfl

　　浴室有点异味，来源是一个扁平的桶，用途一目了然，希笛默默用冰魔法把它冻住，吹了吹风，气味好多了。42Dfl2

　　房间角落一个大桶，揭开盖子，里面是清澈的凉水，桶下还有水渍，应该是刚打上来没多久，热水的话估计需要额外招呼一声。42Dfl

　　总的来说，对得起一个银币的价格。42Dfl

　　希笛再次感谢魔法的方便，用了几遍清洁魔法处理床被和身体，接了一小杯水烧开，然后往里面加了半杯量的糖，捧着热乎乎的杯子对着窗户发呆。42Dfl1

　　“咚咚咚。”42Dfl

　　敲门的声音有些重，似乎是用脚。42Dfl

　　“请进。”42Dfl

　　希笛打开门，有些瘦的男孩双手端着托盘，上面摆放着四五盘食物。42Dfl

　　他的表情畏缩，低着头，“您的晚饭，餐具明早我们会收拾，有其他需要喊一声就好。”42Dfl

　　希笛一手端着，另一只手从口袋里摸出一块糖递过去，“谢谢。”42Dfl

　　男孩抬起手又放下，有些紧张的样子，最后还是接了过去，没说话鞠了一躬离开。42Dfl

　　关上门，希笛观察着晚餐。42Dfl

　　一块涂抹酱汁，有些肥腻的烤肉，正常水平。42Dfl

　　黑乎乎的面包，看起来是故意烤过头，表面漆黑，里面还是松软的，带着焦香味。42Dfl

　　嗯，这个可以记下来。42Dfl

　　一块大概是风干鱼肉的东西，似乎捶打过，松松散散，旁边放着一小碟酸甜的酱料。42Dfl

　　希笛不是很喜欢鱼，但这个嗅着没有鱼腥味，入口鲜甜，因为是肉干所以要在嘴里咀嚼很久，蛮有意思的。42Dfl

　　碗里装着用牛奶煮的燕麦粥，加了黄油，十分粘稠，却没什么甜味，还没喝的糖水倒进去，搅拌，嗯，好多了。42Dfl2

　　最后腌菜之类的东西，嗅着一股咸苦味扑面而来，希笛没敢尝试。42Dfl

　　他深知这种需要繁琐步骤和相对严谨存储环境的东西，上限和下限都很宽松，高到能让人感受天国的美味，低的就更厉害了，让人近距离接触天国。42Dfl3

　　餐厅的菜品或许有保证，但也要考虑口味的问题，就像他自己的口味接受的人不多，他相信某些人的口味也足够把他送到医院。42Dfl

　　用餐的时候，希笛一直捏着魔杖，随时准备回溯魔法，出门在外他一向小心。42Dfl

　　但除了那坨腌菜，希笛没有感觉到异味。42Dfl

　　这个时代，毒药大多来自天然的植物或者矿石，异味大到狗都不尝，至于特殊制作的……那些基本都有固定的“用户”，野生手艺人存在的可能性不大。42Df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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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个魔女，小子。”42Dfl1

　　老板看到男孩下来，有意无意地说了一句。42Dfl

　　他见多识广，知道桔梗花意味着什么，见习和正式对他们普通人来说没区别，甚至可能更糟，因为见习魔女是有师父的。42Dfl

　　但这些话没必要跟小孩说。42Dfl

　　“我不会拿她的东西。”42Dfl1

　　男孩感受着手心里的坚硬感，摇了摇头。42Dfl1